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郑南衣所说为真,云雀没有被无锋劫走,而是身处宫门之中,那么依照哥哥一贯的作风,必然是将她留着身边,亲自看管。
“阿丑!半年前那个与云雀有着同样栀子香的阿丑!”
宫远徵灵光一动,疾步往角宫奔去。
只可惜,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角宫的廖管家告诉他:“徵公子,那阿丑啊,本来身子就有问题,上个月突然染了风寒,夜里起了高热,还没等早上请大夫来医治,人就已经殁了。唉,说来也是可怜呐!”
“那厨娘呢?与她有亲戚关系的厨娘呢?”宫远徵急急问道。
“喔,你说闫娘子啊,她三四个月前就说抱了孙子,要回乡看孩子,早就返乡了。”
“那她家在何处?”
“这个,老奴也不得知,没听闫娘子提及过,徵公子若想知道,可以等公子外出回来后,让金复侍卫去调档案查查。”
“不,不用了……我也是突然想到有这么个人物,随口问问而已,待哥哥回来后,廖管家也不必告知哥哥。”
“哎,听徵公子的。”廖管家笑眯眯地应了。
宫远徵离开角宫,背影颇为苍凉。
他不相信云雀就是管家口中毙命的阿丑,她是可以扛过半月之蝇的身子,绝不会虚弱到因一场风寒就丢了性命。
再者,如今阿丑相关线索已断,显然是哥哥不想让自己发现端倪,这便说明,云雀尚在人世,只不过被哥哥藏在了另一处地方,这个地方,会在哪里呢?
宫远徵低头轻抚了抚腰间的海螺,他将它摘下,放在耳畔凝神静听,同时嘴中呢喃低语。
“雀儿,多么希望我的思念可以随海风而去,飘进你的梦里……”
无锋刺客已被揪出,少主宫唤羽的新娘也已选定,本以为宫门会迎来一场喜事,但选亲结束当晚,宫远徵却看到宫门遍布白帷。
“谁死了?是谁的丧事?”
宫远徵看着行色匆匆的下人们,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乱。
“哥,快回来吧!宫门只怕要变天了。”
黄玉侍卫突来传召:“请徵公子前往执刃殿。”
宫远徵踏入执刃殿之时,看到大堂摆放着两口棺椁,里面是执刃和少主的尸体。
“怎么回事?”宫远徵大惊。
“被捕的那个无锋刺客,将执刃与少主毒杀。”执刃的侧室雾姬夫人哭泣道。
毒杀?宫远徵的脑袋轰隆一震,一片空白。怎么可能?明明他研制出的百草萃可辟天下之毒。
宫子羽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上前一把揪住宫远徵的衣领,质问他道:“宫门嫡亲日日服用由你制作的百草萃,怎么可能中毒?”
“我不知道!你放开!”宫远徵只觉宫子羽像一只无能却用力攀咬的疯狗,他气愤地将他一把推开。
“远徵,不得对执刃无理!”雪长老出言道。
“什么?执刃?宫子羽日日留恋烟花柳巷,且武功极弱,凭他也配做执刃?”宫远徵惊怒交加,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