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上的疲惫与身体上的疼痛双重折磨着陈健。这使他几乎刚挨着床,下一秒就入睡了。
进入梦中,不对,应该不能说梦中。因为他后脑勺还有些许疼痛。但又不知该如何形容,总之陈健又回到了那间奇怪的土屋。
陈健看着身体仍然紧紧抱着那个已经僵硬了的妇人。现在应该称呼其为母亲。
很久,很久……
随后就静静的将母亲仪容收拾好。有些狼狈的徒手刨了个坑。
身体很酸,眼皮很痛,但雨水却在不断的拍打使其清醒。
伤口逐渐撕裂,双手渗出鲜血,陈健看着身体还是无意识的,机械的动作。
心里想着:指甲外翻了,看着好疼啊。但自己又不能上去帮忙,让身体休息会儿。只能在旁边有些焦急的看着。
挖到天亮,再至正午。待雨差不多停了。才出现了个一人躺的坑。
然后又静静的将母亲埋葬。
没有立碑,也没有刻墓。
忙活到晚上,就静静的在墓前吹风。
眼中似乎泛着些许陈健看不懂的光彩。
随后,身体就做出了一个令陈健十分不解的动作。
先是在脖子那里用手比划比划,又是向地面狠狠锤了几下,随后再看向天空,双手挥舞……
做了许多奇怪的动作,见没什么反应。
然后又莫名其妙的站起来,卯足了劲冲向身旁一颗粗壮的大树。
陈健此刻非常慌张。因为他的视角又变成了身体的。但是对身体的控制却处于虚感。
他用尽所有力气是自己的双手紧紧攥成拳。指甲刺入皮肉,带来些许痛苦。
陈健能感受到脚下微微的停顿了一下。随后双手缓缓张开。又向大树冲去。
死了。
撞向大树的一刻,陈健缓缓飞至半空,这也使他看到了全貌。
血肉横飞,破烂的身体就像个血浆一样,撞到大树的那一刻顷刻爆炸。血是洒遍了半边天空,就是撒不到山外,随后全都落在地上。头都撞烂了半个。眼珠死死瞪出,看着山外面的地界。
死不瞑目。
下一刻双眼却僵硬的闭上了。
再次醒来,耳中传来系统的尖锐报鸣声。
【宿主!宿主!醒过来!】
见陈健缓缓睁开双眼,系统的音量才稍微缓和,但语气依旧急促。
【看前面!看前面!】
陈健依然向前望去。只见床旁边坐着一雪白身影。名牌上繁花似锦,字样娟秀——欲怜。
而欲怜此刻却在……扒陈健的衣服?
陈健看了看这张脸,又想了想现在的情况,有些呆愣。好,一会儿才开机反应过来。
按当下的处境,陈健不由身体绷紧,下一刻便蓄势发起,握住了欲怜的手臂,制止了其动作。
陈健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梗:该税的税,不该睡的别睡。
睡了的结果可就不是坐牢了这么温柔了,直接死。
欲怜手臂纤细白皙,如白玉莹月般,传来的感觉不算温暖,甚至有些冰凉。
陈健感觉到了,也就是说他并没有中药。而原著中也是迷尖,欲怜得先晕倒,醒来之后春药药效才能发作。
顺序不对。
陈健抬眸,对上欲怜那张美的惊天动地的脸。
眼神并不冰冷,却十分锐利,仿佛要将人看穿:“你在干嘛?”
【宿主,实不相瞒,你现在……有点装。】
【陈健:我知道,你别管,我有我的节奏。】
伴随着话音落下,欲怜白衣飘动,青丝微晃,身子向后仰了仰。青色的发绳浮现空中,其上的金丝含光,透过铜镜,莫名闪到了陈健的眼。
耳边珠玉摇晃,发出叮铃清响,伴随着玉声,陈健放缓了语气,又问了一遍:“你刚刚在干嘛?”
欲怜手腕轻晃,喉间溢出低吟,示意陈健把他松开。
陈健没有照做,只是稍稍放松了点,让其能够活动,却依旧是控制的动作。
欲怜捷羽轻颤,面上像是镀了一层光,白玉无暇。
此刻这位白玉无瑕的温柔主角却眉头微蹙,莫名多了几分怪异。
悲悯柔善,娇软羞怯,屹立不屈,他的设定里似乎没有生气与责怪。
或许他本也不是白玉,清贵的很,却够不上月亮。
僵持半晌,欲怜才缓缓张口:“解衣。”
陈健:“你解衣做何?”
欲怜此刻的表情却更加怪异了,他的脸上出现了毫不遮掩的疑惑,双眼微眯,盯着陈健看了好久:“你是谁?*******……”
后面的话都听不清了,因为陈健又晕倒了。
再次醒来,又是在系统空间。
陈健表示:……,随后便从机械音中听出了些许歉意。
【抱歉,宿主。刚才乱码了。即将为您重新开始任务。】
陈健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大大的疑惑:“乱码是什么意思?还有,主角怎……”
但这次陈健没有得到答案,他甚至还没问完,就又回到了引月院楼前。
熟悉的静止不动的人群。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名牌……
艹
这次陈健没有立刻开始。
陈健揉了揉自己的脑子,头埋的很低,心中则是在想:自己穿越过来变越来越奇怪了。
回想上一次的经历,总觉得自己莫名变得有点高冷。奇葩。
陈健抬头,甩了甩高束的马尾,耳上的珍珠挂饰也跟随着摇动。仰望天空,幻想着自己飞到那个高度。只是过了很久,身体也没有再次出现过那种虚感。
好奇怪啊。
【检测过宿主身体,各项指标正常。
宿主怎么了?】
陈健被系统呼唤回神,摇了摇头,回道:“我没事儿。”
陈健向系统要了点儿冷水,终于洗到了那把冷水脸。随后又狠狠拍了拍脸颊。确保自己清醒后才对系统说:“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