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目光触及的瞬间,一具腐朽至极的躯体赫然呈现,残破的肌肤宛如破碎的古画,几无完整之处。空洞的眼窝深邃如黑洞,里面蠕动的蛆虫仿佛在诉说着死亡的秘密。色彩斑斓的腐肉上,黑、红、黄交织成一幅惨烈的画卷,犹如恶魔的调色板。
蛆虫在尸身上肆意横行,稍有动静,便有几条随风摇坠,跌落在地,扭曲挣扎,形成一幅生与死的交响图。那浓重的尸臭如同尖刀,刺入每个人的鼻腔,令人泪眼婆娑。
“前辈是有什么事吗?以这样特殊的方式来邀请我们。”夏丞琳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
那具尸体没有回答,只是僵硬地转身,“跟我来。”,语气中带着命令的意味。
夏丞琳没有犹豫直接跟上那尸体的步伐,仔细地留意着脚下的蛆,以免踩倒。
秦淮到没什么顾忌,抬脚就走,哪怕踩到了蛆,也只是往旁边的地上蹭一蹭,然后接着走。
尤溪反倒是有些害怕,紧紧地抓住任影的手臂,踩着任影走过的地方小心前行。
尸体带着他们进入了安全楼梯,动作也更加灵活。夏丞琳走在尸体的后面,警惕着,以免对方有什么小动作。在走了大约 10 分钟左右,秦淮贸然开口。
“要带我们去哪?我们有知情权。”语气中透露出她的不耐烦。
前面的尸体停下脚步,转头冲秦淮露出疑似礼貌的微笑,可在这高度腐烂的脸上有些诡异。“自然会有人跟你们解释。”
夏丞琳给了秦淮一个眼神,指责她鲁莽的行动,示意她有什么事她来说。
又是 5 分钟过去,尸体再一次停下下楼梯的动作,来到一扇门前,用腐烂到可以见骨的手握住把手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道门后,一片空白如梦似幻,溢出柔和的乳白辉光。他们的心中满是疑惑,不知这光芒引领的方向会是何方领土。夏丞琳凝视着那具笑容扭曲的尸体,它努力在腐朽中挤出一丝可能的温情,但那已经辨不清是友善的邀约,还是诡异的威胁。
她深吸一口气,踏入了这扇连接神秘的门扉。紧随其后的,是同样怀揣好奇与担忧的同伴们,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荡,如同命运的序曲。
一阵刺眼的白光过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冷清而具有科技感的大街,转头身后的那扇门正化作灰尘消散在空中。
当那扇安全门在空中悄然溶解,一位身着口罩的女子悄然而至,宛如从朦胧梦境中逸出的仙子。
然而,她的出现并非全然诗意——口罩遮掩了半张脸庞,与她身上的机械装置共同打破那份幻境。她那一头蔚蓝如海的发丝轻盈地在颈后挽成一个松散的髻,而最引人沉思的,是她的眼眸:没有同类的瞳孔,只有纯粹的白色,犹如久埋尘封的遗骸,空洞而无生命之光。
“不好意思久等了。”声音因隔着口罩而显得微弱,但能听出其中的严肃。那名女子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向夏丞琳伸出右手,“米伽·霍尔。”
夏丞琳也伸出手轻握了一下,便松开手。
米伽也不在意,依旧严肃地跟他们解释,“因为某些事,我不得已以那种形式来邀请你们。”说着又顿了顿,似乎也是觉得用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来邀请他们确实过于特别。
“由于距离太远,如果控制活物易导致死亡,所以不得不用那具尸体。”
任影也开口了,“前辈,您说有人会跟我们解释,是谁?”没有去考虑为什么他们那会有尸体存在,去想这些有用吗?
“过会儿就到了。”米伽静立于他们的前面,没有人再次开口,气氛陷入诡异的寂静。
确实没有一会儿,一个穿着风衣的高挑身影姗姗来迟。
米伽上前,在看清来人的长相后明显愣住了,“怎么是您?”
“临时有变故。”说到这,来的那人不经意地看了夏丞琳和秦淮她们,“原本是四张老和七长老善后,但由于情报不准确,六长老临时被调去帮忙,其他人没空。”
“不用紧张,没有问题的。”似乎从米伽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担忧,那人语气带着笑,将手中的令牌递给米伽,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心就向夏丞琳他们走去。
米伽没有多说,在核实无误后悄然离去,但她在离去的时候不知道给谁发了一条消息。
“你们好,我姓白,名叫可吟。”来者是名女子,可她的身高却大概在1.87米左右,就连团队里最高的任影都矮半个头。
白可吟笑吟吟地问他们,“唉,走了这么久,饿不饿啊?米伽肯定没有给你们备吃的。她总是忘记这一些细枝末叶的东西。”
夏丞琳刚想拒绝,可灵敏的听力听见一声细微的声响,她叹口气有些无奈,“好,去哪里?”肯定是尤溪饿了,团队中吃货一枚。
“有没有什么爱吃的啊?”白可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哦,我忘记你们人生地不熟了。”说着打了个响指,“那就带你们去吃这里最出名的餐馆吧。有没有特别不能吃辣的?”无人回应,或是说无人敢回应。白可吟也不在意,就当是没有人特别不能吃辣。
她转身就走,“快点跟上,去晚点可就没位置了呢!”语气轻快,丝毫没有前辈的架子。一行人默默地跟上,尤溪来到夏丞琳的身旁。
“对不起…”尤溪知道队长为什么要答应吃饭,满怀愧疚。他总是在拖团队的后腿。
“行了,吃个饭而已,不会怎样。”夏丞琳摆摆手,“只是到时候注意点。”她对其他人认真叮嘱。可她刚说完,就发现队友的表情不对劲,转身对上了白可吟含着笑意的眸子,深红色的。
"嘿,注意什么?"白可吟不知何时已悄然驻足,笑意盈盈地扫过他们的面庞,"是提防我在你们吃饭的时候下毒呢,还是警惕会不会有寒刃悄无声息地割破你们的喉管呢?"话音未落,一道银光乍现,一柄冷冽的刀锋赫然抵住了夏丞琳纤细的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