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世家楚府院子内,古朴典雅,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一名身着淡粉色衣服的少女,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她的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身上,映照出她那如玉般的肌肤。
楚攸宁重返京都已有半月,然而卢凌风那边的音讯依旧杳无,内心的焦急让她不禁在庭院中徘徊不定。
“小姐,卢将军智勇双全,武艺超群,必定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 青禾在一旁目睹着楚攸宁的忧虑,温柔地开口劝慰,试图抚平她的焦灼。
楚攸宁轻轻蹙起眉头,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忧虑:“卢凌风固然武艺非凡,但他的性子急躁,行事往往冲动不计后果。先前那次,若非我们事先有所防备,恐怕他真的会栽在陈家手里。”
“有青鸟在,卢将军应该不会有大事。”青禾继续安抚道。
楚攸宁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忧虑一同排出。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转头询问:
“陛下那桃花宴定在何时?”
青禾迅速回应:“回小姐,桃花宴就在后天。”
“后天?”
楚攸宁心中不禁困惑,不明白陛下此举何意。明明是明昭公主选婿的大日子,却为何还要在此次春宴中为自己择婿。
她也才十六,那明昭公主选夫婿关她什么事啊,还要带上她?
更何况,她虽是太后亲封的永淳郡主,但身份远不及明昭公主尊贵。若是明昭公主知晓,本该是她一人独占风头的选婿春宴,却还要分摊给他人,以公主的性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这明昭公主若是得知陛下在桃花宴上还打算为我择婿,怕是又要骂上几天几夜了。”楚攸宁忧虑地预见,无奈抚额。
“那小姐再去找二殿下不就好了。”
“这哪能一样啊?”楚攸宁语气愤愤,带着几分夸张的感慨,“平日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二哥随便哄哄就好了,如今这可是选夫婿啊!关乎她婚姻幸福的,怕是气的连见到二哥屋前那只鹦鹉,都能毫不眨眼一掌拍死。”
青禾忍不住掩嘴轻笑,语气温和而安慰:“放心吧,小姐,即便二殿下没法子,太后娘娘定会出手如观音菩萨般,巧妙地为小姐化解这场风波的。”
“太后娘娘昨日就已经将明昭公主惦记了许久的灵泉石赐给了她,并承诺公主出嫁之日,为她多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以示皇恩。”
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楚攸宁抬头一望,只见楚云宽正稳步向她走来。
他的步伐从容而坚定,手中紧握着一封书信,楚云宽的脊背挺得笔直,另一只手依旧习惯性地背在身后,那份君子正气即使在行走间也丝毫不减。他的目光温和,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显然是带来了重要的消息。
“青鸟派人送来的。”楚云宽的话音未落,手里的信便已落入楚攸宁之手。
“这也太慢了!”
她急不可耐地拆开信笺,目光如炬,仔细查看里面的每一句话。
“许是路上耽搁了。”
楚云宽缓缓道,面色温和,仿佛对楚攸宁的急性子早已习以为常,遂将双手背在身后,不失耐心地等待着。
“如何了?”过了许久楚云宽问道。
楚攸宁的目光在信笺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微蹙起后,缓缓松了口气,“并无性命之忧。”
随后她忍不住抬起头,望向楚云宽,眼中带着一丝困惑,开口询问:“哥,你知道,裴文宣吗?”
“裴文宣?”
楚云宽垂眸片刻,他抬起目光,温和回道:“裴家也算华京贵族之一,裴文宣,应当是先前尚书省左仆射裴礼之之子,裴家的嫡长子。”
“嫡长子?”楚攸宁不解:“怎么会在庐州?”
“前几年裴大人病故,裴文宣作为嫡长子,应是回庐州守孝。”楚云宽淡淡说着,“他们呢?如何了?”
楚攸宁叹了口气,一边小心翼翼地将信笺折好,放入信封,一边语气凝重地开口:“证据不见了,卢凌风和青鸟在追查过程中受了重伤……”
“是裴文宣救了他们。”楚攸宁说。
半个月前,楚攸宁随中郎将卢凌风暗中调查陈家的走私事件,她凭借着师父留下的线索,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下发现了师父设下的暗号。就在她准备拿出工具进一步挖掘线索的时候,刺客突然出现,对她展开了追杀。幸亏她事先有所准备,巧妙地避开了追捕,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踪。
然而,就在调查进行到关键时刻,太后的懿旨如同雷霆般降临,命令她立刻返回华京。楚攸宁无奈,只得将青鸟留下继续协助卢凌风,自己则匆匆赶回京城。没想到,就在她离去之后,卢凌风和青鸟的行动被陈家察觉,陈家派出了大批高手进行追杀。
因是暗中调查,卢凌风所带的人手本就不多,尽管他武功高强,但在对方层出不穷的下三滥手段下,几人都受了重伤,连辛苦搜集的证据也丢失了,庐州的线索也断了。
好在是裴文宣救了他们,并让人为他们疗伤,信上说他们也启程回京了。
“陛下有旨,桃花宴为邀华京各大家族的公子小姐参加,裴家作为名门望族,自然也在受邀之列。算了下时间,三年也早该到了,裴文宣身为裴家的嫡长子,此等场合他必会参与。”
楚云宽说着,目光转向楚攸宁,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罕见的认真与关切,沉声道:“攸宁,我明白你的性子,但凡事要以自己安危为主,以身涉险这种事,莫要再做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
楚攸宁目送着他的背影,她眉头微微皱起,嘴唇轻抿,似乎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斗争。直到楚云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她才缓缓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