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现代大学生,我本是个二十好几的人了,心智却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为了校外的一口螺蛳粉,生生被人撞死。
我不甘心,我还没活够能,在我死前最后一口气都是在骂贼老天。
或许是我骂得太脏了,老天爷竟然让我重活了过来。
眼前一片混沌,再次睁开眼睛来,发现一张大脸正盯着我发笑,嘴里还不停的说:“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个小女娃”
紧接着我便被接生婆交给了一美妇人。
妇人慈爱的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眼里含泪道:“小若初,你阿爹若能亲眼看见你出生就好了”
“夫人,等将军打了胜战回来看见小姐定会高兴的”一旁的丫鬟擦了擦眼泪道。
“嗯”美妇人眼含热泪,她深情的望向北边,那里正是两国交战的地方。
一晃五年过去。
镇北将军府内,阳光明媚,微风拂过。
一个白白嫩嫩、长得晶莹剔透的小女孩正坐在一美妇腿上,如同珍珠般可爱。女孩名叫谢若初,是镇北将军谢筠最小的女儿。
此刻,她眨巴着大眼睛抬头问道:“阿娘,阿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月婉秋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儿,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回答道:“阿娘也不知道”
她的眼神充满了对丈夫的思念和担忧,同时也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她会一直等待他的归来。
月婉秋望着远方,神情有些恍惚,但内心深处却坚信谢筠一定会平安归来。
随着娘亲的目光,我也开始思索起来。
谢筠作为镇北将军,拥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长子谢清扬继承了父亲的武艺天赋,跟随父亲一同前往前线。
而次子谢行舟则与母亲月婉秋一样擅长文学,如今在朝堂内担任官职。
“阿爹一定会回来的!”我语气坚定道。
以父亲的勇敢和智慧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让他们一家再次团圆的。
月婉秋微笑着点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
“阿娘,我们一起等阿爹回来吧!”我紧紧握住母亲的手,眼中充满了决心。
母女俩相视一笑,心中都涌起一股温暖。
“夫人,二少爷回来了”婢女笑道。
“叫人装备茶水还有吃食送过去”月婉秋吩咐道。
“是”婢女曲膝告退。
我听见二哥回来,连忙拉住阿娘:“阿娘,我要找二哥玩”
“不行,你二哥刚刚下朝回来,累了,你让你二哥休息休息好不好”月婉秋无奈抚摸着我的头道。
“我不”说完一溜烟向二哥住的地方跑去了。
月婉秋在身后无奈的宠溺的笑着摇摇头。
我这二哥五官精致,硬朗中透着温润,一笑起来,如玉般的笑意在他的眉梢洋溢,明亮晨光下,更映得他瞳若点漆,愈发显得晶亮莹润,关键是不伦我要什么,他就给我什么,还带我出去玩,一听到他回来我就想去看看他。
来到二哥的住所我跑了进去就喊了一声“二哥”
谢行舟见我来,温和的笑着拉过我的手。
“让二哥好好瞧瞧,今日有没有调皮”
我撇撇嘴:“我才没有”
“我就知道若初最乖了”他温柔的摸摸我的头。
做为一个活过一世的人,我也不禁红了脸。
没办法,谁让二哥这张脸太帅了,我就好他这一口。
“今日二哥带我出去玩好不好,阿娘都不带我出去玩”我朝他撒娇,扯着他袖子来回摇动,一双眼睛灵动的望着他。
他笑着连应好,半个小时后我们就乘坐马车来到了街上。
看着繁华的大街,我恨不得跳下马车。
“二哥,我想吃糖葫芦”
“买”
“二哥我要吃糖炒栗子”
“买”
“二哥我要吃小笼包”
“买”
后面我直接忍不住道:“二哥,我想下去走走”
“好,都依你”
我欢快的蹦蹦跳跳的跑在大街上,小小的身影游走在人群中。
下人在后面追赶着。
“小姐,慢点跑,当心摔倒”
“小姐慢点跑”
“若初等等二哥”
此时楼上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趴在楼台上,表情淡漠的望着下面欢快跑着的小女孩身影,不解道:“她是谁,为何笑得这般开心?”
“好像是镇北将军的小女儿,叫谢若初”
“谢若初”女孩喃喃自语。
…………
又是一年过去,此时已是十月,漫天飞雪。
“阿娘,二哥,阿爹和大哥什么时候才回来?”我神情有些伤感,语气带着失落地问。
从我出生到现在,除了偶尔收到亲爹送来的书信外,我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爹和大哥。
我不知道他们何时才能回家,一年又一年的等待,从满心欢喜到失落。
沉默片刻后,我抬头望向白茫茫的天空,伸出小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慢慢融化在手心里。
我的声音充满了失落和思念:“阿娘,我好想他们啊……”
月婉秋愣住了,一时间眼眶泛红,泪水忍不住在眼中打转。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我这个问题,只能默默地将我拥入怀中,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
二哥站在一旁,意外地沉默不语。他遥望着远方那白茫茫的前方,目光深邃而坚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谢行舟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他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轻声说道:“若初,明日二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不过晚上出去玩最好,冬日里的上京城也只有晚上最热闹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原本的忧伤被兴奋所取代。我开心地点头应道:“好呀,二哥最好啦!”
月婉秋见状,擦去眼角的泪水,微笑着对我说:“正好,前些日子我就让人给你准备了一套新的过冬衣裳,明天你穿上给阿娘看看,一定很漂亮。”
我高兴地连连点头,迫不及待地期待着第二天的到来。心中对明天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是日晚上,二哥和阿娘带着我来到大街上。
看着灯火通明的大街,即使冻红了脸,我依旧兴奋的跑着,时而看看这个,时而看看那个。
“阿娘,我要吃糖葫芦”
“好”
我拿着糖葫芦,咬了一口,果然冬天的糖葫芦最好吃。
“二哥,我要吃糖炒栗子”
二哥笑着点点头:“买”
看着怀里温暖的糖炒栗子,我拿出几颗分别放在阿娘和二哥的手里。
“阿娘,二哥,热,暖和,你们吃”
“若初真是阿娘的贴心宝贝”月婉秋慈爱的抚摸我的头,笑得很温柔。
二哥和阿娘一样,都是温柔的人。
我欢脱的游走在这热闹的大街上,耳边传来的喝卖声,百姓们的欢声笑语,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让人动容。
“卖花灯了,瞧一瞧看一看嘞”
听见卖花灯我小跑了过去,指了指那小猪形状的花灯道:“老板,我要这个”
“好嘞,小姐拿好了”老板把花灯递给我。
我又指了指旁边画有茉莉花的花灯道:“这两盏灯我也要了。”
你到灯,我把一盏给了阿娘,一盏给了二哥。
“这是若初送给二哥和阿娘的吗?”二哥俯身接过,笑道。
我点点头:“这上面的花像阿娘和二哥,我要把它们送给阿娘和二哥”
听着我的话,月婉秋和谢行舟都不禁愣住了。
起初以为只是我觉得好看才会买下来,想不到竟会是这样。
不等俩人回过神来,我再次跑开了。
因为我看见前面有人在放烟花。
跑得太着急,竟然撞到了人,我匆匆回头道歉,连忙上对不起。
听到一声稚嫩的“无事”我才又跑了过去。
“主子,这小女娃撞了您,您怎么这么轻易放她走了”
看着一袭红衣,活泼明媚已经买到烟花正在放的我,被称为主子的女孩出神的盯着我般道:“她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婢女有些慌乱,连忙下跪道:“请小姐恕罪,是女婢多嘴了”
女孩没理会她,径直朝我的方向走来。
我正在放烟花之际,只见一道身影走了过来,笑道:“可以也给我玩玩吗?”
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我刚才撞到的那个人,我抬头看了过去,八,九,十岁的女孩着明黄色华贵的长袍,明明是笑着,眼神里却是淡漠。
我愣愣的递过手里的烟花棒。
女孩出神的看着手里正燃烧的烟花棒,好像没玩过一样。
“漂亮吗?”我问她。
“嗯”
得到回答,我笑了,继续玩着烟花棒。
两个女孩站在一起放着烟花棒,一个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一个神情淡漠,眼神却透着光。
“你要和我一起吗?”我抬眸问她。
女孩点点头。
就这样我带着女孩肆意的游走在大街上,任婢女在身后追赶。
很快,就到了俩人分别的时候。
“你要回去了吗?”女孩虽然表情淡漠,但是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舍。
“嗯,不过你可以来找我玩”我道,心里感叹这样好的一个孩子,为什么表情是这样的。
阿娘和二哥此时也寻了过来。
“再次,我走咯”见状我连忙跑向她们。
看着有些落寞的女孩,我回头大声道:“我叫谢若初,记得来找我玩”
女孩神情呆呆的,也不回应。
看到我,阿娘轻轻敲了敲我的脑门道:“你真让阿娘和你二哥好找”
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跟着阿娘她们回了府。
“主子,在看什么”婢女来的女孩身边问。
女孩摇摇头,转身上了马车。
我回去左等右等,都没能等来那天晚上见过的女孩,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过去了一年。
这天,宫里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前方来报,大战胜利了!阿爹和他的军队即将回京。
这个好消息让整个京城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当阿娘得知这个消息时,她高兴得落下了眼泪。
阿爹他们进宫面圣后,陛下龙颜大悦,表示将在三日后举行庆功宴,举国同庆胜战归来。
那天早上,阿娘一大早就来到门口焦急地等待着阿爹的到来。
由于阿爹和阿兄的关系,我也被要求一同前来迎接。
虽然起早床有些不情愿,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亲爹,我的心中还是充满了期待与激动。
“若初,马上就可以见到阿爹和大哥了”我兴奋的喃喃道。
“嗯,若初马上就能见到阿爹他们了”二哥抚摸着我的头。
很快一道长长的队伍走了过来。
为首的正是素未谋面的阿爹和大哥。
虽然没有见过,但我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阿爹骑着战马,因为常年在边关,皮肤哟黑,五官立体,剑眉星目,即使脸上多了一条疤痕,依旧抵挡不住帅气,锋利的眼神扫视着前面,宛如一尊战神。
在阿爹旁边的是大哥,少年郎眼神坚定,不同于二哥的谦谦温和,大哥五官更硬朗俊秀些,整个人是那样张扬,他嘴角上扬,笑得是那样放肆不嵇。
阿娘看见阿爹的身影,红着眼眶跑向阿爹。
阿爹远远的就看见自己的夫人向自己跑了,以一个帅气的姿势下马,接住飞仆抱向自己的妻子。
“夫君,你可算是回来了”阿娘哽咽着抱着阿爹道。
千言万语,最后化做这一句。
阿爹看着眼前这个等了自己整整八年的妻子,心中满是愧疚和怜惜,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这七年来,辛苦你了。”
阿娘站起身来,用手帕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摇着头心疼的说:“我哪里有你辛苦?”
这时,一旁的谢清扬撅起嘴,不满地抱怨道:“娘,你都不看看你儿子!”
月婉秋赶忙拉过谢清扬,仔细端详着他,眼神中充满关切。
她注意到儿子粗糙的双手,以及手上那一道道伤痕累累的疤痕,心疼不已。
看到母亲又要哭出来,谢清扬慌了神,急忙安慰道:“娘,别哭,我已经不疼了。”
月婉秋擦去眼泪,露出笑容,说道:“娘不哭,娘只是高兴我儿有了出息。”
听到母亲的话,谢清扬不禁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地叫了一声:“娘……”
“爹,大哥”二哥走了过去,上前行了一礼。
阿爹连忙扶住自己这个二儿子。
家里长辈年事已高,老母亲又瘫痪在床,已然顾不得家里的事了,妻子做为主母,大小事情又不能全让妻子顾着。
这些年来,自己这个天资聪颖的二儿子都在旁边帮扶着,不仅在朝堂上他要应付着各个官员,家中也要顾及到,才20的年纪,却这般老成,可想而知这背后得有多大的压力顶着。
这些他都清楚得不能在清楚,如今见了,只觉得心疼。
“难为你了”阿爹哽咽住声音,良久拍了拍二哥的肩膀。
“是儿应该的”二哥红着眼摇摇头。
我扯了扯阿爹的衣摆,望着这个陌生的中年男人问:“你就是我阿爹吗?”
谢筠这才注意到脚下的人,可爱的女娃娃扯着他的衣服有些怯生生的,可那眼神却明亮的望着他。
“夫君,这是若初”阿娘道。
谢筠怔愣片刻,激动道:“这……这是……我女儿?”
阿娘轻轻“嗯”一声。
“原来你就是我妹妹”谢清扬围绕着我转了一圈,然后来到我面前,惊喜道。
“若初,来阿爹抱”阿爹激动的颤抖着伸出手想抱我。
我微微后退了一步,阿爹看见我的动作,手僵硬在了原地。
见他一副受伤的模样,我连忙解释道:“阿爹,我已经七岁了,不能再抱了,他们会笑话我的”
这些话都是借口,最重要的是做为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我始终做不到啊!
可我这话出来,阿爹眼睛更红了,在女儿出生时他未能在场,如今回来女儿已经七岁了,这七年来都未曾见过自己的父亲,不怨他,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见阿爹要落泪,我连忙上前擦了擦他眼角的泪花:“阿爹别哭,阿爹是大将军,可不能在外人面前哭,不然人家会笑话阿爹的”
“那阿爹回去哭,回去哭好不好”他哽咽着,笑道。
我摇摇头,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始终见不得父母落泪。
就在我思绪飘远时,谢筠一把抱起了我,我高呼一声。
“阿爹,你这是做什么,上京城里的公子小姐们会笑话我的,你快放我下来”我试图挣扎下来,然而根本没有用。
阿爹眼睛一瞪,凶神恶煞又霸气道:“我看谁敢笑话我谢筠的女儿”
被这样霸气的爹震撼到,我不禁停下了挣扎,行,不亏是我爹。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府,然后来到老夫人房前。
“儿啊,你回来了”老夫人挣扎着想起来。
谢筠连忙上前扶住谢老夫人道:“母亲,让你担心了,儿子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夫人一把老泪,望着自己这个儿子,心中竟是高兴。
“祖母”,谢清扬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是我的宝贝大孙子,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老夫人颤抖着伸手。
谢清扬上前握住老夫人的手道:“祖母,孙儿好想您”
“…………”
一个时辰后,众人纷纷退了出来,我也不例外。
“夫人,辛苦你了”出来的谢筠再次道。
“夫君……”月婉秋哽咽道。
看着俩人你侬我侬的,谢清扬咳了咳。
俩人瞬间红着脸分开。
“阿爹,阿娘,我们还在这呢!”谢清扬笑着道。
我缓缓开口道:“这些年来,阿娘每天都会望着门口期盼阿爹和大哥回来,晚上还一人偷偷的难过落泪”
“幸好阿爹和大哥终于回来了,阿娘再也不用难过了”
阿爹和大哥听着,纷纷看向一旁的阿娘。
阿娘红了脸道:“才……才没有的事”
“有”我默默道。
“噗嗤”二哥出来,忍不住笑了。
“阿爹,大哥,确有其事”二哥笑道。
谢筠心疼和深情的望自己的妻子:“夫人”
谢清扬:“娘”
阿爹和大哥他们已经回来了有一个月,这些日子里阿爹每天来陪我玩,大哥一有时间他就直奔我这里来,说要教我练剑,以后能有个自保的能力。
我不肯学,说了大哥在,没人敢伤我,大哥心一动,也不在逼着我学了。
很快来到晚上的家宴上。
阿爹让我坐在阿娘和他的中间,看着一桌子的好吃的,我咽了咽口水。
阿爹看见我的嘴馋模样,忍不住笑道:“我们若初都饿坏了,就不整这些繁琐礼节了,吃吧!”
我心下高兴,果然还是爹懂我。
看着夹在我碗里的肉,想了想我把肉重新夹回了阿爹的碗里道:“阿爹辛苦,阿爹吃”
谢清扬不满了,故做生气道:“那大哥呢?”
“大哥就不辛苦吗?”
我忍不住笑,明明是大哥,却是一副小孩子心性。
我又夹了一块肉放在阿娘碗里道:“阿娘也辛苦”
然后依次是大哥二哥。
大哥这才满足的点点头。
二哥则在一旁无奈的笑着。
吃过饭后,一家人又整整齐齐的坐在一起,看着有些沧桑的阿爹,还有他脸上明晃晃的伤疤,我心里有些难过。
“阿爹,你俯下身来”
阿爹虽有疑惑,但是照做。
我伸出白嫩的小手摸上阿爹眼睛竖着的疤痕,喃喃道:“阿爹当时一定很疼吧!”
谢筠笑道:“阿爹不疼”
“阿爹骗人”
见我红了眼眶,谢筠连忙安慰道:“阿爹没骗人,阿爹骁勇善战,谁见了谁不怕阿爹,阿爹只是不小心才会让他们伤到阿爹眼睛的,而且你看阿爹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阿爹就是骗人”
“若初虽不曾上过战场,却也知战场上危险重重,稍不留意便是尸骨无存”
“更别说这一刀是伤在眼下,血液模糊了眼睛,阿爹什么也看不清,两军交战,你死我活,这其中阿爹定是伤了不少伤苦苦支撑着,那样的处境岂是阿爹轻飘飘的一句话说过去的”
“更何况……阿爹可能会死在那里”
越说我声音越哽咽,古往今来,无数先辈不是死在战场,能活着回来的又有多少,这背后所付出的又有何人知,而后事仅仅是一笔带过,谁替他们惋惜,又有多少人记得他们。
谢筠怔在了原地,战场上确如若初所说,稍微不留意便是尸骨无存,当年他被敌方将军划伤眼睛,血肉模糊了眼睛,看不清,也分不清,看着自己的兵一个个倒下,他无奈伸出援手,只因自己也身陷绝境中,他本想打算战死沙场的,若不是谢清扬及时带兵来支援,只怕是他早就在那一战中死了。
现如今被女儿一言道破,纵使他心中在坦然,也不禁红了眼眶,落了泪。
谢筠擦了擦我的泪水,道:“是,阿爹疼,可阿爹是大将军,更是那种时候,阿爹就更不能慌,即便战死沙场”
月婉秋也不禁红了眼眶,他始终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背后这么危险重重,毕竟他每次来信都是轻飘飘一句话就带过去,让她都忘了那可是战场,如今知道了更为心疼。
她月婉秋能有这么一个丈夫足已。
“阿爹以后不要在说这种轻飘飘的话话,这样只会让若初更心疼”我道。
“好,阿爹保证不会了”
谢清扬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妹,不禁有些感慨。
小小年纪却懂得这些,连那些达官贵人都未必知道这些道理。
不过问题来了,妹妹小小年纪如何知道这些的。
“若初,你是从何处知道这些的?”谢清扬不禁疑惑问道,难不成是阿娘?还是二弟?
看着俩人摇摇头,竟然不是她又从哪里知道这些道理的。
我只顾得上心疼爹了,完全忘了要隐藏自己。
“我出去玩,常常听外面那些人说战场上很危险,稍微不留意就会死人,而且阿娘每每都担心的落泪,所以才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谢清扬点点头,那就解释得通了,不然以一个小娃娃,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未免有些太天才了。
不过能通过一件事就能猜出背后的事情,也不简单呐!这也说明了妹妹天资聪颖不是吗!
阿爹他们回来的第三日晚上,便是庆功宴。
我跟着阿爹、阿娘坐在一辆马车里,而大哥二哥则坐在另一辆马车上。
一路上,我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