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来到床边,宫远徵将云雀轻柔放到床上,他替她掖好被褥后,矮身蹲在床头,在她头顶的穴位处轻轻按摩,缓解了她不少的痛苦。
头痛的感觉才消退,心口的绞痛又袭来。
“宫远徵……”云雀唤着他的名,难受地想要流下泪来。
“我在,小雀儿,我一直在,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宫远徵温暖的大掌,拢住了云雀娇小的柔荑。
“姐姐……姐姐,爷爷……你们不要走……你们别不要雀儿……”
云雀疼的糊涂了,脑海里逐渐出现了幻象,在幻象中,她又变回了小小的孩童,她追着爷爷一直跑,一直跑,却永远都追不上。
绝望遍布她的每一根神经,云雀泪水决堤,被宫远徵拿着帕巾一一耐心地拭去。
他心疼地在她的眉心烙下一吻,轻声呢喃道:“雀儿不怕,爷爷和姐姐离开了,但阿远在,阿远会一直陪着你!”
“阿远?”云雀感知到那轻柔的吻,迷蒙地睁开了眼睛。
“是,雀儿,阿远在,以后你便唤我阿远吧!”宫远徵欣喜地握紧云雀的手。
“为什么不是叫‘阿徵’呢?”云雀在煎熬中道出疑惑。
“傻雀儿,只要是徵宫的后人,名字里都会嵌一个‘徵’字,而我真正的名,就是‘远’呐!”宫远徵微笑着耐心解释道。
“你们宫门中人的名字真奇怪,让人连辈分都看不出,分明是父子,叫起名字来,却跟亲兄弟似的。”
云雀缓和了些,提了口气和宫远徵说笑,意图让他放松紧绷的神经。
在这个境况下,宫远徵自是什么都依她,他将她的手放到脸颊边轻轻蹭着,感觉到掌心的温度缓缓下降。
“终于……熬过一半了。”云雀轻吐了口气说道。
宫远徵连忙将事先备好的数个炭盆燃起,又将几床轻柔保暖的羊毛被、鹅绒被盖在云雀身上,既保证她能够暖和,又不会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看着宫远徵抹额下冒出的汗珠,云雀轻笑道:“宫三公子素来是不懂得循序渐进的吗?我的寒症才发,哪里就需要点这么多的炭盆。”
“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在你症状初发的时候,就给予你足够的温暖,让你能少受一丝苦,就少受一丝苦。”少年的语气固执极了。
云雀眼眸一热,她好像又想哭了。
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好似并不会照顾人,但他会执拗地用自己的方式,死心塌地地对你好。
“阿远,我疼……”云雀终于熬到了最后一个阶段。
“雀儿乖,再忍一个时辰,之后就再也不会难受了。”
“我快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你快拿绳子将我束住吧!”
“我没准备绳子。”
“那用床单?铁链?什么都好……快!”
“雀儿,我既不会绑你,也不会堵你的口,今日我已经遣退了下人,你疼就尽管喊出来,若是再疼……”
宫远徵拉开自己的衣袖,将一截温润玉臂放到她唇边。
“若是再疼,就尽管咬我。”
“宫远徵,你这个疯子!”云雀珠泪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