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幕的温柔拥抱下,南宁侯府的西南角落隐约可见两道身影,他们偷偷摸摸地靠近了菱熙阁。只听他们低声嘀咕,不知在密谋些什么。
随着一声细小的吱呀声,门缓缓开启,两人轻手轻脚地潜入其中。绕过古雅的屏风,他们走到了内室,在床沿边才停下脚步。
侍女小姐,听说二小姐自从庙里回来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大夫也请了,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我们进来这么久,二小姐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真的无药可救,再也醒不过来了吗?
花从瑶我怎会知道,她若是真的醒不过来,那才好呢。凭着她得宠,就在侯府里横行霸道,我早就看不惯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花从瑶讪笑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花从瑶花千菱啊花千菱…你也有今天啊…
花从瑶小橘,过去看看。
侍女是,小姐。
小橘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烛火,将其照向床上人儿的脸庞,那微弱的烛光映得床上人的脸苍白如纸。
侍女啊……
小橘一声惊叫,手中的烛火都吓得掉落在地。
花从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怒声斥责。
花从瑶闭嘴,鬼叫什么,小心惊动了旁人。
小橘连忙捂住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颤抖着手指向床上的人儿。
侍女二,二小姐…
花从瑶一脸嫌恶地走上前,猛地掀开被子。眼前的一幕让她心惊胆战——床上的那人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着,仿佛失去了骨架,就像灵魂被抽离了般。
花从瑶吓得连连后退,腿软得无法站立,一屁股跌坐在地。主仆二人都被吓得花容失色,跌跌撞撞地逃离了现场。
就在她们离去之际,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口吐血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呼吸平稳后又再次陷入昏睡。
很快,菱熙阁的动静惊动了府中众人,南宁侯府西南侧顿时灯火通明。
正堂内,南宁侯夫妇不悦地看着花从瑶,她跪在大堂中央,大气不敢出。
崔氏三更半夜,扰人清梦,你去菱熙阁做什么,还搞得如此狼狈。
花从瑶女儿听说二姐姐病得厉害,所以前去探望。
花从瑶战战兢兢地说完,一名丫鬟急匆匆地冲进正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恳求道
南栀老爷,不好了,求您救救二小姐,二小姐吐血了,浑身上下烫得厉害……
南宁侯夫人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但多年的掌事经验让她迅速控制住了情绪,转而变得焦急担忧。
南宁侯正要开口,崔氏却抢先一步。
崔氏还不快去请大夫。
侍女是!
南宁侯急匆匆地起身离开,经过花从瑶身边时,恶狠狠地说。
南宁候回来再收拾你。
菱熙阁外,脚步声由远及近,床上的人儿缓缓醒来,想睁开眼,但眼皮沉重得无法抬起。
大夫面色平静地切脉,翻开眼皮查看,然后拿出针灸包,分别在太阳穴、人中穴等处扎下银针。
床上的人儿又吐出大量鲜血,大夫轻轻挑起嘴角上的血渍,只见银针瞬间变得乌黑,众人脸色大变,神情更加凝重。
南宁侯忍不住问道:
南宁候大夫,小女这是中了什么毒?为何会全身发热?
杨大夫起身拱手回答:
路人甲小姐这是中了七星海棠之毒,至于全身发热,是身体对毒素的反应。
众人疑惑之际,大夫继续解释:
路人甲七星海棠,听起来优雅,但其叶与普通海棠无异,花瓣紧贴枝干而生,花枝如铁,花瓣上有七个黄色小点,其根、茎、叶均有剧毒。
路人甲但若不经过炼制,便不会伤人。制成毒物后无色无味,服用一克,便能陷入长时间昏睡。若无人察觉,时间一长,五脏六腑都会受损,令人防不胜防。
南宁侯夫妇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是否可解?
路人甲侯爷、夫人不必担心,小姐所中之毒不多,毒血也已排出。现在我已知晓所中之毒,待我写下药方,按方抓药,喝上三天,体内余毒自会排出,到时定能容光焕发。
苏巧卉在嘈杂的声音中再次昏睡过去。
南宁侯夫人命人取来银两感谢大夫,大夫离开后,众人又回到了大堂。花从瑶被罚一个月禁闭,至于下毒之人,南宁侯已派人暗中调查,此事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