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雪难枝”南城无力地喊道。
随着四周的一切压抑褪去,南城瘫倒在地,望着桌子上的相框不禁陷入了沉思。
有时候南城也在想,朝约对辞轩那些关心,暧昧真的是喜欢吗?还是朝约对每个人都是如此呢?
过期的“奖券”,别人的是喜欢的话,遗憾的话,当初的誓言…可朝约留给辞轩只有无限的怨恨…与失望。
南城翻过相框,望着相框背面的几行文字。
“我体会不到你诚恳的爱意,你心不诚”
“你很懦弱,很盲目跟风,你的那些誓言终究是徒劳”
“我想彻底把你忘记,可是你好像不在意我了”
南城无力地依靠在椅子旁,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好像两人必定会重逢,然后再次错过…
“相互救赎,破镜重圆,破镜怎会重圆,替身文学,有缘无份,每一件都在两个人身上发生过”
可是风还是将两人吹散了。
都说贤者,不为情所困,可一个人真的可以绝爱吗?
南城端起一杯咖啡,小饮一口,然后说道:凉了…该换一杯了。
可手一滑,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砰的一声,摔成几片碎片,南城的电话铃声响起。
“穿梭时间的画面的钟,从反方向开始移动……”
南城接起电话,脸上的神态由惊讶变成了惋惜,最后到双目无神……
电话掉落在地,电话内传来焦急的声音:南城先生,请你务必联系家属尽管认定尸体。
南城瘫倒在地,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吼叫起来。
“一位今天早上明明还满怀期望的男生,结果晚上就自刎于海边,这让人如何相信!如何相信!”
南城很快联系到了张海钰,这好像是唯一可以陪自己领遗体的人了。
很快,张海钰便赶来带着南城朝殡仪馆赶去,一路上,张海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后桌的南城啜泣。
汽车刚刚停下,南城便奋力朝殡仪馆跑去,一路上磕磕绊绊,就像一个疯子一样,来到了大厅处。
张海钰和法医简单地聊了聊大概情况,而南城只是静静望着地上身体冰冷,没有一点血色的辞轩。
张海钰轻声说道:辞轩,他并非他杀…而是自刎后坠入河中,幸亏不是疼死的而是淹死的…
“这样他走的也不算难受”
南城紧紧握着辞轩冰冷的手说道:对不起,直到你死亡我还是没能帮你完成遗憾!
虽然南城当时及时截断遗憾,没能让辞轩的人生轨迹发生变化,可那封过期的“奖券”,却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很快,一位戴着黑色鸭舌帽,背着书包的男生急匆匆跑了进来。
男生取下鸭舌帽,噗通跪在地上,对着辞轩的尸体开始叩首起来。
南城疑惑地问道:你是?
男生双眼通红,缓缓抬起头:哥哥你好,我叫辞言,辞轩的儿…子。
南城震惊地说道:儿子?
张海钰将几人带到了一家饭店,订下一个包间,让几人有交谈的环境。
南城:我与辞轩认识几年,竟不知他竟然都有儿子了?
辞言抬起头,缓缓开口道:我不是辞轩亲生的,姑且算领养的吧。
“你知道的,辞轩叔…哥还未满足可以领养小孩的条件,便将我好心收养在身旁,给予我如今的富贵生活。”
南城还想说些什么,可辞言一口打断,说道:哥哥,我不认识你,可你一定认识朝约是谁吧?求你快告诉我吧!
南城略带疑惑地说道:你…打探她做甚?
辞言坚定地说道:我要杀掉她!如果没有她,辞哥或许根本不会自杀。
辞言见两人疑惑,便缓缓起身说道:从我认识辞哥开始,他的精神状态本就不好,甚至是在梦中多次梦呓朝约二字。
辞言立刻从书包中掏出一个笔记本,递到两人面前,然后缓缓开口道:
“二三年十一月四日,一次”
“二三年十一月七日,又一次”
“二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再一次”
“一个月,梦呓三次,这代表什么”
南城听着辞言所念的日期,不禁愣在了原地,这些日期不正是他每年来找自己弥补遗憾的日子吗…
二三年,十一月四日:辞轩与朝约闹掰接近一周,替身风波,背刺风波,让两人从此相敬如宾。
二三年,十一月七日:辞轩与朝约破镜重圆,和好如初,可一块碎掉的镜子,怎么能复原。
二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朝约终于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从此幸福度日。
辞言突然叩首于两人面前,坚定地说道:恳求两位可以大办葬礼,为辞哥送终!我辞言,愿意发誓此生为两人马首是瞻。
南城连忙将辞言扶起,说道:大办是肯定的,那个誓言就算了。
张海钰开口道:你只要带着你辞哥的希望与愿望好好生活,我们都满足了。
“至于朝约…你辞哥放不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但我们切记一定要学会放下!”
辞言点头,答谢后便独自离开了饭店,偌大的饭桌上只剩下张海钰和南城二人。
张海钰一口接一口吃着饭菜,可南城却是一口也吃不下去。
南城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张海钰笑着说道:因为没钱,这一顿饭毕竟是我每月工资换来的,怎么会不珍惜…
“更何况粒粒皆辛苦”
南城擦了擦眼眶中的泪水,轻声说道:朝约是辞轩的白月光,他怎么会忘记呢?恐怕永生难忘吧…
张海钰不禁冷笑起来,缓缓开口道:我以为你这种经常帮别人弥补遗憾的人,是不会相信爱和白月光这种东西的…
南城沉思许久,开口道:以前是不相信的…现在更不相信…
“就如同朱元璋后来怎么也不信那碗珍珠翡翠白玉汤,只是碗烂白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