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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沧海一粟

山北水南谓之阴

朝阳将光辉洒向湖面,微风乍起,细浪跃起搅起满湖碎金。

她受寒后如梦初醒,缓缓睁开眼眸,宛如黎明破晓时的乌金,微弱而坚定的照亮了内心的希望。

傅砚辞光着身子,背上满身触目惊心的疤痕,参次不齐的交错着。他撇了眼睡在自己道袍上的小女孩淡淡的问:“饿了没?”

“饿,饿了!”

她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昨晚下山已经没有了客栈,傅砚辞只能就近找了个湖边,将道袍脱下来把她包住,又找些柴火生了堆火,就这么守了一夜。

小女孩凑到傅砚辞身旁,锅里依然冒着热气,炽红的炭块仿佛盈盈的笑颜。

锅里煮的是野兔,昨夜打的。小女孩急不可耐的伸手去拿,却是被傅砚辞用一根树枝敲住。

“啊,疼!”

小女孩嘟起嘴巴,委屈的看了傅砚辞一眼,泣声喊道。

傅砚辞将手上的树枝折成两半,递给了她说:“小心烫”

小女孩哪还会在意这些,在大雪山上待了几天,饥寒交迫。她正起劲的吃着,常常突然停下来,很小心地将嘴边或衣服上的肉渣用食指抹进嘴里。

半晌,她才不舍的抿干净了筷子,一脸憨笑的看向傅砚辞,仿佛还有些没有吃饱。

傅砚辞却面不改色,起身拿起道袍边穿边问:“给你笔钱,送你回家,亦或者做我徒弟,差个帮手”

听到回家,小女孩的眼神一下子便暗淡了下去,她又蜷缩了起来,双手紧紧抱住膝盖,仿佛这样就能抵御内心的寒冷。

她声音略带沙哑地说:“今年十六了,没有名字,一出生便不知父母是谁,大概是前日,被养我的人家要送去青楼,我便跑到了这座山上来..”

说完后,她便端坐在那,一动不动,全身都已经僵冷,冷汗渗出,狠狠要住了唇。

短暂过后,小女孩坦然自如的笑道:“果然,你也不想带上我这个......”

话未说完,傅砚辞看了看湖面上倒影着的太阳,出声打断道:“晨曦初露,旭日东升,就叫傅晨曦吧,以后做我的徒儿,也做我的女儿”

听到这句话,小女孩呆呆的愣在原地,脸庞上滑落下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如同清晨的露珠,带着慢慢的喜悦。良久,她自言自语道:“我的名字....傅..晨曦,你的..女儿..”

“晨曦,干什么呢,走了”傅砚辞把剑仍给了傅晨曦,“拿剑”。

看到他把剑仍给自己,傅晨曦会心一笑,她把眼泪抹尽,一手把剑拿着,另一只手把斗笠背在背上,跌跌撞撞的奔向傅砚辞。

“师父,咱们去哪呀?”傅晨曦问。

“除妖。”傅砚辞答。

傅晨曦又问:“法术是怎么来的啊 我能学吗?”

傅砚辞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说:“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先背,想学以后有的是时间。”

傅晨曦把他刚刚说的小声嘟囔了下问:“师父,这是什么啊?”

傅砚辞答:“这是我道家九子真言”

傅晨曦点了点头,也不做回答了,而是一直跟着傅砚辞一直走,穿过了断魂岭,花了半天时间到达了落伽山脚的一片树林。

进了里面之后,顿感阴森刺骨,虽然是大白天 可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等又走进了些,傅砚辞便和她在一颗树下停下,从腰间贴了几张符在傅晨曦身上道:“这蛇妖修为百年,到了夜晚它自会找上门来,倘若我拿他不下,这符咒能使你在逃出森林时免受其他邪恶的侵害。”

说完也不等傅晨曦回答,他便自顾自的生起了火堆。而傅晨曦看似点头同意,却是偷偷将身上的符咒摘了下来,她不会丢下这个就她性命,给她姓名的恩人。

她就这样傻笑着看着傅砚辞,全然不察觉危险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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