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回去吃饭后鹭卓一个人拿着铁锹正在巡视着排水进程。
他体型高大,胸部以下已经全被泥占满,他眼神扫视着叹了口气。说不出的感慨,无论是谁看到这样一大块遥遥无期的工程,都会觉得有些茫然。
他拿着铁锨走到排水沟的地方,跳入里面发现排水口不流通。
他立马开始呼叫卓沅“卓沅,我们来解决一个根本问题。”
卓沅:“啥?”
鹭卓抬头看着向他走来的卓沅回答到:“ 排水口,我们给他通了。他就能流出来了,我们把它通了,他到时候全通了就跟那边一样。”
鹭卓说着又往其他地方走,指着说“你看看这边,就知道什么叫做正常情况了。”
就见这一排水处,清凉的水正从田地里往水沟中流淌着,跟浑浊的水形成明显的交界处。
鹭卓:“他所有上面的水池子,我们都给他顺下来,如果每个排水口的水都是这样流,那很快田里就没水了。”
何浩楠跟卓沅拿着铁锨,站在鹭卓的上方观看。
三人正商议着动手,就听见传来一道略显疑惑的声音。
“你们在干吗?”李耕耘面无表情,语气似是有些冷凝。
鹭卓几人转头看向李耕耘,就见男人缓步走来面上锐利且带着男性特有的侵略。
“啊?”
“你们在干嘛?”他又问了一遍
“我们在暗自努力,把排水口通一下。我跟你讲现在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鹭卓回答着便向李耕耘靠近了一些。
作为哥哥的他莫名觉得李耕耘身上压迫感十足。
“水排不出去,然后是因为他有坡度地高底下低就排不出去,然后我们现在把所有的口先把水给疏通了,再去解决里面的问题。”
李耕耘皱着眉头:“这些事不是第一天就说了吗?”
鹭卓不自觉的感觉气氛有点奇怪,有些无措的把头转向一边,摩挲了下手里的铁镐。
顿时气氛便有了丝尴尬的地方。
几人安静了一瞬,只有何浩楠一无所觉。
他五官立体,眼窝偏深,本应该是攻击性十足的长相,却因为一双墨黑瞳仁,将这攻击性分解的七七八八。
笑起来时却透露出一股子傻气,像极了一只小狗。
李耕耘见状又开始解释道:“你通这个边沟里的水也排不出来,这些所有的沟一定是达到了一定的高度,有他一定的压力水才会往外走,你通那个沟其实没有什么用。”
他语气柔和了几分,鹭卓安静的点了点头,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鹭卓:“我的意思就是你把它给打开,也不影响我们什么工作效率,他也不会费我们多大劲让他通着就行,自然而然就通了。能通多少通多少。等后面两天他下了雨干了啥,他一下就会堵住。我们最后没一个都得连接他通。”
露着坚持要凿低排水口,此刻两人的氛围也就更加针锋相对起来。
李耕耘:“这个口子已经够了,这个口子还不大吗?你现在挖更多,后面水来了还会倒灌。明白吗?”
鹭卓也不看他。
赵一博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棉服,头上戴着一顶冷帽,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然而,尽管他的衣着低调,但那精致的五官却无法被掩盖,仿佛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异常显眼地裸露在外面。
他手里握着锄头视线落在争辩的二哥三哥身上,眼神有些担忧。
李耕耘倒不是故意找茬,是大家这段时间连续的工作,忙碌之下本身就已经很累,在做这些没有必要的事情,消耗自己,他心中并不是非常认同。但想到二哥也是想帮忙,有自己的理由,他语气便软和了下来。
“真的,你们不要做这种没有任何作用的事。”
在旁边观望的赵一博见状上前调整。
赵一博:“我其实理解到了耕耘说的点。”
李耕耘:“我真的不理解。”
“用通俗的语言说一下这个意思,就是现在我们要播种,要保持田块是干的,保持甜是干的,那么意思就是水要从田块到旁边的沟,再引到边沟再流出来,但是这个沟里面会经常有水。没有办法保证所有的水都能顺到这个,流到排水渠。这是个问题,没有办法解决,因为田里面的高度差,这么大一块田,我们没有办法人工控制。”
他语气平和的讲述着,双手倚靠着手里的铁锨头。
“其次是这个地方的水,他本来就已经很低了这个口,如果下大雨的话,这个水会反着流到田里去造成倒灌。”
鹭卓点点头,旁边的卓沅开始缓和气氛。
“你们俩的出发点都不一样,一个是能流多少流多少,一个是觉得这无所谓,你俩就纠结不出一个结果。”
他说着就拍拍手,脚步微微下蹲表情生动。
这下两人情绪都好了起来,鹭卓补充道“没有纠结,我俩没有纠结!”
“我以为你们刚才不回去吃饭,是要去做什么比较大的事。结果就做了这个,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懂吗?”李耕耘说着语气正常了起来。
鹭卓:“现在有一滩水跟云,你就处理一下怎么处理。你告诉大家,你告诉大家怎么弄什么是有作用的”鹭卓几人都明白,李耕耘对于种地是比较了解有经验的,所以他做出了退步。
李耕耘:“像这种干沟这块田都不用管。这块田是完全可以种的。”
“那上面呢?”
“沟都是干的,你管他干嘛,不用管。 ”李耕耘看似大声说着,此刻已经有些绷不住笑意。
“那上面那个水呢?”露鹭卓又继续问道。
“那都不用管,管他干什么,上面那滩水就,给他划一个小口子就行……”他说着语气便弱了下去。
鹭卓顿时忍不住笑了,乐的眯起了眼睛。
那还不是要搞个小口。
几人一下子笑出来了,一阵哈哈哈哈的声音响起。
“你说你继续说,你还给我摆个臭脸,你再摆个臭脸!”鹭卓大声吼道,李耕耘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氛围瞬间欢脱起来,几人一起回家便聚集在了一起准备开会。
二号房内
众人商议过后,决定让李耕耘来进行负责通沟的主要指挥。
在一群人的鼓掌声中会议落下了帷幕。
郁黎睡了一下午,起身发现房间没有半点声音,只有一盏台灯亮着,勉强照耀了一片。一瞬间让她茫然了半刻。
她起身打算出去看看,突然手上传来拉扯感。
她低头一看,自己的床边正传来一阵浅浅的呼吸声,毛茸茸的脑袋搭在她的床边正蜷缩成一团。
两人交握的地方传来一阵湿襦感,显而易见他抓了多久。
郁黎静静的注视着少年,忍不住用手描摹了少年的眉眼。
一样纤长的睫毛,一样爱撒娇的性格。
王一珩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痒意忍不住睫毛发颤。左右拱了拱就睁开眼睛望向郁黎。
“郁郁,还难受吗?”
少年询问道,嗓音明显没睡醒。
“不难受了。”
“那就好。”王一珩笑的灿烂,连带着眉梢眼角都甜滋滋的。他想用手揉揉眼睛,却猛地发现自己还紧紧地将郁黎的手攥在手心。平时也不是没有拉过,这一下他却突然感觉有些尴尬。
他迅速收回手,挠挠挠脑袋,面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人总说灯光下看美人,王一珩之前没有过什么感觉,此刻看见郁黎的模样却呆滞了半刻。
之前扎的丸子头被她悉数解开放下,瀑布长发慵懒似卷。
廷翘琼鼻,嘴唇似花瓣,白玉般的脸颊因为哭泣泛着红,为脸上添上了丝惊心动魄的美。
他直直的望着她,仿佛被她眼中浅淡却又温暖的瞳色给吸住。
“谢谢多多。”
郁黎开口说着,眼中的柔情似乎化为了实质将他包围。王一珩突然觉得自己心跳有些过快,像是上体育课跑了八百米一样。
难不成是有什么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