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到了送礼环节。
臣子们纷纷献上珍贵的礼物,以表达对公主的敬意和祝福。然而,公主却对这些堆积如山的珍宝毫不在意,面色不屑。
殷未玉瑕(公主)身着繁琐的丝绸裙缎,坐在高位上,眼神冷漠地扫过那些闪耀着光芒的礼物。她的美丽面容上没有丝毫喜悦。
臣子们恭敬地呈上各种奇珍异宝,有璀璨的宝石、精美的丝绸、罕见的古玩,但公主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太多的兴趣。毕竟这种俗物于她而言司空见惯。她的目光游离,打量着在座的所有人。
这次生日宴会不只像表面这般简单,也是为了给公主寻觅驸马,但众人都心知肚明,所以才想要争先恐后地展示自己。
一旁的太监高昂着声音,把账单上的礼物一个一个汇报着,每说一个礼物就伴随着一句祝福语。
“沈府二公子——沈秋南 赠鬼兰一株,祝愿呈递,公主就如同此花一般高贵,纯洁,独特。深情相拥,万事顺遂。”
台下立马就有人不屑嗤笑,余政使讥讽地开口:“今日公主生辰,就给一朵花,怕是于理不合吧。”
沈秋南以示淡笑回应。于政使可并不打算这么快就放过沈秋南,刚好前期沈秋南得了那么多好处,不说嫉妒那是假的。便紧接着挖苦开口:“你看看在座的哪个不是送的礼物,非贵即珍。你沈家何至于落魄至此!”
沈阳间刚打算开口替自己儿子反驳几句,周围有人就直接惊呼出声。
“天哪,那是鬼兰,我没听错吧!这种话在市场上都是有市无价的!”
皇帝被挑起了兴趣:“此话怎讲?!”
见皇帝都发话了,那个人便十分自信地补充道:“老夫从小就对花特别感兴趣,而这鬼蓝不仅十分稀有,生存条件还极其苛刻,只生活在沼泽附近,与猛兽相伴。最重要一点这花只在书上有过记载,几乎没有人见过,今日一见甚是欣慰啊。”
余政使听到这只觉得面色挂不住,尴尬的开口:“你确定不是看错了?”
那人听到自己被反驳,不太好气的说:“老夫研究植物已有60余年,是不可能看错的!”
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的,皇帝也露出了些许赞许的表情。
席位上的沈秋南也终于开口了:“各位过誉了,小生也只是觉得这鬼兰应与公主相衬。”
殷未玉霞也是第一回收到这种生辰礼,不由多瞧了几眼。轻浮的目光注视着沈秋南。
当然,他为此的目的就是吸引公主的兴趣。
随着贺礼一条一条念下去,念到最后一个时,太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皇室国戚宰相———殷未故渊赠《大禹治水图玉山》一幅,镶金兽首玛瑙杯一对,祝愿公主殿下祈福禳安、吉祥驱邪。”
听到这礼物在座无一人不震惊,先不说《大禹治水图玉山》珍贵无比,是众多画手的毕生追求。而这镶金兽首玛瑙杯,用的材料则是十分罕见的玛瑙,做工细腻,全世界可能都只有这一对。
皇帝听到这神色喜悦,笑了几声。脸上又重新挂上了讨好的笑容:“渊爱卿,有劳了!”
殷未故渊听到这倒是没太大的反应,眼也没抬的,接着把玩手中的酒杯。
皇帝微笑着示意公主为殷未故渊敬酒,公主端着酒杯,移步至殷未故渊面前,眼神中透着几分势在必得。
然而,殷未故渊并未看向公主,他的目光仿佛一潭死水,仿佛无视了她的存在,全身上下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皇帝的脸色也略显难看,却不敢发作。
殷未故渊不仅是皇帝的亲叔叔,而且在眼前宦官专权,外戚干政的情况下,殷未故渊的权利,甚至大过于他,朝堂上一半以上的人都是他的党羽。
之所以和亲叫的是沈府的人,是因为拿捏着他是个软柿子,而且还不会得罪其他方。
但是公主并未觉得难堪,她轻笑了一下,于她而言,越有难度的反而越喜欢。
“好吧,渊叔叔~既然如此不给本公主面子,那本公主便不打扰了。”殷未玉霞将酒水一饮而尽,还对着殷未故渊眨了眨眼睛,就扭着腰枝走了。
台下众人纷纷敬酒,客套寒暄。
户部尚书面带微笑,手持酒杯,向沈秋南走来。两人相互敬酒,户部尚书言辞恳切,表面上是在寒暄,多日不见,夸赞沈秋南在宴会上的风采,实际上却在暗示沈秋南与他是相同立场。
沈秋南嘴角挂着温润的笑容,回应着户部尚书的敬酒。他明白户部尚书的意图,也清楚这表面的和谐背后隐藏的权谋。
户部尚书巧妙地提及一些朝廷中的事务,试图引起沈秋南的共鸣,强调他们的立场一致。沈秋南全程顺着他的话回下去,表达自己愿意站在户部尚书那一边。
两人的对话看似平静,却充满了弦外之音。户部尚书暗示着权力与利益的交换,而沈秋南则在心中密谋着下次计划,他必须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毕竟他背后的首辅不是那么好对付。
中途也有很多人想向殷未故渊敬酒,台上他这根金大腿,只不过都被他身边那位长相青涩的少年代劳了。
沈秋南刚应付好户部尚书抬眸,便和殷未故渊四目相对,世界似乎安静了下来。
沈秋南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走向殷未故渊,他恭敬地向殷未故渊敬酒:“多谢渊宰相大人,上回的施以援手,小生自当感激不尽。”他这话是发自真心的,如果没有殷未故渊命人把他从雪地里送回府,现在能不能活着都成了一个问题。
殷未故渊坐在那里,原本他身旁的侍卫会代替他喝酒,但这一次,他却一反常态地接过了酒杯。
他黑眸深沉,俊美的五官自带一股冷的气场。嗓音深沉而低哑,低沉的声音还拖着慵懒的尾音,听起来就像是来自黑暗最深处的诱惑。低沉阴冷的声线从男人薄唇中吐出,玩味的声调性感清冽,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我做的这一切,只是取决于你的价值。”
说罢便轻抿了一口酒。
沈秋南见此,用着一惯温文尔雅的口气晏笑说:“多谢大人抬爱。”毫不犹豫地举起酒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而未来的故事,或许就从这一杯酒开始。
沈秋南看着他身旁的少年见状一脸震惊,浅浅一笑便离开了。
京(少年)的内心疯狂尖叫“这还是他认识的主子吗?!”
而殷未故渊这一举动也无疑打了长公主的脸,她对沈秋南原本的一些兴致也消磨殆尽了。
明白这些的沈秋南,也只能在心底叹息。默默将自己计划又更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