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送别

应渊我这双眼睛，这半颗心，都是欠你的。我还不完。

颜淡你欠我的，何止这些？

语落，颜淡的手中出现了一颗珠子。

颜淡还有这个……

应渊晓梦是天界禁物，本就不该存在。

应渊手一指，那颗珠子……就那么消失了。

应渊当初在地涯，你以沉香明灭来劝我求生。颜淡，你可知它还有另一重的禅意？有形的香体，无形的想韵，这都是它的本质。

应渊而它的本质，既是色，也是空。成型，便是缘起。化香，即为缘灭。

颜淡的眼中含着泪水，身上的伤痕早就累累。

颜淡我明白了。是我们的缘分已尽，是时候抽身了。

语落，颜淡走向了夜忘川。

乙藏生有生界，死有死国。死者之地，唤为忘川。我是这里的冥差，乙藏。姑娘私入此地，魂魄受损，只有渡过夜忘川，抹去前尘，方可踏入黄泉道，离开此地。化为凡人，进入凡界。姑娘的渡川之路，此后便由我来指引。

颜淡疑惑的问：

颜淡若是渡不过呢？

乙藏我在这当差已有数千年，大部分人当日便可渡川而去。但也有很少一部分人，无法很快忘却前尘。若当日无法渡过，便现在客栈处歇脚，翌日再行渡川。

乙藏拿出了手中的冥火灯，给颜淡介绍着冥火灯的用处：

乙藏每个渡川者手中，皆提有一盏冥火灯。灯中承载着每个人的记忆。当你踏入忘川时，灯便会亮起。当记忆忘却之时，你手中的冥火灯便会熄灭。

说完，乙藏将冥火灯递给了颜淡，而颜淡也从乙藏的手中接过了冥火灯。

虽然接过了那盏灯，可颜淡对于应渊的记忆，又怎么会忘却？

颜淡拿着冥火灯，转头对着应渊无奈的说：

颜淡当我跳下了无桥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做好了九死一生的准备。若是有一线希望能够活着，那我便要忘记你，忘记这段情。重新开始。

应渊始终不敢看着颜淡。

颜淡你不敢承认的，我偏要让你记住。你欠我一份情。作为补偿，我要你亲眼看着我走进夜忘川，亲眼看着我把你忘记。

说完，颜淡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夜忘川。只留下了应渊站在原地，以及打坐恢复的裴钥衡。

应渊颜淡，对不起。原谅我放才在茧身施下障眼法。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彻底死心。

乙藏仙上，您和那位并非渡川人，沾染夜忘川煞气于仙体无益。何况，那位仙上貌似受了重伤，赶紧将他带回去治疗。否则，会影响仙灵。还忘您和他移步。

乙藏说的在理。自己能坚持，可裴钥衡未必能够坚持。他本身就是上仙之躯，修为不如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只好带着他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还一直回头看颜淡。

应渊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玉清宫内

帝尊今日可真是热闹啊！先是天兵来报，一会儿监刑官来问话，众仙家也是纷纷上奏。你来也是为同样的事情吧？

应渊应渊违反了天规，撺掇玉璃星君与我一起私入夜忘川，前来领罚。

帝尊一扔奏折，怒喝道：

帝尊你还知道领罚，大战在即，万物百废待兴。你身为帝君，理应成为三界的表率。而你呢？带头违反天条，该当何罪？

帝尊你还想着为玉璃求情 ？我告诉你 ，惩罚还会少得了他吗 ？

应渊立刻跪下，对着帝尊作揖道：

应渊应渊知罪，辜负了帝尊的厚爱。只是，钥衡他是无辜的……

帝尊行了，起来吧！

见应渊迟迟不起来，帝尊无奈的摇了摇头：

帝尊起来……

帝尊好了，幸得你及时带着钥衡回归，并没有闹得人尽皆知。此事，吾会派人处理。你去思过吧！

帝尊至于钥衡，我会派人治好他的伤，不追究他的过错了。

应渊帝尊不必为我开恩。应渊自请领罚，望帝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