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范闲在吃完饭过后独自一人回到了寝室,心中沉甸甸的。他刚刚得知监察院准备释放程巨树的消息,心情复杂。换上了夜行衣,范闲悄悄潜入了监察院,但他此行的目的并非狱中的程巨树,而是前往昏迷中的我的房间。
范闲轻轻地推开房门,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微弱的烛光摇曳。他在床边坐下,紧紧握住我的手,像是迷失的孩子找到了依靠,无声的泪水滑落。
范闲晏晏,我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范闲的哭泣虽然轻微,在这宁静的夜晚却格外明显。
李承墨范闲,吵死了
听到我突然开口,范闲连忙拭去眼泪,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见我正对着他微笑,便想要将我拥入怀中,却因为我身上的伤势所阻。
望着范闲手足无措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
李承墨是谁欺负我们安之了?快告诉我,姐姐帮你出气
夜色中,范闲低声啜泣。
范闲晏晏,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连累了你
我想要伸出手抚摸范闲的脸庞,却被胳膊上的绷带阻止。我示意范闲扶起自己,低头查看身上的伤痕。
李承墨我这胳膊是断了吗?不对,怎么身上缠了这么多绷带,看起来就像郭宝坤似的
范闲明白我这话是在宽慰自己,可看到心爱的女孩因自己受伤,他又怎能不放在心上。
李承墨安之,把事情经过都告诉我
范闲将最近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唯独没有透露他心中怀疑的人。然而我并未揭穿他,因为真正的幕后黑手正是我的养父,范闲的生父。
眼见范闲的情绪逐渐平复,“我”认真地对他说。
李承墨你先回府去,装作从未来过这里,明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和老滕都受了伤,这份仇得由你为我们两个人来报
范闲点点头,转身隐入夜色之中。
我又对着门口轻声说道。
李承墨言叔,这么晚还不睡觉,在门外偷听算怎么回事
屋门轻轻打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言若海沉默地站在我的床边。
言若海有人来报说范闲深夜造访,我放心不下
李承墨言叔,多谢您的关心,关于我苏醒的事,等明天再禀告父皇吧
李承墨这么晚了,别再打扰他休息,你也一样
转头望向言若海。
李承墨言叔,您知道我和范闲的关系,他不会怪我的,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言若海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临走前叮嘱道。
言若海若是有任何事情,记得让人通知
我点头目送他离开,然后静静地坐着,凝视窗外的明月,久久无法入眠。
破晓时分,言若海将我苏醒的消息传了出去。
一听说我醒来,三处的师兄们就守在我的屋子里不肯离去。
从他们口中,我得知了范闲与朱格的对峙。
李承墨师兄们,能不能帮我找辆轮椅,我要去找朱大人
师兄们一向宠着我,二话不说便推着我去找朱格。
刚见到他们三人,就听见朱格开口。
朱格不过是伤了一个护卫罢了,又没死人
范闲正欲反驳,却被我抢先开口。
李承墨朱大人,护卫也是人,也有家人,况且本宫也是被程巨树伤的
范闲转头看见坐在轮椅上的我,明白我这是来给他撑腰的。
朱格当然明白我的意思。
朱格(拱手)回殿下,臣这样做是为了国家的大局考虑
李承墨(冷笑)朱大人,您难道真的以为保下程巨树,敌国将领就会提供北齐的军情情报?他程巨树有何德何能,能让一位将领为他背叛自己的国家
李承墨再说,本宫身为当今圣上最受宠爱的凤鸢公主,被北齐的暗探所伤,你觉得父皇会怎么看
此刻的我气势凌人,与往常判若两人,连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朱格也未曾见过这样的我,更别提范闲与王启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