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雄死了。”夏油杰沉声开头，目中是盈盈泪光，他低着头，忍住泪水。
“就因为这个，你屠了满村的人。”明伶皱着眉。
“就因为这个吗？”夏油杰反复咀嚼这几个字，“可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难道咒术师保护弱者这场马拉松里的终点是咒术师的尸体？”
“如果我今天不来，你就会屠杀满村的人。你就会被判定死刑，你就会被驱逐出咒高，你可能再也会见不到你的挚友，你也可能会躲着通缉令过一辈子。”明伶语气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
“你想拯救人类，某一天你突然发现想拯救的人类是那么的恶心，你的人生被颠覆了，所以你选择了一条注定无法成功的道路，那是你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夏油杰轻笑，随即点头。
明伶看见夏游杰，目光认真，夏油杰同样转头看向明伶。
“别自己憋着了，讲讲你的想法吧。”
“伏黑击败悟，悟后来成为了最强，我很开心，因为悟成为了最强。前辈阻止了伏黑刺杀星浆体，显得我好像可有可无，我没有在怪任何一个人，我只是感觉我好像被忽视掉了。伏黑在将子弹射向天内时，身为咒术师的我居然无法阻止。我一直在想，作为咒术师，我的意义在于什么？是保护弱小的人类吗？还是见证人类的恶毒与邪恶？”
“当我看见非咒术师虐待咒术师时，我感觉我的信仰好像崩塌了。”
“我不知道咒术师的意义在于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的意义在于什么，我只是可有可无罢了。”
“而我，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理想主义过激者。一个连自己朋友都保护不了的废物。一个冲动暴躁的罪人。”一颗晶莹的泪珠划过少年眼角。
“杰是一个很温柔很厉害的人。”明伶认真的说道。
“温柔吗？”杰有些吃惊。
“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杰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明伶笑得眉眼弯弯。“杰就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孩子呢。”
“我一直在想，小杰一直很温柔，但你的能力是吞食诅咒，性情方面也会受到诅咒的影响，再加上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你感觉三观被重塑了所以走上极端了吧。”
“所以前辈给出最中肯的建议就是少吃咒灵，实在不行找前辈，前辈帮你裹层糖。”
夏油杰终于笑了。
“所以，夏油杰，去吃甜品吗？多吃点甜的，苦夏就不会再苦了。”
“走吧，我请前辈吃蛋糕。”
夏油杰笑着应下。
夏油杰还是叛变了，毫无征兆的，突然的。
悟不愿相信。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都劝下他了？为什么？！”明伶抱着头，蜷缩在墙角，手中的信捏的皱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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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哨子，前辈，
很抱歉做出这样的决定，但如果我没办法实现我的理想的话，这样子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很抱歉前辈，我还是无法做到去保护那些非咒术师，我还是思想偏颇了些。
我觉得我的决定并没错。
很抱歉。”
……
夏油杰死了，死在了圣诞节前一天。
死在了挚友手中。
明伶走到了那具冷冰的遗体前，“都瘦的皮包骨了，过的很不好吗，杰，对不起…”
她缓缓蹲了下来，伸手捞起杰的身子，“为什么这么轻呢…不是说去吃可丽饼了吗…”
……
明伶抱着一束长春蔓花站在墓前，轻轻放下。
“对不起，杰。”
悟站在身旁，蓝色的眼睛里流动着水光，他伸手将眼睛缠得严实，白色绷带上被晕染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深色。
【前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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