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墨轩没答话。
董阳自觉掌握了董墨轩的命脉，哈哈大笑着在董墨轩面前蹲下，拿枪拍他的脸：“说话啊，是不是不敢选？”
“贱种就是贱种，永远学不来啊——！”
变化在瞬息之间，董阳话还没说完，董墨轩便一把抓住董阳的手腕翻折过去，下一刻将人扣住，枪口抵了上来。
“你！”董阳瞪大眼，怎么也没想到董墨轩竟然松了绑！
一群小弟立刻上前一步，将董墨轩团团围住。
“再上前一步，我就淘汰董阳。”董墨轩声音冷静。
“别……别过来！”董阳抖了起来。
白洛起身，绳索松开。
刚才在董阳逼逼叨叨的时候，董墨轩偷偷递来刀片。
他也举枪对着董阳，挑眉：“没听到？到后面去，不然我照着你们老大脸打。”
“赶紧后面去啊！”董阳崩溃了，厚底松糕鞋踩空蹬了几脚，“你们都滚到后面去啊！想害死老子吗！”
众小弟互相看了几眼，纷纷后退。
“我看看哦……现在还剩23个人。董阳，要是现在被淘汰了，你就进不了前二十了，这要是被人知道，多丢人啊。”
白洛说着，把自己的手表在董阳面前晃了晃。
上面的数字明晃晃写着23/350。
“你……！”
董阳差点没飙脏话。
别人知不知道他无所谓，但是董桑念书的时候，军事演习成绩一直是前十名。去年董墨轩又拿了第一，自己靠着小弟也拿了前十还不算丢份儿，这要是跌出前十，那真的完蛋了！
他会被董万山狠狠揍一顿的！
董阳咬牙，深呼吸一次，能屈能伸地对白洛笑了一下：“白少，听说最近你在玩那个手游？”
白洛斜睨他一眼：“怎么？”
要玩贿赂那一套？可他的账号装备全满，也早就被董墨轩打成全服第一了。
董阳堆出笑：“这个……我正好认识一个omega，就是玩这个游戏的，贼漂亮，你玩不玩？”
白洛：……？
再说一遍！不是同o恋！
气氛好像冷了下来，他下意识看了眼董墨轩，后者微微眯眼，眸中带着刺骨的寒意。
董阳毫无察觉，还在诱惑白洛：“哎，身材可好了，玩得也花，试过都说好。”
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白洛如芒在背，干笑：“行了，你他妈少说几句吧。”
董阳恍然大悟：“你喜欢雏？我这有……”
话没说完，黑洞洞的麻醉枪已经抵在他脸上，强硬挤压着他的脸颊。
董墨轩的声音冒着戾气：“说完没有？”
“说、说完了……”董阳被吓了一跳，立刻闭了嘴。
董墨轩的怒意却一波波上涌，枪都快塞董阳嘴里了。
白洛见状，连忙冲着董阳的十几个小弟厉喝：“你们放下武器！”
一个小弟有些迟疑，董墨轩立刻把枪对准董阳的眼睛。
董阳闭着眼睛大喊：“听到了没有！赶赶赶紧的啊！”
劈里啪啦，枪支落了一地。
白洛很满意：“现在转过身。”
小弟们无奈，只能转过身，背朝着三人。
董阳已经腿软了：“行了吗……”
“选吧。”董墨轩突然说。
董阳：“什么？”
“不是喜欢做选择题吗？”白洛笑眯眯的，拿枪戳了两下董阳的脸，“来选呀，董阳，是要你自己留下来，还是把你小弟都淘汰换你？”
不是要做选择题吗？那怎么能一个人做？是兄弟，就一起呗。
董阳：“……”
董墨轩望着眼前仿佛在恶作剧的少年，唇角微勾。
真的是……坏起来也这么甜。
董阳毫不犹豫：“我。”
这些小弟本来就是为了让他拿第一的，淘汰掉，想必他们也没有怨言。
董墨轩却没动，白洛的枪对着面前的背影绕了一圈，又问：“哪一个先？”
董阳：“……”
洛白笑：“快说啊，哪个在你心中最不重要？”
快说啊，看看你的小弟心里有没有隔阂。
喜欢挑拨离间是吧？让你也感受一下。
……
解决完小弟们，白洛一枪淘汰了面目狰狞的董阳，看了眼手表。
3/350。
董墨轩找了一圈，朝着晕倒的木钦的后背开了一枪。
2/350。
还剩两个人。
他，和白洛。
董墨轩把自己的枪递给白洛，指腹擦过他细滑的手背，声音带着点笑，“开枪吧。”
白洛点头，毫不犹豫地举起枪……然后朝着自己崩了一下！
开玩笑！他还没忘记自己的身份！
职业炮灰的素养不能忘！
视线陷入黑暗之前，他看见董墨轩惊慌的神情。
*
再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白洛睁开眼，看见阳光落在窗边的书桌上。
经过一整个晚上，麻药的劲儿已经过了，但视线还是有点晕乎。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依稀可以辨认出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那就是……董墨轩的房间。
自己睡的，也是董墨轩的……床。
被子传来淡淡的清香，白洛有一瞬间失神，
床边似乎坐了个人，白洛动了动指尖，缓慢开口：“董墨轩……”
“咦？这么早就醒了？”那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白洛这才看清眼前的人，一身黑色长裙，肤白胜雪，高挺的鼻梁上，墨镜盖住大半张脸，红唇微启，美艳动人。
是董桑。
不知为何，白洛有点失落。
“晒黑了呀小白。”董桑打量了他一下，脸上带着笑，“不过还是漂亮。”
“谢谢姐姐夸我。”池愿说完，又问，“董墨轩呢？”
“他在换衣服。”董桑指尖点了点杂志，笑得揶揄，“这家伙最近还真是注重形象啊，看来为了某些人用心良苦呀。”
白洛不明所以：“什么某些人？”
“你不知道？”董桑往下拉了点墨镜看他，漂亮的桃花眼里带着惊讶，“董墨轩最近在追人，没和你说？”
白洛：？
他脸色变得有点古怪，董墨轩在追人？追谁？他怎么不知道？
董桑见他这样子，顿感不妙：“呃……你就当我没说。”
她尴尬转回身，墨镜下的眼睛瞪大。
董桑心中腹诽，不是吧，董墨轩这小子还真只和她一个人说了？
追的这是什么神秘人物呀，连好朋友都不说？
白洛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总感觉有点闷闷的，连胜利的喜悦都没那么重要了。
他慢慢滑进被子里，又想到什么，露出一双杏眸。
声音裹在被子里，闷闷的，“桑姐姐，那个人是谁？”
少年的声音很小，董桑没听清，把耳朵凑过来，“你说什么？”
白洛微微起身，刚要再问，身后突然传来极冷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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