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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雪》第一章第八节:三月(放送第一次)

逆光:少年的沉沦史

临近开学,萧月父母瞒着萧月出去为他四处筹集学费。由于启明科技的资金链断裂,大量员工遭到裁减,萧月一家的生活质量也开始断崖式下降。不过凭借着手上的存款,支撑萧月度过这一学期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天气还是很冷。萧月提着大包小包,正在往寝室楼赶。路上,他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花橤。看上去,花橤似乎比放假之前还要憔悴许多。蜡黄色的脸上没有笑容,就像是被固化了一样。

“唉,真不知道她这个寒假到底经历了什么。”萧月暗自嘀咕了两句。

就在萧月往前走的时候,萧悠然突然拉住了他:“萧月,那不就是花橤他们家的人吗?就是他们把启明科技给弄倒啦?”

萧月耸了耸肩膀:“也许是。”

“好啊,看我跟你爸回去之后怎么对付这帮东西!”萧悠然恶狠狠地骂了两句,就推着萧月继续向前走去。

临走,萧月对徐诚和萧悠然说道:“爸,妈,别干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啊!”

萧悠然对着萧月挥了挥手:“放心,没事的!”

过了几天,萧月才从假期的氛围中缓过劲来。面对着难度飙升的数理化,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不过为了在三月考试夺得好彩头,他无论怎么也要拼命学。

但身处13班的花橤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她在父母的“威逼利诱”之下,承诺一定会在六月的期末考试中取得文科年级前100的成绩。这也是她成绩的底线了,幕后的人说,如果花橤成绩实在太差,无论花多少钱都是无法将其留在13班的。

萧月正在学校里努力学习,萧悠然等也通过一些途径和徐诚一起搜集陈晓等人的犯罪证据。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花橤在自己带回学校的作业堆里无意间发现了一大包被捆扎好的纸,看上去有点像举报信。

“今天,我???实名举报某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吴凡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他人贿赂后,其以各种理由恶意打压我市龙头企业启明科技。附件皆为其犯罪证据!”

举报信里面附上了很多别的纸。花橤背着周围的人悄悄翻了翻,里面有诸如聊天记录、双方合同、存折、银行卡等等。花橤正在蒙圈,陈晓就在电子班牌上面给她发去了消息:“花橤,你看看包里有没有一捆被皮筋包起来的文件?我有急用。”

“我去翻一下。”简要回复之后,花橤立刻去11班找到了萧月。

“嗯……这样,你先跟你爸说没找到,然后看看他是个什么反应。”萧月分析道,“如果这堆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的话,他一定会来学校调监控。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你还是小心为妙。”

“行……”花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这些能帮上你吗?”

萧月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过花橤递过来的东西:“我不确定。你最好是先看看你爸的反应。”

花橤把文件又塞回衣服里:“也只能是这样。现在天天都活在他们的监视下面,好累啊……”

萧月想拍拍她的后背说“没事的”,但碍于一边虎视眈眈的巡查老师,萧月只能以一句简单的“别太多想”草草收尾。

因为《燕心》的工作现在挪到了苏陈子矜的手里,所以花橤也终于能够腾出空来忙自己的事情了。为了回家不再被虐待,她只好努力投入学习,试图在那堆乱七八糟的政史地里面稍稍获得一些喘息空间。面临六月份期末考试的分科,除了大文以外,她根本没有别的选择。萧月则因为目前理科成绩还说得过去,就在死磕数学和物理。不过不论是从家长还是从老师方面看,相比于花橤,萧月更是有可能获得成功的那一个。

三月中间的一次放假,花橤和萧月又来到了西郊湖边。花橤带上了一本书,萧月则是拉了一架飞机过来。

“到啦?嗯?你拖着的那个大箱子是什么?”花橤见到萧月并没有十分意外,反倒是对他的无人机非常好奇。

“之前启明科技买了一批沧澜C25小型飞机,后来都被淘汰掉了。我让我爸妈周旋了半天才给我弄来了一架。”萧月说着,就把盒子打了开,“这东西原来还是能载人的,现在不知道还行不行。要是行的话,我带你上去兜一圈。”

沧澜C25式行业用小型飞机主要功能是测绘与巡逻,因此具有200分钟的续航、全方位避障、有源相控阵雷达和最大250千克的起飞重量。搭配货箱,它可以将最重100千克的货物运载150分钟。它也同时带着两个75千克的人在天上飞两个小时。虽然小型飞机在当下已经很常见,但像沧澜C25这样近乎全能而且还支持开源的小型飞机属实是屈指可数。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上去兜一圈?”萧月动手装好了飞机,问花橤道。

“这……我感觉不太安全啊?”花橤挺起身子看了看,又缩回了自己的轮椅。

“哎呀,来试试!沧澜C25卖得最好的那几年都可谓是国货之光了,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沧澜?”

萧月轻推遥控器的摇杆,几个螺旋桨立即高速旋转起来。不过由于载人舱相对密闭,二人并没有受到外界过多的干扰。

“坐稳啦!”萧月喊着,瞬间就把飞机推了上去。

等到飞机姿态稳定后,萧月打开定速巡航,在西郊湖上空兜起了圈子,随后将遥控器放下,向花橤道:“到底有什么事呢?”

“唔……”花橤歪着头正往飞机下面看。

“你爸又对你做了什么?”萧月问道。

“除了打我,他什么都不会。”花橤冷冷地回道,“我妈也不理我,只是让我学学学,哪知道根本学不了一点。”

“唉……”萧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刚刚学,都那么难。过一段时间再看看吧。”

“嗯。”花橤答应了一下。

下了飞机,萧月又自己操纵飞机去附近拍了些照片之类。不觉已是黄昏,二人收拾起东西,开始往家赶。

学校和学校之外就是两个世界。一走进校门,那扑天的压力感便涌上每一个人心头。更何况,三月考试还有两天就到了。

此时,陈晓还在为丢失的文件发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些东西一旦泄露出去,后果可不是他负得起的啊!

那些文件现在究竟在哪呢?答案是在萧月家里。萧悠然和徐诚看这些文件简直怒发冲冠,恨不得将陈晓和吴凡那俩家伙撕得粉碎。

“这俩狗崽子!自家女儿还管不好就管道我们启明科技头上来了?不像话!”徐诚把桌子用力一砸,恶狠狠地抱怨道。

“徐诚,别动那么大火。马上三月底要考试了,等到期中考试之前我们再去看看能不能起诉,如法炮制,给他们一家全都拉下水!”萧悠然说道。

“好主意。”徐诚说着,便把东西收了起来。

另一边,济仁中学里花橤正在和秦波以及花钰婷等人在调监控。迫于陈晓的压力,校方不得已给了花橤一家这样一个机会。

“怎么会没有了呢?”陈晓不耐烦地发起了牢骚。

“您再看看,实在没有的话,我们也没办法了。”秦波回道。

几人又看了数十分钟的监控画面, 终于发现了一些猫腻:花橤在一次与萧月的见面中将一个四四方方的包裹递给了他。花钰婷立刻按下了监控暂停键:“这是什么?”

随着监控画面的放大,包裹上也显出了几个字:“《燕心》”

“就是校刊而已。”秦波说道。

“我不信啊。《燕心》不是好久都没发了吗?”陈晓说着就戳了戳花橤:“欸,你们那个《燕心》到底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自从我坐上轮椅,《燕心》就不归我管了。”花橤回应道。

“……”花钰婷默默叹了口气。

“那你还有印象那个盒子里面是什么吗?”陈晓不依不饶地问着。

“都说了多少遍我不记得了?!”花橤突然躁狂,“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东西,你非要纠缠下去吗?!”

“……”陈晓没再说话,因为躁狂了的花橤他也惹不起。

“那么,”秦波动手关闭了监控回放,“几位,我们能提供的监控只有这些了。既然没有几位想要的结果,那还先请回吧,不要影响了我校正常的教学秩序。”

无奈,陈晓和花钰婷只得悻悻而归。而花橤则是立刻找到萧月将自己父母找到学校的行径告诉了他。

“问题是现在我们也没办法插手。”萧月苦恼道,“最先采取行动的毋庸置疑是你的父母。他们现在想着的就是我成天和你谈恋爱影响你学习什么什么的。”

花橤摇了摇头:“我是没办法理解他们的脑子。”说罢,她摇着轮椅,径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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