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白×男主控下位
特质:金枝玉叶,体弱多病,玲珑心窍,一步三算
我流男主控下位名字叫容毓,可嗑可代
全文2.3k+,
为了满足作者的xp自割腿肉的产物,文笔巨差介意勿入
主控残疾 病弱预警,雷者勿入!!
ps:这里小狗是一只癫狂的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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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拱飞檐,红墙金瓦,这是曾经的大宁皇宫,它庄严、沉重且繁华,在雨后的薄雾中岿然不动…宫道上来往的宫人们行色匆匆,大多是北俾面孔,这座皇宫如今已然是换了主人的。在这片忙碌之中,只有一处与众不同,透出别样的安静
——明月宫。
这便是贺兰白在登基后耗费了无数珠玉奇珍修筑的殿宇…碧瓦朱墙,雕梁画栋。一花一木都是被悉心安排过的样子,在宫墙下开出成片醉人的花阴。
殿内的装潢还要更加富丽,金玉为砖,翡翠做盘。各色瓜果和糕点摆在桌上,散发出阵阵甜香。
再往里去,穿过一重重的门,便来到了一间卧房。
明明已入春许久,这间屋子却仍旧烧着碳火,整个室内都暖烘烘的。而在重重帷帐之后,隐约能看见一个消瘦的人影正半卧在床榻上。
“咳咳…咳咳咳……”
低哑的咳喘从帘帐中传出,昭显出了床上青年的虚弱。
透过帘幕仔细看去,这青年的容貌生的极好,眉长而略弯,看着分外柔和…一双偏狭长的桃花眼正微微低垂,眼尾带了薄红,但并不显得妖媚,反露出几分锐利来,恰到好处地中和了眉宇间的柔美,更显得人眉目含情,面容俊秀。
他此刻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鬓发散乱,身形瘦削,面上也是一片苍白,黑沉沉的眼睛宛如一潭死水,只定定的望着床幔,整个人都寂静的可怕。
倘若这里有个大宁人,看见他的样子,大抵会大吃一惊吧,毕竟,谁能想得到,贺兰白那个从不在人前露面的神秘宠妃,竟然会是前朝贵族,曾经的宁国重臣呢?
…容毓,昔日的大宁世家,如今已成北俾皇妃。
他看上去真是与曾经很不同了,容毓少时虽体弱,人却并不会显得沉闷,举手投足都是灵动鲜明的,带着些少爷骄矜的贵气。如今,倒像是成了一截朽木,残败、衰颓,病骨支离…周身都是压抑不住的沉重。
一串闷闷的声响从外间传来——那是人走在地毯上的声音,不多时,一个高大的男人推开了卧房的门,又挑起层层帘帐,坐到了床边。
是贺兰白来了。
他像是完全看不到容毓身上的死气,只挂起个温柔的笑,贴上去蹭了蹭容毓的脸颊,接着便开始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虽然入春了,可你身子不好,炭盆还是多烧些时日吧?”
“……”
“外面的花已经开了好些,等天气再暖暖,我抱你去看。都是你喜欢的花木,我叫他们仔细照料着的。”
“……”
“新送来的那些水果,好多我都不认得,说是从南边来的,毓儿你见过吗?我拿进来喂你吃一些好不好?”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容毓仍望着床幔,对贺兰白的话充耳不闻。
贺兰白也不恼,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
“前两日下雨,怕是手脚不舒服,今日如何?好些了吗?”
他一边问一边拉起容毓的手,细细摩挲着。
…这只手原本该是纤长的,如今却已经枯瘦成了皮包骨,腕子上还横亘着一条狰狞的伤疤,看着极为骇人。
他的手筋已残了。
容毓到此时才终于有了些反应,侧头望着床边的贺兰白,拧了拧好看的眉。他用力抬了抬手,最终也只是在贺兰白手中细弱地蹭动两下,还没等抽出来便又被握紧了。
贺兰白无视了他的抗拒,轻轻笼住他的手,仔细按着穴位,帮他缓解阴雨带来的刺痛。
容毓挣扎无果,只能靠在床上看着。良久,深深地叹出了一口气。
按揉的动作顿了顿,却并未停住,贺兰白只当是容毓身上不爽利,心中又是悲戚又是酸涩,堵的人发疼。
容毓的唇紧紧抿起,下颌也绷成一条僵硬的折线,终是开口道
“别按了,再怎么按,这手也好不了了。”
贺兰白终于猛得停下了,面色也跟着难看起来,瞧着竟像是要哭了。容毓闭了闭眼,略微缓和了语气
“别按了,把外衣脱了吧,这屋里太热。”
“…好。”
贺兰白僵着身子应了一句,木木地起来脱了外袍,而后茫然地站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
“毓儿,你饿了吗…?我去拿点吃的过来吧。”
他安静了一会,便又开口询问起容毓来,一双眼睛里蒙着浅浅的水雾,正紧紧盯着床上的瘦削人影。
“…随你罢。”
容毓被这要哭不哭的眼睛看得难受,好歹是回了一句话。
贺兰白像是松了一口气,又重新挂上那张温柔的笑脸,转身去了外间。不多时,他就端着水果和糕饼回来了。把东西放在桌上后,他拿起个小玉碗,用勺子把果肉挖了进去,而后端着碗来到床前,准备喂给容毓。
平日里,贺兰白总是在明月宫陪着人的,有关容毓的一应事务都被他一手包揽了。只有他不在的时候,才会让那些宫人进来服侍。毕竟,如今容毓筋脉被挑,手脚俱残,许多事都要依赖别人,虽然还能勉强下地走动,可迈出的每一步都要忍着剧烈的疼痛,行动得极为缓慢…倘若没人来帮他,真是什么都做不到,哪里都去不了,已然是没了逃跑的可能。
那年北部来犯,李氏昏庸怕战,弃长安而南下,容毓的双亲护送太后先行一步。一路颠沛,舟车劳顿,才刚到南州就被李氏命人监禁,不过几日就双双殒命——是李氏命人动了私刑,生生折磨死了他的双亲。
容毓得到消息后呕血晕厥,大病一场,此后就跟在长公主身边,一心想去向那奸帝寻仇。
再后来,就是北俾灭宁,李氏死于容毓和贺兰白之手。
贺兰白本以为,他们以后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可没想到,容毓竟然想要自尽。那次正巧被他撞上拦了下来,他心中惊骇,唯恐容毓再行此举,便将人带进皇宫软禁起来…接着,又一次,再一次,容毓打破了茶杯,用碎瓷划开了脖颈,索性瓷片不够大,没能直接杀死他,这才让他被送茶的宫人发现,保住了性命。
那日容毓醒来后,贺兰白坐在床边问他
“你一定要死,是吗?”
“…罪臣苟活于世,只为复仇,奸帝已死,罪臣已家破国亡,还请贺兰王上,赐死…”
“你想都不要想…!”容毓的话还没说完,贺兰白便猛的发出一声咆哮。
“我不准你死!不准!不准!不准!”他的脸狰狞起来,双眸赤红目眦欲裂,“这辈子…下辈子!我们永永远远都要在一起,你想去死…绝不可能。”贺兰白砸了殿内的东西,在一片碎裂声中歇斯底里的冲着容毓喊道。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陡然之间,贺兰白又从刚刚的暴怒变得哀伤起来,堪称病态的凝望着容毓。
然后…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贺兰白挑断了容毓的筋脉,把他一辈子困在这座金屋中…只要能留住他的性命,让他再也不能求死,贺兰白都在所不惜。
……
那一小碗的果肉已经吃完了,贺兰白收起了碗,重新坐回床边,室内又陷入了一片长久的静默。
…这样很好了,不是吗?就一直这样纠缠下去吧,永永远远,生生世世…我们都要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