几日后，玖歌走进涂山氏的珠宝铺子。
玖歌戴着帷帽，伙计看不到玖歌的容貌装扮，却也热情地招呼她，请她进内堂。
婢女奉上香茗，老板拿出一套套珠宝给玖歌看，玖歌靠在坐榻上，随意扫了一眼，就看向窗外，显然没有一件瞧得上。
玖歌挑了半晌，选了一个七彩鱼丹做的手钏，这种鱼丹色泽绚丽，看着好看，实际在鱼丹里是下品，但这条手钏上的鱼丹色泽大小几乎一模一样，要从上千颗鱼丹中挑选出，能成这条手钏也是相当难得。
玖歌让老板包起手钏，打算结账离开。
涂山篌挑帘而入，笑道。
涂山篌“王姬不给自己买点东西吗？”
涂山篌对老板挥了下手，老板退了出去。
涂山篌“真正的好东西，他们不敢随便拿出来。”
玖歌懒洋洋地说。
皓翎玖歌“只是闲着无聊，出来随便逛逛。”
两个婢女进来，将一个个盒子放在案上。
涂山篌“王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涂山篌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套玳瑁首饰，好的玳瑁虽然稀罕，但对玖歌来说并不稀罕，难得的是这套首饰的做工，繁复的镂空花纹，配以玳瑁的坚硬，有一种别致的美丽。
玖歌拿起看了一下，赞道。
皓翎玖歌“涂山氏的师傅好技艺，比宫里的师傅不遑多让。”
玖歌又放了回去。
涂山篌随手拿起一件件首饰，每一种都向玖歌详细介绍，他讲得仔细，玖歌听得也仔细。
玖歌自嘲地说。
皓翎玖歌“其实没什么特别，只不过我更挑剔一些，不容易心动而已。”
涂山篌笑看着满案珠光宝气，叹道。
涂山篌“看来这些首饰没有一件能让你心动。”
玖歌笑笑，起身告辞，涂山篌看到了玖歌鬓上插着那枝梅花簪子，认出那是涂山璟送给玖歌的。
涂山篌“这枝簪子，是璟送给你的？”
皓翎玖歌“对啊，这枝簪子还是上好的宝石鱼丹紫做成的。”
皓翎玖歌“不过如果你没有比这个更珍稀的宝石，就不必拿出来了。”
玖歌转身往外走，涂山篌忽然说道。
涂山篌“王姬明日有时间吗？”
涂山篌“明日有一批宝石的原石会到，王姬可有兴趣看看宝石最初的样子。”
玖歌歪头看着他，唇畔抿着丝笑，开门见山地说。
皓翎玖歌“你应该知道涂山璟喜欢我。”
涂山篌挑眉而笑，以退为进。
涂山篌“如果你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嫁璟，我收回刚才的话。”
玖歌娇笑一声。
皓翎玖歌“防风邶教我射箭，后来他死在了箭下，你若不怕死，我不介意去看看你剖取宝石。”
涂山篌“那说定了，明日午时我在这等你。”
与此同时，涂山璟亲自去了一趟清水镇找相柳私下见了一面。
相柳“涂山族长又有何事啊？”
涂山璟“我想问你有关防风意映和涂山瑱的事。”
相柳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说。
相柳“你老婆和你孩子的事，你来问我？”
涂山璟却是心平气和。
涂山璟“我怀疑涂山瑱的身世，调查许久却一无所获，你若是知道什么，还望告知。”
涂山璟“就当是我向你买消息。”
相柳“何必这么麻烦，你出价，我帮你杀了那对母子便是。”
涂山璟愣了一下，苦笑摇头。
涂山璟“不必了，我另寻他法。”
相柳“优柔寡断。”
涂山璟沉默，对着相柳郑重地行了一礼，他打算离开，相柳却忽然说道。
相柳“我不知道涂山瑱是谁的儿子，但防风意映的确和涂山篌有私情。”
涂山璟猛然停步转身，一脸震惊地看着相柳，相柳却转身离去，涂山璟下意识地追了几步。
涂山璟“等等，能不能麻烦你……”
相柳头也没回地说。
相柳“防风邶已死，难道你要一个死人替你作证吗？”
涂山璟望着相柳的背影消失在林间。
他怔怔地站着，神色复杂，这么多年的猜测终于得到实证，心中又喜又悲。
ㅤㅤㅤㅤㅤㅤㅤㅤ
第二日，玖歌如约而至，涂山篌带玖歌去看剖取宝石。
有了第一次约会，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自然就有了第三次……
玖歌与涂山篌渐渐熟悉。
一个夏日的下午，涂山篌带着玖歌去了歌舞坊。
涂山篌知道玖歌是聪明人，男人接近女人还能是为了什么呢？所以虽未挑明，却也不掩饰，他送玖歌女人可能喜欢的一切东西。
涂山篌从怀里拿出一条鱼丹红的项链，戏谑地说。
涂山篌“送给你的。”
玖歌伸出手去拿，涂山篌却收回手说道。
涂山篌“不过，一个人只能戴一条项链，你若要了它，就不能要这枚鱼丹紫做成的簪子了。”
玖歌凝视着涂山篌，蹙眉不语，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瞬后，冷冷地说。
皓翎玖歌“既然送礼的人没有诚意，我没兴趣要。”
涂山篌无奈叹气，再次递出鱼丹红，温柔地哄着。
涂山篌“你不愿意换就不换。”
涂山篌“这枚鱼丹红你愿意要就留着，不愿意要就扔了。”
玖歌接过鱼丹红，反复看着，简直爱不释手。
皓翎玖歌“我不喜欢别人逼我，否则再好的，我也懒得要。”
玖歌娇笑一声，捏着鱼丹红晃了晃，涂山篌笑看着玖歌。
玖歌这话，涂山篌绝对相信，能舍得放弃赤水丰隆的女人天下没有几个，玖歌的确与众不同。
两人在歌舞坊玩了大半个时辰，涂山篌送玖歌回去。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