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涼入府时王弗㒄还未歇下,王涼推开书房门,自顾斟了一杯茶递到王弗㒄手边,
“更深露重,父亲怎的还不休息?”
“自是不比你们年轻人,更深露重,倒也不怕着凉。”王弗㒄揶揄着。
王涼眼眸暗了暗,这回倒是不曾同王弗㒄拌嘴说笑,直直往地上跪去:“王涼不孝,此后能在父亲母亲身边尽孝的日子只怕更少了。”
王弗㒄叹了口气:“祁郡王待你可算推心置腹,但凭此也不能就此左右王家,你且顺从自己的心意即可。”
“我……”王涼垂眸“图一心安罢了。”
王弗㒄挑了挑眉,佯怒道:“起来吧,还要本侯亲自扶你不成?”
王涼边起身边听王弗㒄继续说着:“且想想如何同你母亲交代吧。”
一听王弗㒄这话,王涼便知,因着自己心意改变,王弗㒄也放弃了回边的念头。
“父亲。”王涼道“今日王涼做此决定无论后果如何,都由王涼一人承担。父亲母亲还是回边,莫要蹚皇室浑水。”
王弗㒄冷哼一声:“瞧着祁郡王的样子是管不了你,我若请辞,京华可还有人能管束你,届时不知又要惹出多少事端,丢王家的脸。”
王涼低笑,这是一家人的默契:“父亲放不下我,要为我撑腰。”
王弗㒄道:“祁郡王不得势,入朝不知要受多少绊子,我若在,总不至于教人欺负了你们去。”
王涼附和着:“父亲面子大。”
王弗㒄冷哼一声:“陛下虽然猜忌,顾忌名声,一时也不会对王家有所动作。”
王涼闻言,知晓即便回了边,王弗㒄同李氏也必放心不下。
便恭敬地给王弗㒄奉上茶:“后日回边,将母亲接回。”
王弗㒄接过茶:“来回诸多时日,就三月后成亲吧,也好多陪陪你母亲。”
“但凭父亲做主。”
第二日一早,刘煜就收到了王家的消息,纵使巴不得立刻成婚,刘煜也明白这已是王弗㒄最大让步,且王家的说辞让人拿不出错处,若是再紧逼,将人惹急了就不好了。
得了消息刘煜便往太子府送信去了,此时刘溶正陪萧氏在院中散步。
“皇兄、皇兄!”
刘溶瞥了一眼来人,不客气道:“做什么冒冒失失的,再惊了你皇嫂。”
刘煜忙住了口,步子也慢下来,对着萧氏笑道:“皇兄娶了妻性子温和了不少。”
萧氏也笑道:“殿下之前不近人情?”
刘煜道:“托皇嫂的福,放在从前,皇兄必是不理会的。”
萧氏抿嘴笑了起来,刘溶见状脸色也难得柔和了几分:“今日若你皇嫂不在,我也只当没听见。”
早上寒气有些重,刘溶怕萧氏着凉,便扶着萧氏回书房,刘煜也跟着进了书房。刘溶扶着萧氏坐下,才对刘煜说道:“王家这是答应了?”
刘煜低头笑了笑:“皇兄妙算。”
萧氏听了也笑道:“难怪八弟今日瞧着红光满面。”
刘煜又道:“皇嫂说的是。今日信义侯府送了信,侯爷想多留女儿些许时日,婚期延至三月后。我想着婚期延后,礼部那边也松了些,皇嫂又值临盆,不能太过操劳,婚事就由我和礼部负责。”
刘溶听完又揶揄了一句:“你的婚事自当自己负责,还想着让你皇嫂代劳?”
刘煜连忙解释道:“皇兄误会了!”
萧氏被刘煜着急解释的样子逗笑了:“八弟莫慌,殿下这是在打趣你呢。”
刘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笑了笑:“还是皇嫂了解皇兄。”
萧氏又道:“八弟不多时日也要举案齐眉,我就先在此恭喜八弟了。”
刘煜这次倒也没客气,直接认了下来,
“多谢皇嫂。”
说了一番话后,萧氏便回房了。刘煜本打算去侯府找王涼,却被刘溶赶去了礼部。
“你皇嫂已是临盆,我也旧伤未愈,正好就在府中多陪她。左右外使未走,你也要操持婚事,你同礼部就一并担了吧。”
说完不等刘煜回答,便出了门去。
刘煜只好歇了去找王涼的心思,认命地去了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