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那柔软却清澈的声音时,约瑟夫猛地坐起身,仿佛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被他那惯有的冷静所取代。挣扎着站起来的同时,他不忘将自己受伤的左手藏到身后,仿佛那是他最后的防线。
“哦,是小伊索呀。”约瑟夫佯装冷静地淡淡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回来了。”
伊索捧着剑向前走了一步,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是的,我回来了。”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加上了那个名字:“约瑟夫。”
约瑟夫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知道伊索的归来意味着什么。他曾无数次在梦中想象这一刻,但当它真的发生时,他却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你喝醉了,要休息吗?”卡尔在一阵沉默后突兀的开口,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约瑟夫摆摆手,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我没醉哦,小先生。”说完,下意识用左手去拿酒瓶,却被卡尔拦住了。
卡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关切,他注意到了约瑟夫受伤的手。约瑟夫心心念念两天的身影握住了他受伤的手,缓慢又坚定的一圈一圈的解开了缠紧的绷带,露出内里鲜红的嫩肉。
看得出来约瑟夫完全没有对伤口进行任何处理,只是拿纱布挡住了血而已。伤口已经结上了薄薄的一层痂,破口处四周的皮肤脱落粘连,血污粘得满手都是。卡尔脑内闪回出公园的血迹和滴落了一地的红色,约瑟夫手上的伤从何而来已经不言而喻。
卡尔微微闭了闭眼,蹲下身子在酒瓶中挑挑拣拣,最终在小角落发现了一瓶未开封的白酒。他起身走到约瑟夫身边,在桌上将瓶口磕掉,然后抬眸抓住了约瑟夫的左手,语气透着冷:“漠忍着点,我给你处理伤口。”话音刚落,约瑟夫就感到左手被浇满了冰凉的液体。
高浓度的白酒洒落在拳骨上,再顺着修长的指尖滴落。卡尔看着约瑟夫的眼睛面无表情地清洗伤口,他感觉到约瑟夫的手小幅度地往回缩了一下,但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变化,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席卷了他的意识。
“将他的伤口扯开,让鲜血弄脏他!伤口和鲜血相称,可是世上最美丽的花纹。”卡尔的脑海中莫名出现这么一句话,他赶忙打消这个念头。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恶心,但他知道这并不是他自己的声音,而是内心深处某种扭曲的欲望。
“弄哭他,让他在束缚中痛哭死去,要把他变成你最完美的作品之一!”脑海里的声音尖叫道。尖锐的声音刺激到了卡尔,他手中的酒瓶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什么之一?什么作品?那是什么东西!卡尔跪地,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约瑟夫担心的俯身想要询问他的状况,可还没张口就听见卡尔的尖叫:“你给我滚啊!!!”。
约瑟夫被卡尔的尖叫声惊得后退了一步,他从未见过卡尔如此失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解,但更多的是对卡尔的关心。他知道卡尔的内心一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他却不知道如何帮助他。
卡尔的尖叫声渐渐平息,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泪水和痛苦。他看着约瑟夫,声音颤抖着说:“对不起,约瑟夫,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约瑟夫轻轻地拍了拍卡尔的肩膀,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安慰道:“没关系,卡尔,我们都在这里,我们会一起度过难关。”
两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外面的世界仿佛与他们无关。他们的心灵在这一刻得到了短暂的安宁,尽管外面的风暴还在肆虐,但他们知道,只要彼此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