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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奉棋

今日是四月初三,穆夫人忌辰。

一清早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

穆府下人别说我信鬼神,这每逢穆夫人忌辰都会下小雨,你说,是不是夫人心有不甘啊……

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有几个下人嘀嘀咕咕,不料却被一旁的于管事给听了去。

穆府管事(于顾)你们在瞎说什么?还不赶紧收拾!

于顾一声呵斥下,遂无人再敢说话。

穆府管事(于顾)都已准备完毕,老爷,可以启程了

穆骞父女一行人便启程前往祈荣山,祈荣山坐落于霖县东北,与栖琼山相对。

约半柱香之后,马蹄声渐歇,马车停靠在了祈荣山的脚下。苍穹被一层黛色帷幕笼罩,细雨如丝,密密麻麻地编织着,仿佛在低语着无尽的幽怨与哀愁……

贴身丫鬟(柔儿)小姐,该下车了

柔儿撑伞上前去搀扶穆筱涵,叶允潇则在旁观察周围的环境。

穆骞涵儿,下雨了地面湿滑,加上这山路不好走,你得千万要小心

穆骞关切的嘱咐穆筱涵,今日褪去那身官服,倒显得真正像个父亲。其实穆骞何尝不想多陪她,只是为了黎民百姓,不得已而为之,或许他是一位好官员但却不是一个好父亲……

穆筱涵我知道了,先走了

穆筱涵听他唠叨完后向山上走去,叶允潇也紧跟其后。

霖县经常下雨的缘故,穆夫人的墓碑上爬满了青苔,但遮不住雕刻的文字。穆筱涵不管泥泞肮脏,跪在墓前,声音渐渐哽咽,泪如雨下

穆骞涵儿,你母亲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

每每一到这里,穆骞内心的愧疚之意只增不减。穆筱涵一言不发,只是用手轻轻触摸墓碑,像是将千言万语都注入其中

叶允潇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伤心,心里对她的印象也发生着改变。但想自己的母亲至今下落不明,心中不由得一痛。

…………

归杏肆,凤火兰一边称取药材一边与坐在椅子上的钟离珏议论

师父(钟离珏)想必那丫头多多少少已耳闻当年的事,再过半个月就是熏祓节了。

师娘(凤火兰)万一她能力有限,连这事都查不到,该怎么办?

师父(钟离珏)哼,上面的人交代,要是她没用处,就不必留着了

…………

时间很快过去,雨也停了。但穆筱涵不愿离开,穆骞劝了好几句也没用。于是只能先行回府,留叶允潇与柔儿在此陪着。叶允潇挪步至荒草边,敏锐的发现杂草背后藏着什么,于是走过去拨开草,原来是一个古老的石雕,只是这个面容有些熟悉……

叶允潇这个石雕刻的是?(心跳加快)

柔儿过来一旁,顿了许久才道

贴身丫鬟(柔儿)是辅国将军,听我母亲说,十三年前辅国将军受命来到我们霖县,因霖县地处大荆南境与尚国接壤,经常战乱不止,是辅国将军平定了大大小小的战乱,让百姓们过上安定的日子

贴身丫鬟(柔儿)我们霖县百姓都对他感恩戴德,可没想到后来将军战死沙场,这个石雕或许是当时为了纪念将军而刻的吧

叶允潇听着柔儿的话,早已氤氲的双眼凝视着历经风吹日晒已经斑驳的石雕,强压下心脏深处的刺痛,双手攥紧。是啊,她的父亲叶继昭,陪先帝打下半壁江山,后受先帝临终嘱托,继任辅国将军,一生战功显赫,战无不胜。区区十三年前的荆尚之战怎么可能让他丧命于此,何况大荆死伤兵数不过百余人……

她一直认为,父亲根本不是战死,而是另有所因。可是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很久,她那时也才三岁,有太多问题需要探查了。

叶允潇(父亲,你放心,我绝不会放过那些谋害你的人……)

穆筱涵整理好情绪后看见二人正在杂草堆里对着石像发呆,于是走过来说

穆筱涵回去吧,荒郊野岭有什么好看的?

叶允潇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但表面上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学会隐藏起自己的情绪,让人看不清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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