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照例是我与芮欣,若曦一起回家。
相处了多年的若曦一眼,就看出了我的闷闷不乐,开玩笑似的问:“什么事情把我们的班长大人困扰成这样啊?”
我白了她一眼:“少在这儿说风凉话,也许在我们开怀大笑的同时,有人正默默的面对着悲惨的人生呢!”
若曦问:“谁啊?”
“当然是宁子咯。”我叹了口气,“你们听我说啊……”
………
听完了我的讲述,芮欣和若曦都沉默了,不久,若曦才发话:“早就看出她是个怪人了,可还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可怜。”
芮欣幽幽地说:“现在的她肯定很苦恼该怎么去面对明天的捐款,要不,我来帮她把钱交了吧。”
“还有我。”我着急着说。
若曦说:“那我也加入这个行动吧。取名就叫“助宁行动”怎么样?”
“嗯。”
我和芮欣都微笑着表示赞同。
“毕业班了呀。”饭桌上,妈妈平白无故的冒出了这句话。
“毕业班怎么了?还不是该怎么样学习,就怎么样学习吗?”我有些反感大人们对毕业班的特别重视。
“不,绝对和以往差多了。”妈妈说。
“现在你们都该更加加紧学习才对!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给你们的前途铺起一条光明的大路,才有可能找到好学校,找到好工作……”
我耐心的听着妈妈把话讲完,然后问:“说这么一大通话的原因是什么?接下来呢?”
爸爸和妈妈对望了一眼,我顿时感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里蔓延。果然,妈妈说:“因为我这学期比较忙,不能按时辅导你和芮欣的功课。所以,我决定了,给你和芮欣请家教。”
爸爸和妈妈所决定的事,谁也不能改变。
星期六下午就是家教来给我们上课的日子。
“喏,这是我们三个人的零花钱,打算替你交捐款。”
第二天的早读课,下课我们三人一起到了宁子的课桌前,打算把“助宁行动”的计划告诉宁子。
宁子吃惊的抬起头,疑惑的望着我们。
若曦赶紧说:“哦,是这样的,你家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了……”
不等若曦吐出下半句,宁子的脸就已经开始结霜了,眼神也变得冰冷冷的,冷冷的望着我们。然后,她缓缓的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陈旧但是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币,好像很费力的展开来,用手指蘸了口唾沫,开始数起来。
她数钱的动作是我此生看见过的最考究的,她看钱的时候,像是在凝视着此生最爱的珍宝一般。
这几张纸币,在我们看来,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是对宁子来说,这可是她父亲救命钱的一小部分啊!
我感到胸口闷闷的,酸酸的,有些透不过气来,想必若曦和芮欣跟我的感受也是相同的吧。
数完之后,她挑衅般的看着我们:“妈妈已经找到工作了,爸爸的病情也逐渐好转。所以……”她一字一顿的说:“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
我们都灰溜溜的回到座位上。
碰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手里紧紧攥着“助宁行动”的资金,我们的心里都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