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周测1 同种(完结;校园He)
高傲的玫瑰不会为任何人主动提供花粉,就像他在那天前从不正眼看她。 --题记
燥热的下午,窗玻璃打开吹来闷热的风,但她却只感寒意。
眼眶里的晶莹闪烁,好似下一刻便会掉落,在瓷地板上绽开透明的花。
祁晚楞楞地看着眼前人就这样背对着自己走回座位,漫不经心。
一步,两步,四步……
风捎来一句话:
“祁晚,好自为之。”
音落,身体应激性的一抖,终是再也绷不住,低头掩面抽泣。
同桌好心拍拍肩膀,叹气:
“晚晚啊,你说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这个冷面魔头,还是害人不浅的坏种。”
祁晚还在哭,抽抽噎噎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我,我就是喜欢……”
“算了算了,不说了不说了,待会儿你更伤心。”
祁晚像停不住一般,有些泛红的眼尾显得整个人单纯无害。
抿了抿唇,正欲开口时,上课铃响了。
算了,不说出来也是好事,说出来也没人信。
“他早晚是我的。”
祁晚是走读生,张函瑞也是,很巧的是他们都在一个小区。
这也是让张函瑞讨厌祁晚的原因之一--像个没有自己思想的跟屁虫。
这一次,张函瑞意外发现祁晚并没有跟着自己。
或许是下午才拒绝她的生日邀请吧。
话说回来,没想到自己和祁晚生日同一天,想到这里,张函瑞明显眉头一皱,心里不禁骂起来。
“晦气。”
天色渐渐暗下来,树枝的影子在街头路灯照射下显得更清晰,张牙舞爪。
还是一样回家的路,一样的暗巷,这次却多了不止一个人。
张函瑞眼神一凛,将书包摔在地上。
“藏什么藏,小爷都看到了。”
几个壮汉果然从各个隐蔽地方站了出来,张函瑞这次是真的感到了麻烦。
心下还有些庆幸,幸亏那讨厌的人没跟着自己。
叶缓缓落下,发出的声响好似恶魔的低语。
打斗声愈来愈大,直至警车笛鸣声在黑夜划过。
几个壮汉匆忙离去,祁晚可以看到,他们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
暗角下少年坐着,沉重的喘着粗气。
祁晚走近时,浓烈的血腥气钻进鼻腔,强忍着要吐出来的感觉,抬手准备将少年扛去医院。
指尖触碰的一瞬间,张函瑞猛的睁眼,带有戾气的眼神与祁晚对视。
意外的是祁晚没躲,反而一脸笑意。
“滚开。”
连说话都费力,更何况抬手刨下她的手。
祁晚愣了愣,随后轻笑。
“我滚了谁来帮你?”
“……”
张函瑞是真不想再耗下去了,冷冽的眼神里却见不到一丝的请求。
“去不去医院?”
“不去。”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张函瑞眼眸闪过一丝恨意,轻哼。
“没家。”
这倒是让祁晚有些惊讶。
“那你平时睡哪?”
“租房子,昨天刚好到期,没钱了。”
祁晚有些心疼,也感到好笑。
张函瑞已经伤的很深,提到家却像打开话篓子。
“去我家吧,家里没人。”
“……”
张函瑞没想到祁晚会这样说,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回答。
“放心,不是白吃白住,一个月一千,等你哪时候有钱了再给我。”
他知道她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也不矫情。
“行。”
祁晚明显眼中带着兴奋。
路上,她扶着张函瑞忍不住再次问道。
“真不去医院?”
“不去。”
“哎……算了,依你。”
张函瑞甩开祁晚的手,面色苍白上附上一层愤怒。
“别这样我的大哥,待会儿摔死了我可不负责。”
祁晚家很小,两室一厅,但也够两人住下去。
晚间,祁晚还是不太放心,敲着张函瑞的门。
“伤口怎么样了?”
过了好一会儿,门内才传出声音。
“死不了。”
“……”
等到张函瑞以为祁晚睡了,却听见门外有放箱子的声音。
“医疗用品放这里了,自己拿。”
“别让我第二天发现家里躺着个尸体。”
张函瑞许久不见的嘴角勾出一丝弧度。
这讨厌的人,也不是很烦。
之后的许多天平平淡淡,上学放学,回家睡觉,日子倒是过得像小夫小妻。
当然,这只是祁晚自己幻想的。
“诺,张函瑞。”
“你的早餐。”
早自习前十五分钟,祁晚将早餐递给了张函瑞。
事实上是张函瑞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两人同宿的事情,每天都比祁晚早个十几分钟。
他不会做饭,也没钱,祁晚也只能在上学路上买两份早餐。
以至于现在班里同学都会起哄。
张函瑞每次听到眼神一瞥便好,这却不是祁晚想要的反应。
可事情发酵的越来越离谱,有人开始扒祁晚的身世,说什么能和张函瑞一起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祁晚,有人约你去天台。”
“说是和张函瑞有关。”
语落,祁晚笑了。
“行,谢谢你啊。”
众所周知,喜欢张函瑞的人占了学校大半女生,让她上天台的也能确定是哪一类人。
门开了。
几个混混模样的男孩站在天台边缘,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
祁晚心下一凛,这不是她学校里的人。
“喂,小妹妹,张函瑞女朋友?”
为首的混混说。
这已经能确定了,这帮人就是那天打张函瑞的。
祁晚扬起一抹单纯的笑。
“是啊,怎么了?”
混混慢慢靠近祁晚,在她正准备退步时一把将祁晚拉进怀里。
祁晚皱了皱眉。
想吐。
难闻死了。
还没张函瑞身上味道好闻。
“我说小妹妹啊,装的还是太嫩了。”
“张函瑞那个没心的人,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去把张函瑞叫过来,让他看看自己老子造的孽,警察也改不了!”
音落,祁晚有些慌了。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女孩的力气比男生小是事实。
混混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挣扎的女孩,莫名的开始燥热。
一开始只是吓吓张函瑞的主意变了,他现在很想尝尝女孩的味道。
感受到腰间的触感,祁晚真真实实感受到了害怕。
“别碰我。”
声音发颤。
泪从眼角滑下。
此时此刻的少女不知自己是有多诱人,混混抓住女孩肩膀,迫不及待。
“撕拉--”
肩上的衣领被撕开,露出雪白的肩头和锁骨。
看着眼前人一点一点将腰带解开,祁晚的恐慌和绝望到了极致。
“别,别过来!”
祁晚吓得腿软。
混混正准备抬手按住她时,却被有力的臂膀按住。
张函瑞顺势一转,只听“咔嚓”声。
那人断了骨。
“啊!”
祁晚转头看向张函瑞,少年眉间盈满了戾气,似乎下一秒便化为猛兽将眼前不知羞耻的人撕碎。
等转过身看向祁晚时,张函瑞眉宇间才有出温柔。
将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轻声说道。
“出去等我,马上回来。”
祁晚听话的离开了,刚走出天台便听见惨叫声。
等到张函瑞回教室,已是最后一节晚自习。
入眼的便是干净桌子上的一张叠成正方形的纸条。
要是以往,他早就扔了,不过这次却将它拿起观看。
因为他知道,祁晚房间里有这种模样的纸张。
“谢谢你。”
三个秀丽的字在画有猫的纸条上,张函瑞破天荒的又开始笑。
随后又恢复冷漠,在纸条上写写画画。
“你真的不怕我?”
“不。”
“我妈死了,我爸赌博,欠下了一大笔债,那些人便是来讨债的。”
将这纸条交给祁晚时,张函瑞是紧张的。
他已经太习惯给一个甜枣再给一个巴掌的行为了,但真正发生时还是会失落难受。
“没事的,我家也不比你差。”
等接到这句话,在那天黑夜所种下的种子开始发芽。
太阳已经离开了海岸线,走向了地球的另一端。
黑夜。
总给人恶的感受。
“等等张函瑞,我想买一只小猫。”
祁晚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拉拉张函瑞的袖子。
“我等你。”
两人回家的路上会经过宠物店,祁晚小时候总会去看看。
祁晚买的是一只很可爱刚出生的猫。
黑白相间,似乎天生就会被光明与黑暗反复折磨。
晚上,祁晚像平常一样向张函瑞道了声晚安。
关上门后,却如一滩软泥靠在门上。
习惯性的拿出藏在枕头下的小刀……
……
一夜无眠。
……
昨晚似乎下了雨,就连房子里都有潮湿的泥土气息。
张函瑞早醒了,但过了很久也不见祁晚出门。
他已经放下芥蒂,以后会一直和祁晚一起上下学。
半个小时了。
迟到了。
张函瑞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扣扣。”
“……张函瑞?”
祁晚的腔调很抖。
走到祁晚门前,一股血腥味钻入鼻腔。
张函瑞心下一惊。
也顾不了那么多,一下打开了门。
那一瞬间,身上的血液似乎倒流。
昨日买的猫死了。
内脏被拿出来,只剩一副框架。
祁晚满手是血,泪一滴一滴流下,不住的干呕着。
见到房门被打开,祁晚下意识低头。
就像被看穿本质的小孩。
她的偏执,她的病态,都被他看见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祁晚用力解释。
一阵风吹来,她被抱在了怀里。
独特洗衣粉的清香钻入鼻腔,祁晚浑身一顿。
“为……为什么。”
她不清不楚,他心疼入骨。
“我会接纳你的一切。”
祁晚低头抿唇。
“昨晚差点被……所以我……”
“没事的。”
“我们一起。”
祁晚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
轻轻笑了。
“嗯,我们都慢慢变好。”
外面的雨又开始下,两人都迟到了。
站在走廊上,张函瑞微微偏头,眼眸认真。
“祁晚。”
“嗯?怎么了?”
“生日快乐。”
音落,女孩笑的很灿烂。
“你也是哦。”
张函瑞抿抿唇,注视着祁晚的眼睛。
不像以前的戾气,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温柔。
“不。”
“我的意思是。”
“我喜欢你。”
《同种》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