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陌在生命中的最后一个晚上打了一通电话。
“白一岚，本小姐要死了。”
白一岚刚处理完酒馆的事就听到了这么一通“遗言”。他烦闷地捏了捏眉心，说实话，他并不想参与两姐妹的“赌博”，也不想掺和林家那种吃人不吐骨头地方的事，但电话那头的人是他在福利院7年的朋友，是20来年的亲人。
他放不下，所以才帮了一次又一次。
他不是不相信林欢陌的说辞，只是有点惊讶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从他知道林欢陌落选的那时候起，就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局——所有人都知道。
白一岚:“要我订飞机票过两天去看看你吗？”
林欢陌:“不啦…你又抽烟了吧。”
白一岚:“借烟消愁嘛……”
林欢陌侧躺在床，凝视着窗外的弯月，她的左手打着吊针，可能除了药还有营养液吧。
“你给我发个定位吧，到时候给你带礼物，猜猜我要带什么。”
白一岚轻轻地说着，就像哄小孩子一样。
“我又不缺东西，送礼干什么…猜不到。”
“生病让你的记忆力也退化了？你的生日啊…”
这回轮到林欢陌无语了。
“忘记本小姐生日直说，我生日在6月。”
对面像是听见好笑的事情一样，小声笑起来。
白一岚:“嗯，我知道，我说的，是牧小欢的生日。”
林欢陌愣住了，牧小欢是她在福利院时的名字。她被送过去的时候还小，记不得自己的生日，就把当时进福利院的日子记作了生日。
后来被林家领养，她的生日又变了，赶在了夏天当头，六月正初。但好像始终有一个人，说她是可以过两个生日的。
“没关系！牧小欢，你可以过两个生日啊！”
过去的话和现在重合了，她听见自己说
“傻不傻啊……”
两人笑了好一会儿，白一岚才开口:
“行了，我过两天去看你，你身边有朋友照看你吗？不会还只有一个管家吧！”
“与我交心的朋友哪有啊，你算一个，另一个死了。”
电话里再次陷入了沉寂。对面像是在鼓捣什么，还说了句话，但离得太远听不清。
林欢陌:“白一岚，过些日子你的卡里会出现一笔钱，那是我能送给你的最后的礼物。”
林欢陌慢慢地拔掉手上的吊针，回出的血任由它滴落在地板上。雪白的地板溅起一朵朵小血花。
“放心，你过去帮我的事，林家那边不会翻旧账的。你也跟他们没关系了…包括我。”
“你这算是跟我撇清关系了么？”白一岚的语气算不上多好。
“差不多，”林欢陌苦笑道。
“白一岚，有些浑水蹚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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