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李羲承就像是一株只会在冬日盛开的高岭之花,他与纯洁的白色融为一体,桀骜不驯地生长在高海拔的雪山上。
这就是我的哥哥,身上流淌着和我一样血液的人。
今天是他回来的日子,回忆起最后一次见面,算来也有四年之久。
我早就预料到什么,所以在收到父亲发来的开家会的信息时我一点都不惊讶,这是李羲承回来后必经的一个步骤。
李羲承算是李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我还有个大哥,我从没见过他,他叫李钟硕,他似乎对这些企业竞争并不感兴趣,他在高中时就出国留学,现在已在美国自己做起了生意,风生水起。
因为不想让司机独自去机场接李羲承,所以在家游手好闲的我自然成了不二人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父亲一把塞进了车的后座。
我攥着手机,不停地看时间,一路上车开得很平稳,我的心却始终忐忑不已,好像有什么抑制已久的东西就要冲出来。
到了机场,广播里正在播报着航班信息,李羲承的航班会在十分钟之后到达,我鬼使神差地把司机一个人扔在原地就走进了卫生间。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补了补本就没怎么掉的口红,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我低着头走了出去,却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抬头看,是个眉清目秀的男人。
等等,男人,这里是女厕所啊!
“啊啊啊啊啊有变态!”
那人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你你你怎么还在这站着啊!赶紧出去啊死变态!!你不知道这里是女厕所吗!”
那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门口写着“男”的门牌。
“你现在告诉我,谁是变态?”
紧接着我就看见他在我面前慢慢放大的脸,我脑子一热,做了一个让我后悔终生的决定。
我居然朝这么帅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那人吃痛地捂住脸,嘴里骂着疯女人,而我早就自顾自低着头跑出了厕所。
出来之后惊魂未定,却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背对着我朝司机走去,不知怎么的,我的脚步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原地。明明和他相隔不到十米,但我感觉他遥不可及。
“李小姐你终于出来了。”司机说道。
听到司机的话后李羲承停下了脚步,马上又迈开步子走到了车里,从头到尾没有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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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父亲安排李羲承回国读书,我和他被安排在了同一个高中,每天坐同一辆车上下学。
他总是戴着耳机,看着窗外发呆,也从来不会跟我说一句话。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我和他一点也不相像。
我喜欢偷看他,却在他转过头的前一秒撇开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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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他和以前一样,戴上了耳机,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我没再往那边看,只是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