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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荣王妙计乱敌军,小将斛朔救使者

黄粱一梦:将军何必是丈夫

“说什么刺探军情,不过是畏首畏尾罢了。我看也不要弄什么声东击西了,直接开战吧。”裴仲直接道。

“裴尚书常年在京辅佐皇上,果勇之气不减当年。”

林副将见不得裴仲那副傲气的样子,话语间带了些讽刺。裴仲没听出林副将话里的刺,面上露了些得意之色,挑衅地看着王弗㒄。王弗㒄无心同他争辩,一心思索着对策。

帐内长久的沉默,刘溶盯着地图出了会儿神,抬起头道:“诸位将军可有良策?”

黄粱军中无籍,能进军帐同主帅商议还是承了王弗㒄的面子,荣王出言相问,他也没存了回答的心思,埋着头藏在王弗㒄身后。

无人出声,王弗㒄才道:“不知殿下有何妙计?”

“如今敌众我寡,不可硬拼,何况八弟还在斛朔皇城,我军若是冒然行动,反惹他们狗急跳墙,于我不利。”

王弗㒄点头,又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刘溶顿了顿,又继续开口:“将军惜才,不忍放弃内应,只是这样一来我军安插他们毫无价值。”

刘溶一句一顿,心知王弗㒄虽为武将,但却有着些仁心,宁可战线拖长也不愿多牺牲些人,但战线一长,牺牲更多人的可能性更大,王弗㒄镇守边关多年,这些道理他自然明白。

果然,王弗㒄点头默认了,示意刘溶继续说下去。

“要确保我军没有后顾之忧,便要解决身在斛朔的使节团。烦请王将军派遣得力干将,秘密前往斛朔救出使节团。”

“末将领命,只是一来一回所需诸多时日,难保斛朔不会趁此机会大举进攻。”

“黄小将的药物自然不能白准备,当然,需另备药物给申翃丰,主将出事斛朔必定军心大乱,就算他们临时更换主帅也是为时已晚。这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王将军派出的人马动作要快,最多半月,援军到,势必要开战。”

王弗㒄迟疑了片刻,没有质疑刘溶的计谋,只是道:“恕微臣直言,倘若救不出八皇子……”

刘溶闭了眼,语气深沉,一字一顿道:“救不出,则杀之。”

黄粱眼神暗了暗,最终什么也没说出什么来,使团在斛朔一日,天岐便一日束手束脚,军帐里的氛围比之前更加凝重。

王弗㒄将计策上报给了天歧帝,天岐帝思索了半日,最终还是让人快马加鞭地送了消息来。

只一个字,便定了刘煜的生死:准。

黄梁没想到王弗㒄会让他去接应刘煜,再一细想,却也是除了他之外再无其他更合适的人了。要是救出刘煜还好,若是救不出,虽说是皇帝应允,但刘煜的身份摆在那里,黄粱既成了王涼的陪嫁,就和将军府脱不了干系,杀了刘煜便白给了天岐帝发挥的理由,只怕到时整个将军府的日子都要更难过了。黄粱如今是骑虎难下,往斛朔且营救出刘煜是唯一上上策。清点好人数,黄粱便带着小队出发了。

斛朔听着像是北方蛮夷,其实是个少山多水的南方大国,都城名字也不似国号那般强悍,直接叫了个云城。

黄粱是黄昏时摸进城的,20人的小队伍分批进城,稍作休整后就各自执行任务去了。

斛朔帝王虽说不待见天歧使团,倒也没把人关进大牢,就是把人囚禁在了驿站,仍旧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对于那个什么也不知道的皇子,黄粱极不情愿向他下手,只得苦苦思索救人的对策。

黄粱在二楼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驿站,驿站布局已经在脑中成形,只是驿站进出人少,难以确定刘煜的位置。吃完饭后,黄粱就回了客栈,秘密地给手下人带了消息。

三日后,黄粱算准了守卫换班的时间,从地道里爬出。才站直身子就听身后有人说话“小爷等了三天,你们才把地道挖完,着实是慢。”

黄粱皱眉转过身,摆好了架势道:“阁下是?”

那人从墙上跳下:“申雲。”

申雲拍了拍衣角,往前走了几步,见黄粱一脸戒备,笑了笑道“我只是不想看那小子不明不白死在这,本就傻,还做什么大义凛然的牺牲。”

黄粱一时摸不清这人有几分可信,但转念一想,申雲既知道他们营救的计划,想要对他动手极为容易,倒不如摊开说话“阁下的意思是?”

申雲瞧着黄粱面上的变化,不由得轻声笑了笑:“瞧着你年纪小,却也稳重,难怪派了这档子事儿。”

黄粱不答话,申雲也不恼:“那傻子在东院东厢,副使在西厢,其余在西院,守卫换班只一刻时间,取舍在你,可别连累我。”说着,申雲便走远了。

黄粱不知申雲话中几分真假,在驿站乱探,可能找不到刘煜不说,还有打草惊蛇的风险,单据申雲说一刻时间对得上他几日打探所得,黄粱还是决定信他一次。

只犹豫片刻,黄粱便奔向了东院。

厢房内

刘煜正坐案前,听得后窗一处响动,也不问来者是谁,便道了一句,

“倒不见你光明正大来一回。”

待窗户又闭,来者脚步落定,刘煜才觉出不对,忙放下了正欲沏茶的新盏,回头一看,竟是一副生面孔。

“你……你……你是何人?”

“奉命营救八皇子之人。”

“营、营救?”

黄粱亮出刘溶给的腰牌,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待脱困后,属下再为八皇子解答。”

出了东厢,黄粱便让刘煜先入地道离开,自己再往西厢接应副使。

黄粱接了副使,才入地道,一刻就将近了,驿站果然就热闹了起来。黄粱心下思索,不知申雲使了什么把戏,守卫再复森严,却不杂乱,似是还没人发现使臣不见了。

同刘煜会和后,一行人便连夜出城。待出了云城之后,刘煜才问道,

“此次一道而来的使节有十多人,为何现下只见了副使?”

“时间紧迫。”

黄粱不多做解释,刘煜心中也有数,还有人愿意来救他,已是出乎意料了,他于天岐而言不过一颗弃子,从被封为正使出使斛朔那刻他就知道,此行凶多吉少,只不过没想到父皇竟然会派人救他,想来父皇对他也还是有情的。只不过,连累那剩下的几人,两军开战,斛朔帝王定要杀之泄愤,如此一想,刘煜心中又堵得慌,他倒宁愿用自己换回那十几人。

正在刘煜愣神之际,身为副使的高远桥开口了,

“将军如何称呼?”

“黄粱。”

“不知黄将军欲将我等送往何处?”

“前线。”

黄粱话少,便是高远桥问一句答一句,刘煜瞧着高远桥问得尴尬,便出言解围,

“此番多谢黄将军相救。”

黄粱:“属下之责。”

不卑不亢,尴尬更甚。

高远桥:……

天色渐明,沿途诸城守备更甚。为了不引人注意,出城后不久,一行人便兵分几路,其余人取最近或最远路往前线,往天岐皇城,也有几路四逃乱窜,而真正带人逃跑的黄粱一行则取了不远不近的一条往前线去。分头行动之后,一路不说散漫,却不比先前紧急。御史大夫和刘煜怎么都觉着黄粱有些儿戏,不敢多问但终究抵不过好奇心重。

高远桥:“军情紧急,将军何不选一便捷之路?”

黄粱:“我非属将,不必带兵。”

不必带兵,便是前线用不着他,所以只管救人安顿,躲避追捕。黄粱这话是在说他自己,但高远桥却觉得听出了指桑的味道,便是说使臣一行在前线无甚用处,自己作为副使随八皇子出使,可见天岐帝的重视,到黄粱这儿反成了无用之人,心中郁结之气比起困在斛朔皇城之时更甚。

黄粱不知他心中所想,就未出言解释。刘煜瞧着高远桥暗自神伤,嘴角微微勾起笑来,

“我等即便到了前线也是出不了什么力,黄将军何不送我等回皇城。”

刘煜这话听着有意却也无意,皇城自然比前线舒坦得多,却不知刘煜在试探着些什么。

黄粱未尝思索他话里的意思,

“随意而定罢了。”

刘煜轻笑。反观高远桥,先前疑心黄粱儿戏路线,如今得了承认,当即心口一闷。

行了半日,路上便有了追兵的踪迹,想来斛朔发现使臣不见后就即刻飞鸽传书沿途各城加强守备,各城也陆续张贴出了刘煜和御史大夫的画像。

刘煜望着城墙上的画像,笑了笑,仿佛为了印证一般,还偏头瞧了瞧高远桥,道:

“不敢恭维。”

高远桥:“八……少爷瞧着更显老些。”

黄粱听着二者的打趣,难得勾了勾嘴角,目光在画像与两人之间周旋,笑意不减。黄粱微微侧了身,同身侧人交代:“这城是座孤城,若要借道,必要入城。待会儿,你先行入城,在城中采买些胭脂水粉,再想法子送出来。”

王谌愣了愣,上下打量着黄粱,身量不高,皮肤虽算细致,却总一副蜡黄无力的样子,有些难以置信:“胭脂?水粉?您?”

黄粱瞥了他一眼,王谌便知自己多想了,低头道了声‘是’,随后讪讪往城门走,谁知还未挪动脚步,便听黄粱面无表情地加了一句,加训。

王谌不敢反驳,极为憋屈地往城门接受盘查,见了守门的士兵又换上一副没事人的模样。高远桥偏头朝刘煜嘀咕了一句,

“黄将军颇为……”

恰逢黄粱转身,

刘煜:“颇为?”

高远桥硬生生将已到嘴边的‘小气’改为:“颇为尽责。”

黄粱、刘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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