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雨在轿子里无所事事,他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住,只能在心里推测着他现在到哪了。轿子摇摇晃晃,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轿顶,明明应该是轻快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却显得阴森。宋秋雨有些无聊,但他忽然听到了孩童的声音,尖锐,怨恨缓缓唱着诡异的童谣:
七月七,神娶妻
穿嫁衣,当祭品
山神佑,获丰收
悬崖落,爹娘愁
童谣不断重复,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宋秋雨只听出了一些比较好认的字,这声音一直在循环在宋秋雨的耳畔,直到轿子落地,那声音才幽幽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般。宋秋雨再次被拉下花轿,他无法看到眼前的场景,只能低头看着脚下的路,路面是泥地,还有石头陷在泥里,雨越下越大,盖头被淋湿,连带着衣角也沾上了些许泥水,贴在脚踝处,有些凉,他手中被塞入了一朵绣球,随后忽然被推上了崖边,接着所有人忽然齐齐跪下,大祭司从暗处走出,低声念道:“吾今祭女于吾主,望主佑我村于世。”接着超跪下的人打了个手势,跪下的人立马站了起来,架着他,将他扔下了悬崖,悬崖之下是无尽的深渊。
他坠于深渊,在死亡前明白了人们的愚昧。
他任由自己坠下,却感觉他的灵魂似乎被剥离躯体,下一秒至夏言的声音响起:“来了?”听起来不光没有惊讶,反而有些调侃的意味,宋秋雨轻轻瞪了他一眼,不过对于某人来说毫无威慑力。他们的面前出现宋秋雨魂魄被剥离后的画面,盖头被风掀起,露出盖头下那张清秀的脸,至夏言见状在次调侃道:“没有我们宋大美人好看,是不是呀,宋大美人~”宋秋雨的耳垂罕见的红了,他白了一眼至夏言,这种情况不应该先想办法救人吗?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情调侃人!他伸手,在双手触碰到那姑娘的瞬间,周围忽然黑下来,只看得清对方,下一瞬,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位身穿喜服的女子,她头发披散,双眼没有眼球,只有两个血洞,向外流血,嘴唇干裂,皮肤白如死人,喜服已经破烂不堪,双手如利爪,光着脚,向他走来,干裂的嘴唇不断的重复着:“凭什么,凭什么啊,凭什么不是她!”说着双血洞直直的望向了宋秋雨,宋秋雨感到不对劲,慢慢向后退去,与那个诡异的女子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至夏言站到了他后面,轻轻捂住了宋秋雨的眼,宋秋雨只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息见传来淡淡的雪松味,他楞了一下,随后刚想用手轻轻打开至夏言的的手,他的耳边便传来了至夏言的声音:“别看,恶心。”宋秋雨的眼睛被蒙住,便只能问道:“她没事吧?”至夏言听到宋秋雨关心别人,心中有些不爽,有些嫌弃的道:“她早死了,我们刚刚看到的不过是她生前的影像,别看,恶心死了。”宋秋雨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她就是那个嫁给山神的姑娘啊,可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