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次日清晨，普利姆一行人搭乘直升机来到札幌的事发现场。提前赶到的奥雷斯基等人已和当地军警一起封锁了现场。

“情况如何？”跳下直升机的普利姆找到一名“生物防治部门”调查人员问。

“好坏并存。坏消息是现场发现了我方人员的三具尸体。其中一具尸体是艾丽西奥，而稍好一点的消息是，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幸存的克拉夫特。”这名调查人员回应说。

“那现场有袭击者的线索吗？”普利姆继续问道。

“目前只知道“夜行者”参与到了其中，至于幕后真凶，目前还有待调查。”调查人说道。

“那克拉夫特呢？他现在在哪？”和普利姆随行的一名探员问。

“他被奥雷斯基长官送到了当地市医院，我们发现他时已经可以说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了。”调查人无奈道，见普利姆她们心急不安，他又赶紧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我们把他照料的很好，预计今天中午就可以出院。”

这时两名工作人员推着一辆担架车经过，上面放置着早已死去多时的艾丽西奥。面对此况，普利姆深感震惊。虽说她对艾丽西奥的印象一般，但在看到这一幕时，她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普利姆小姐，”一名头戴蓝牙耳机的特工走来，“刚收到消息，克拉夫特先生出院了。他希望见一下你。”

“现在？”普利姆问。

“是的，就在札幌市的安全屋。”这名特工点点头。

几个小时后，普利姆乘车来到大通公园附近的一处戒备森严的公寓楼内。经过两道测试检查后，她终于见到坐在临时办公室里的克拉夫特。后者的右手，脸部都粘贴着绷带与纱布。看来昨晚的袭击案给他留下了不少“纪念”。

“先生，你还好吧？”普里姆走上前关心道。

“不怎么样，”克拉夫特摸了摸酸痛的脖颈，“但起码还活着。”

“我很抱歉让您遭遇此事。”普利姆叹气说。

“没事，主要责任也在我，如果不是我微服私访，也许就不会惹出这摊烂子了。”克拉夫特起身说。

“您的意思是？”

“袭击者明显是跟踪了我的车辆，其目的再简单不过，就是为了夺走我们在釜山拿到的“生物战剂”并除掉我和艾丽西奥。”克拉夫特解释说。

“看来“夜行者”的幕后势力依旧没有消灭干净，也许当初我应该留下萨莎活口的。”普利姆自责说。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再去追究已经毫无意义，”克拉夫特拉开身后的百叶窗，屋外的阳光映射在他憔悴的脸庞，“不过我觉得，可能还有别的一些人参与了此次袭击。”

“哦？”普利姆皱起眉头。

克拉夫特转身走到普利姆身前，“实不相瞒，在此次出访之前，除我之外，还有一些人知晓相关信息。”

“您不会是想说……”

克拉夫特咳嗽几声，然后刻意压低声音道，“当然目前也只是我的猜测。但我想既然发生了此事，那么就暂时不能排除这个嫌疑。告诉我，普利姆，中川和亨特他们对艾丽西奥的印象如何？”

普利姆眼色一惊，难道克拉夫特怀疑他们和此事有关吗？

“那个，我觉得还好吧，尽管看上去他们有些不服，但远没有达到谋财害命的地步。”普利姆回应说。

“我也很想这么认为，只是很可惜，有些事情恐怕并不是能用巧合来解释的，”说着，克拉夫特拿出手机并打开刚才收到的信息，“有些时候现实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残酷许多。”

普里姆定睛一看，随即深吸一口冷气，想不到中川，亨特与罗素三人自昨日起竟不知所踪！调查人员找遍了他们的住所与办公室，但还是一无所获。没人知道这三人的去处，仿佛从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般。

“我想这可能是因为他们知道点什么，但是认为不太方便露面吧。”普利姆推测说。

“我也抱有同样的想法，但让我感到失望的是，他们居然连你我二人都不愿对其交代。如此看来，他们所遭遇的情况可能并不是你我二人可以应付的。至少在他们看来不行。”克拉夫特失望道。

也许是受对方情绪影响。普利姆内心此刻也洒下对三人怀疑的种子。之前他们也曾多次在私下抱怨过艾丽西奥及其下属的不满。甚至还多次扬言想要将他们踢走出局。听说之前釜山的那场行动也是他们刻意瞒着艾里西奥偷偷组织的。

察觉到普利姆的神色变化后，克拉夫特摇了摇头。想必他对自己的怀疑也感到无奈，“艾丽西奥与我共事多年。虽然期间我们俩也有过意见方面的争执，但再怎么说也算是值得信赖的同事与好友。可是如今，他却已离开人世。而一些线索却指向了我最值得信赖的几个手下。如此离奇残酷的现实，实在是让人很难接受。”

“我会试着找到他们，然后把事情问清楚的。”普利姆给出此番答复。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眼下你暂时不适合调查此事。”克拉夫特摆了摆手。

“我不会掺杂私人情感的，这点您放心。”普利姆坚定说。

“我知道。但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因为我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需要交付给你，”克拉夫特调试了下手机，“这家伙将是你接下来的任务目标。”他指了指从屏幕上投影出的人物图像说。

“这是？”普利姆扶了扶眼镜。

“这是当初袭击我和艾丽西奥的那名刺客！就是它当面抢走了我的包裹。”克拉夫特回答说。

普利姆注视着投影画面，虽然只能看到模糊的背影，但不知为何，她感觉对方透露着些许熟悉感。难道说自己同对方有过一面之缘？

“你还好吗？”克拉夫特注意到普利姆脸色有些僵硬。

“没事，”普利姆耸了耸肩，“目前只有这个画面吗？”

“这是我让人从附近监控截取到的影像图片，这已经是力所能及的清晰度了，”克拉夫特苦笑了下，“不过比起这个，我认为这家伙身边的东西更加有用。”他放大画面道。

普利姆仔细一瞧，发现那是一道椭圆形的悬空传送门。而在传送门的另一边，是一处白日光景的街道。显而易见，这名刺客在抢走包裹后不久，便开启传送门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传送门的另一边是个路易.威登品牌的时尚店，据我手下技术员的分析，它位于另一个世界的香榭丽舍大道。店铺窗户上的倒影反射可以看到戴高乐星形广场和凯旋门的一角。”克拉夫特继续说。

普利姆投来恍然大悟的目光，“你是想让我们从这片地区查起吗？”

“没错，你愿意单独前往那个世界吗？”克拉夫特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