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下半学期艾米丽转学到这所高中,也是她第一次来宜江市,宜江的冬天很冷,没有暖气,艾米丽总是全副武装的从头包到尾。
那个时候的艾米丽性格和现在大有不同,非常内向又容易害羞,原生家庭影响了她很多,让她与其他同学显得格格不入。
她家里经济实力并不好,艾米丽的妈妈在丈夫出轨后整个人精神变得非常差,开始变得偏执,控制欲强。曾经那个在艾米丽心里貌美如花温柔贤惠的妈妈再也不见了。
艾米丽爱曾经的生活,但更爱她精神失常喜怒无常的妈妈,她尽可能满足她妈妈的一切控制欲。
一味的约束让艾米丽也开始走向深渊,她开始莫名其妙的流泪,性格本就内向敏感的她变得更闭塞不合群。
她变得厌倦一切,讨厌学校,讨厌家,讨厌妈妈,讨厌自己。
后来她翻箱倒柜想拿着那个外婆给的存折远走他乡时,却翻到了好几十年前的病历本。
署名是自己的母亲,有家族遗传性的精神疾病,她妈妈甚至治了很久的病,病历本皱皱的,像是被泪水沾湿过,又像是被人揉碎过,厚厚一叠纸,都是开药的记录。
最后一次拿药是在艾米丽爸爸出轨前段时间,她妈妈也开始自暴自弃了。
再之后她妈妈再也没去过医院,再也没吃过药,离开了原来的小县城,来到了这个忙碌繁荣的大城市重新生活。
艾米丽放回了那本病历本,理好了被她翻乱的东西,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凭自己的毅力纵容她妈妈一次又一次的发疯,一次又一次的喊叫。
但是遗传的病一天天显现,她真的不那么健康了,人变得很瘦,一直都没有胃口,白头发也一根根往外冒。
直到有一天,她妈妈在发疯时把一个玻璃杯砸向正在吃饭的艾米丽,本就脆弱的玻璃杯早就有了裂痕,尖锐的玻璃触碰到艾米丽的脸颊,眨眼间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伤口里还夹带着细小的玻璃碴,脸部皮肤被割裂,血渍慢慢渗了出来,滴在了艾米丽全是白米饭的碗里。
那个时候艾米丽想歇斯底里,想朝她妈妈大吼,想砸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她感觉自己在一瞬间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但她什么都没做,看着晕染泛红的米饭愣神,慢慢放下了筷子。
“你还想怎样?”
语气平淡的要命,却是扎向她妈妈的最后一把利刃。
“我想怎样?我想你爸爸现在就回来,现在就杀了我。”
在一声声残破的怒吼下,艾米丽离开了木板凳,随便踏了一双鞋就出去了。
艾米丽穿着校服,刺骨寒风从网兜状的劣质校服里穿过,她就像卖火柴的小姑娘,希望在得到温暖的同时,带着那份暖意与世长辞,然后得到一个全是幸福的天堂。
她靠着学校小树林后面的墙板,蹲在那里,眼神空洞的好像死人一样,嵌在皮肤里的玻璃碴因为艾米丽面部的动作越割越深,她的半边脸都被染红。
此时的她,彻底遗传了那个疾病,是个旁人眼里不折不扣的疯子。
天色暗的很快,艾米丽眼中却透着一缕白。
她看到一个染着红头发的少年,叼着一根烟,把两张餐巾纸递给她。
少年就是当时那个时代所称的不学无术的家伙,抽烟染发,在艾米丽眼里却很酷很酷,她爱破格的人。
因为她的怯懦胆小,她不敢破格,她什么都不敢,甚至不敢和她那个疯子一样的妈妈顶嘴。
艾米丽接过餐巾纸,什么都没说,往自己的脸上拍一拍。
那个少年皱着眉吸烟,不把烟圈往艾米丽的方向吐,转头就走。
留下了一句不清不楚,捉摸不透的话,
他跟艾米丽说:“别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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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烦好讨厌小秀一下
好烦好讨厌大概艾米丽比菲欧娜他们大两届,所以不是同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