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混乱,滕浩哭作一团,歇斯底里的捶打着滕长洲
“哇……你还我妈妈,还我妈妈,我不要新妈妈,我就要妈妈,哇……”
滕浩哭的歇斯底里,任凭冯梅怎么哄都无济于事,这个小祖宗哭起来极其难哄,况且不知道陆知虞这个贱货又跟他说了什么,让他哭得停不下来,现在听到他的哭声,冯梅只感觉一阵头疼。
“小祖宗唉,不要哭了,回家就带你找妈妈”
滕浩哭声减弱“真……真的吗?”
“真的啊,不过不是找你的妈妈,而是找你的新妈妈哦,嘻嘻”
陆知虞插嘴,这一句话犹如刀子一般,直直插进滕浩幼小的小心脏,让他无声的吐了一口血,鼻头一酸,“哇”的一声哭的更大声了。
这一行为打得冯梅反应不及,手忙脚乱的胡乱擦着滕浩的眼泪,一时间眼泪鼻涕糊在了一起,直接从一个干干净净的熊孩子变成了一个邋遢的小屁孩。
滕轻风双手环胸,脸上隐隐带着笑意,她好久没有觉得像今天这样有趣了,看向陆知虞,觉得更加有趣开心了。
而陆知虞完全没有注意到滕轻风的眼神交流,在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歌曲,仿佛心情很不错,完全不在意滕浩的反应,毕竟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一个熊孩子罢了,让他伤心难过去好了,省的又在那里吵吵闹闹的,烦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是风水轮流转,被吵闹的对象变成了冯梅母子,陆知虞只觉得心情舒畅,就连滕浩的哭声,现在都让她觉得是如听仙乐耳暂明。
徒留冯梅在那里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她看看滕长洲,却没看到她儿子有所作为,滕长洲能有什么作为呢?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活脱脱的皇帝命,他又怎么会处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冯梅无处撒气,一边是自己万般宠爱长大的儿子,一边是自己从小溺爱长大的孙子,只能阴恻恻的盯着陆知虞,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架势。
陆知虞丝毫不在意冯梅的眼神,要是眼神能变成刀,陆知虞现在怕是要被千刀万剐了,她怕什么?反正也是烂命一条,大不了同归于尽。
“看你干的好事!!!”
陆知虞无所谓耸耸肩,那又怎么样?无所谓,是他们先招惹她的,还想对滕轻风进行魔法伤害?不可能的!想要对滕轻风不利,那就先过她这一关
“关我什么事,我只是跟他说了事实。”
陆知虞:对呀,只是说了大实话,没有用委婉语气,小孩子嘛,那么委婉干什么?他也听不懂,还不如直来直去的直接跟他说事实好了,受不受得了是他的事了,关我什么事?谁让他跟着这娘俩欺负阿风?活该!!
“你!!!”
滕长洲气急,往上走了好几步,气冲冲的模样甚是吓人,刚要靠近陆知虞,却被滕轻风拦下了
“哥,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要对一个小女生动手动脚的吧?传出去不像话吧?”
陆知虞躲在滕轻风身后斜了滕长洲一眼,学着滕轻风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你什么你?还有,这里是我家,你们把这里弄的这么乱,把这里收拾干净了再走,不然我可以打电话报警告你们私闯民宅,到时候吃多久的牢饭我就不知道咯”
滕轻风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客厅,七零八落的零件和几堆玻璃碎片,收拾这一堆东西怕是要遭老罪咯,她已经想到了冯梅母子带着滕浩这个熊孩子狼狈收拾东西的模样了,但还是憋住了上扬的笑意
“妈,快收拾吧,要不然现在她只是要收拾,等下再要赔偿就得不偿失了。”
刚刚在几人聊天的时候没注意,任由滕浩各种拆家,能拆的零件他是一点不留,全部拆的七零八碎的,不能拆的也被他丢在地上,还有好几个杯子的碎玻璃水灵灵的躺在地上。
陆知虞赶忙把福星从茶几上捞出来,要是等下它因为踩到玻璃让爪子受伤流血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冯梅一听到可能要赔钱,一时间气得狠狠按下滕浩的脑袋
“哭哭哭,就知道哭,还不快点把你弄的这些垃圾收拾了?”
滕浩见奶奶这样摁他的头,哭的更加大声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把自己刚刚弄的狼藉收拾干净,被拆的七零八落的小零件竟然能被他完好如初的安装回去,体现出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天赋,甚至是比冯梅和滕长洲都做的好的多。
而冯梅一边骂骂咧咧的收拾着滕浩整出来的幺蛾子,一边时不时偷瞄陆知虞的反应,就好像她偷工减料一点就能被她抓到一样,有气不敢出,又极其小心翼翼的。
滕长洲倒是做起了甩手掌柜,和滕轻风面对面的喝着自己的的咖啡,还发出砸吧砸吧的声音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
一整个客厅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在演绎喜剧。
历经一个多小时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们才将所有东西回归原位。
待他们走后,滕轻风看着干干净净的客厅,又看着在沙发上舒舒服服躺着撸猫的陆知虞
“刚刚你和滕浩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一直到出门都在哭?”
滕轻风其实也没有很好奇,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一个娇惯着长大的小孩会因为陆知虞的只言片语就哭的这样狼狈,确实是挺厉害的,哭的那个,也确实是挺好笑的。
陆知虞顺着福星头上的毛,捏捏它软软的小粉爪子,抬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没什么啊,我只是跟他说要是要是他爸爸找到新妈妈了,新妈妈就会生新宝宝,到时候爸爸妈妈还有奶奶都不要他了”
就在陆知虞以为滕轻风会因为她的行为作法而开怀大笑的时候,滕轻风却是冷冷的丢出一句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个骗子,骗人的话信手拈来”
陆知虞动作一顿,面上的落寞隐隐闪过,又扯出一个笑容
“怎么样?羡慕吧?”
滕轻风冷笑一声
“倒也不是羡慕,只是觉得,你和以前一样,恶臭不堪”
陆知虞沉默,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她没被赶出去,也是滕轻风最仁慈的做法了。
明明在说着伤人的话,注意力全都都在陆知虞的身上,感觉她巴不得看到陆知虞有难过的反应。
可是陆知虞面上只有笑容,就连丝丝的落寞都没有,仿若不必在意,这人那么久不见,性子是改了吗?今天的恶言恶语倒是不少。
“你今天骗他们说这个房子是你的,还让他们吃了教训,日后,你的麻烦会更多。”
滕轻风淡淡的看向陆知虞,后者却只是回了她一个清澈又愚蠢的表情,蠢蠢的表情下是不可置疑的坚定
“没事啊,他们有种就来,我不带怕的,再说你不是个练家子吗?到时候你保护我就好了呗,毕竟是因为你招惹的他们”
气氛一时之间凝固。
“到时候你保护我就好了呗”
这句话,在年少时,陆知虞没有少说,在滕轻风受了欺负和委屈时,她总会第一个跳出来给她撑腰,哪怕这样做的下场是被揍得体无完肤,但还是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一直到滕轻风数不清了
她也以为会一直那样下去,一直到她有能力去保护陆知虞,可是她没想到陆知虞会在她最需要陆知虞的时候丢下她一个人,远赴他国,还断了一切联系,不论她怎样的想方设法都找不到陆知虞,就连她们重逢后所加的绿泡泡也不是之前那个绿泡泡了,在不见的这八年间,陆知虞遇到了新的人,经历了新的事,也许她的身边也早已出现了另一个人的陪伴,不再需要她
谁也不知道,在这断联的八年里,陆知虞又是怎样的想法,能毅然决然远赴他国,对她不闻不问的,又能有多舍不得,独独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论她怎样折磨自己,陆知虞还是没有一丝回应,仿若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没有一丝丝的留恋
可现在陆知虞又是这番作为,又是在谋划着什么?想要和她重归于好,还是想把她拉入更深的深渊?
“陆知虞,十年不见,你的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
“哼哼”
陆知虞傲娇转身,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她知道,无论现在她做什么,滕轻风都不会轻易的原谅自己,何不如厚着脸皮当做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样子呢?
她早就发现了二楼上面的的那个拳击手套和跆拳道黑带了,一墙壁的奖牌,滕轻风这几年来怕是有不少技能磅身,怕是专业的保镖都能对上一招半式的,有她在,陆知虞格外安心。
“阿……”
本想叫阿风的陆知虞被滕轻风一记眼刀打断,连连改口
“滕总,有时间你教我练练拳击和跆拳道呗,这样我也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你想的太多了,不可能”
“切,我还不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