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娶

窗棂间隙半敞，落日的余辉井然有序地洒满窗棂，将窗外梧桐树的叶子影子引入室内。慕兮辞突然间睁开眼睛，急促地呼吸。

“将军……”她轻声呼唤。

我好像又忘了什么。

此时，江倩端着一碗药匆匆赶来：“殿下，你醒了。”

慕兮辞抬头看向江倩，询问：“沈将军何在？”

江倩放下药碗回答道：“沈将军已前往养心殿拜见陛下。”

……

养心殿之内。

慕笙箫单手支撑前额，询问道：“沈将军来此所为何事？”

沈季凌恭敬回答：“臣已决定，前来向陛下表明心愿。”

“何愿？”慕笙箫言简意赅地问道。

沈季凌跪下，大声宣告：“臣沈季凌，愿以将军府为聘，恳求陛下赐婚韵华长公主。”

慕笙箫冷笑一声，缓缓道：“相思乃朕之亲妹，朕已有人选可配得上她，沈将军还是另寻他愿吧。”

沈季凌坚定地回答：“臣愿以昔日所有军功，换取与韵华长公主的姻缘。”

慕笙箫微微蹙眉，疑惑地问：“沈将军此言何意？难道吴国来犯，你便以此作为条件？”

沈季凌神态自若地回答道：“若有吴国来犯，臣必将迎击，臣愿为陛下尽忠效力。”

慕笙箫问道：“沈将军，你可知道朕为何不愿将相思嫁给你？”

沈季凌故作不解地回答：“臣不知。”

慕笙箫继续说道：“沈将军可曾听闻‘天下一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之理。我大国泱泱，欲行一统，途径有二，一者硬战，二者以女子为谋。自古以来，多以女子为和解之手段。沈将军，你可明白朕之深意？”

沈季凌回答道：“即使如此，臣仍认为不应以牺牲女子来行使权力。”

慕笙箫沉吟片刻，终宣旨意：“朕今日将御妹赐婚于忠良将门沈季凌，婚期定于下月。自次年起，尔需领兵攻吴。”

沈季凌跪拜回应：“臣领旨，感激皇恩浩荡，谢陛下成全。”

吴安急匆匆赶至慕兮辞的宫廷之中，声宣：“殿下，请接圣谕。”

慕兮辞闻言，遂下跪。

吴安肃然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胞妹，德才兼备，出水芙蓉。今日特赐婚于文武双全之英才沈季凌。愿二人百年好合，携手共度余生，相敬如宾，白头偕老。钦此！”

慕兮辞接旨道：“臣妹接旨，感激皇恩。”

在此情境下，沈季凌自旁姗姗步来，含笑调侃道：“夫人？”

慕兮辞斜眸示意他，轻声言道：“进室吧。”

沈季凌稍显无奈：“殿下，难道不能稍事配合一下吗？”

慕兮辞蹙眉反问：“本宫应如何配合？”她声音略显冷淡。

沈季凌略带关切：“殿下你似乎有些不对劲。”

慕兮辞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后坦言：“本宫觉有所遗忘。”

她忘却了自己从何而来，忘却了自己真正的身份。脑海中频现血腥之景。

沈季凌轻步靠近，温柔地触碰她的额头，察觉其体温略热。她心跳加速，微微抬头，撞入他那深邃而富有深意的眼神之中，耳际渐感热意。

沈季凌嘴角轻扬，微笑间似只狡猾的狐狸。

慕兮辞转言问道：“陛下还曾对你提及何事？”

沈季凌回答：“关于娶你的提议。”

慕兮辞眼中露出好奇：“详情如何？”

沈季凌道出：“下月完婚，翌年出征，目标吴国。”

慕兮辞略作思考后应允：“可，出征时，愿同行。”

沈季凌欣然接受：“臣愿奉陪。”

慕兮辞感到疑惑：“你未问本宫何有此意？”

沈季凌淡然回应：“之前已言明，殿下若有需，臣必尽力助之。 ”

慕兮辞轻声说道：“既然我们即将在下月完婚，那么在未来，不必每次都以臣子之礼相待。你唤我相思吧。”

沈季凌略显试探地开口：“相思？”

慕兮辞半边脸颊微红，随即低声应答：“嗯，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