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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站起身,言笑晏晏地走到李承泽后面的桌子旁边。
“我近日甚是乏累…我眼瞎,我耳聋,我何罪之有啊。”
李承泽听着他这般无耻的发言,气得磨了磨后槽牙,心想人要脸树要皮,他是啥玩意儿?
“这事要真是闹大了。”李承泽踱步他面前,姿态散漫,语气嘲弄“你觉得你护得住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刀出鞘的声音刷刷响起。
“不知道”太子歪歪头,一脸诚恳。“咱试试吧。”
一队人马顿时涌入屋内,屋内又响起了一片利刃出鞘的声音。
太子这才施施然地站起身,满脸的装逼。
他沉下语气,国之储君的气势咄咄逼人“京都府衙办案,拦着的…按谋逆处理!”
“就不动动脑袋想想”李承泽语气淡然地挑了挑眉。“该怎么收场”
“没想过。”太子伪善的笑笑“要不你想想。”
“冒昧问一句啊”李承泽双手环胸,凤眸微眯。“太子殿下…怎么知道今日我会来这抱月楼。”
范闲闻言撇过头去,嘴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王启年探了探脑袋,随后小心翼翼地从门幔里边溜了出来,蹑手蹑脚的坐到了范闲脚边。
“王启年?”李承泽眼尖,喝住了鬼鬼祟祟的王启年。
“殿下,殿下,殿下,这…”他坐定身子,赔笑道“这千怪万怪呀,都得怪我家大人。”
怪你对象,但王启年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这话咽回了肚子里。
天知道二殿下听了这句话会不会打死他。
范闲嗤笑一声,眉眼含笑地望着气急败坏的李承泽。
好玩,真好玩。
李承泽气急反笑,他都能想到太子和范闲是怎么在背后耍得自己团团转了。
“连环套?”李承泽语气恼怒。“还真把我给骗了!”
王启年缩了缩脖子,一个劲儿的赔笑“这、这都怪我家大人,是他心眼儿太多,小人也是勉为其难。”
“要是你的妻女真是我抓的,刚才我都把人交给你了。”李承泽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有些抓狂。
“还好她们母女啊,不在您手上,这就安全多了呀。”王启年傻笑着坐到上一节台阶,和范闲交换了一下眼神。
(王启年:怎么整?好像给你对象惹恼了。)
(范闲:闭嘴吧你。)
“话套的好,坑啊挖得妙!”李承泽愣是给他们三气笑了。
王启年的脸皱成一团,赶忙抱拳道“小人惶恐,小人惶恐。”
李承泽弯着腰,差点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王启年,你这坑蒙拐骗挺自然,把我都给骗了,平时没少干吧?”
“哪有,哪有啊”王启年呲着个大牙傻乐“王某一向洁身自好,主要是被我家大人呐,给拐带的。”他一边说一边扶上了范闲的大腿膝盖,范闲脚轻轻一晃就给他踹开了。
(范闲:滚滚滚,我对象在呢,范某一向洁身自好。)
“哎,二哥”太子看戏看了半响坐不住了,想找点存在感。
“这刀都拔出来了,你怎么还聊上天儿了嘞?”
“拔刀?拔什么刀?”李承泽猛然回头,手一扬,讲话跟连环炮似的。
随着他的动作,一旁的家兵将亮出来吹了许久冷风的剑又唰的一声收了回去。
范无咎无聊的吹着自己的羊驼刘海,看来今天这事是没完了。
“没拔呀,那就坐下来聊聊呗。”太子假笑着坐了下来,招呼着李承泽。
不是,是你家吗?你就招呼。
李承泽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慢吞吞地坐了下去。
“你说都是自家兄弟,你又贵为太子,在你面前拔刀,那不就是谋逆吗?”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撕破脸皮,但语气中那阴阳怪气的劲却始终藏不住。
“当个玩笑,开个玩笑就得了。”
“正因为是自家兄弟,我才得劝你两句啊。”太子一脸和蔼地摆了摆手。
李承泽有些无语,小小年纪一天到晚装老成,个子还没他高呢,一天到晚装装装。
范闲抬着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俩“和谐”的交流。今天可真是遇着一出好戏,就差盘瓜子了。
“这抱月楼你就不该来”太子满脸的虚情假意。
“这要给旁人看见了,难免会有闲言碎语的。”
“这抱月楼的东家”李承泽一脸诚恳,指向范闲和范思哲“是范家”
范思哲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脑袋。
“但这抱月楼的二东家”太子一点正经地指了指昏睡过去的三皇子“是你这长身体的弟弟。”
“这二东家也是你长身体的弟弟”李承泽毫不示弱。
“二哥,你还真错了。”太子一脸认真“储君不入皇子之列。”
他说着还指了指三皇子“他比我小吧?但他排老三。”
“所以这兄弟啊,算不到我头上来。”
李承泽在心中冷笑一声,怎么一个储君还给他能耐的不行了?是“储”君,又不是君,瞧给他得瑟的。
李承泽一摊手,好笑道“怎么着,今日是准备把我给拿了?”
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