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这些年,少了见面,心里多了眷念,没有太多时间,陪在身边,你说你很好,不必挂念 ,把爱与亏欠,写成思念。”——四个春天
他们说我靠着男人的身体上位,其实这话也说的不假,我没有学历,没有资本只有一张脸。我笑了笑,秦晟还没有醒。
三昏倒头,我有些晕乎。
昨天晚上的确他跟我说过很多话,大抵要分开才会给我说这么多话,絮絮叨叨,像一个老妇人。我也听进去了,我想的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是我真的离开了他会怎么办?我爱了秦晟三年,可惜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足女。他太高了,只能让我仰慕。
他醒了用手拢住我肩膀,“阿欢我要走了,你会不会想我?”我扬起脸笑了笑,转过头盯着他,“秦先生说什么话?阿欢会想秦先生的。”
秦晟笑而不语,他故意用下巴来摩擦我露在外面的肩头,新长出来的胡渣有些发硬,刺得人有些疼,我不动声色缩了缩脖子,软语道:“秦先生,别闹阿欢了,阿欢脖子痒。”一边说我一边站起来给人穿衣,秦晟还是不言,半晌他才开口:“阿欢,后面,我也许很少来了。”
我给人换好衣服笑嘻嘻地道:“没关系的,秦先生,阿欢现在已经知足啦。秦先生这三年对阿欢够好啦。阿欢会想念秦先生的。这样是没有关系的,阿欢毕竟是秦先生你的人。”
秦晟抱住我,脸埋在我肩头,我感受到有一丝湿意,“对不起,阿欢,都是我妈逼我的,你也知道,我一直过得很难阿欢,你知道吗?我舅要回国了,老爷子准备把股份全给他。和颜悦结婚是我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这样做。”他抬起头眼角有些微红,小心翼翼地问,“你会原谅我吗?。”“秦先生说什么话,我都会原谅你的,我今天这样一切都是秦先生给我的我还谢谢您了。”我用手拍了拍人背,勉强笑了笑,“先生不早了。”
秦晟放开了我,道:“阿欢以后我回来找你的。”
我从来不会相信一个男人的话,秦晟在我的眼里,他永远都撒谎成性的,伤我真心的。我跟了秦晟三年,遇见过很多人,有男的有女的,大部分人对他的影响是风流纨绔子弟。
可这些人他玩得不长久,大部分人是一夜情对象,而我是他玩的最长久的一个。
三年,三个春天,还差三十天又到了新的一年。
其实站到秦晟的角度其实我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秦晟是私生子,他还有个漂流在外面的社畜大哥,和一个在体制内的大姐,他像个没有人注意到他就觉得自己没宠爱的小屁孩子,所以他选择了闹腾。我笑了笑,镜子前的我,眼下黑眼圈重的狠。
我打开手机,我妈三年如一日,打了十多个电话给我。
骂我是卖屁股的prostitute。
很无趣也很幼稚。
我不卖屁股我那个在床瘫痪的老爹有这么好的病房吗?
我看了一下微信上面她给我发的话,无非是小侄儿要中考了没考好花了一万八去读了私立高中,喊我把学费交了。我花了一笔钱过去,拨打电话,道:“钱还差多少,一百万。”电话那头谩骂声停了,“我叫你一声妈,是因为你养了我,这三年我也是尽心尽力了。”
秦晟大部分钱让我转给了我妈和我哥他们一家。
“我知道,你永远觉得在那件事情面前我才是卖屁股求荣的那个人,我是一个烂人,一个社会残渣余孽。”
“最后一次了。”
我挂断电话,把自己收拾干净,去了银行把钱汇了过去。出来时我有些恍惚,我觉得我送了一口气——似乎现在没有了烦恼。
秦晟昨天说了很多情话也说好多大道理,我知道他就不得了,醒酒过后的他不知道他说过多少次我爱你,也不知道他的温柔体贴入微的阿欢有多厌烦他。
说实在的,我要离开了。
重庆的秋有些凉,秋叶打旋落下来,带着人的烦恼离开,归入微尘。
没有人会在意微尘。
我走进KTV大门,老板在里面点号,我走过去放下包,把办公桌上的盒饭打开,里面是我最爱吃的东西,商慧看见我来了,道:“赶快吃吧,你的大哥今天要在这里组个局,你吃完了带人去消费消费,弄好看来。”
“谁是我大哥?”我含糊不清问道。
商慧清点完最后一个姑娘,“秦晟呀,秦晟要组个局说是大人来见识见识,体会一下‘包房文化’。”
我举起叉子上个一根水煮青菜,“这就是你给我点减脂餐的缘故吗?”
商慧努了努嘴,“那个小玲把你头重新洗一下,有点丑了。”
“商姐,人家昨天才洗了呀。”
“过去,”商慧挤到我旁边,“你这的不给秦晟好了呀。”
我嗯了一声,“以后都不干了,这行我干够了,我给你当了8年的包房公主了,够了。”
“那你。”
“商老板,有些事情需要理解。”我放下叉子,pang——地一下外卖盒投进了垃圾桶。“我21了,商老板。”
我看着她,“我等得太久了。”
我累了,每天晚上的虚伪和装笑,让我陷入了怀疑——自己是否应该活着
“我钱赚够了。”
我站起,拍拍手,喊了一声,“姑娘们化好妆就出发了。”
夜晚的重庆,光离陆转。人们像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的怪物一样,脸上挂着笑。
我挽着秦晟的走进了包厢。
我看见了颜欢,颜欢是一张娃娃脸,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很乖很纯。她看见我脸色有些苍白,她右侧是小晓,秦晟拍了拍我的手,我自然而然松开了,在桌子上到了一杯豆奶,笑吟吟地把豆奶递给她:“我是阿欢,这边祝颜小姐与秦先生订婚快乐!”颜欢僵硬地接了过去,脸色更臭了。
我坐在小晓旁边,小晓有些紧张,因为她身边位置还是空着的,半会儿不到,商慧领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秦晟站起道:“这是我大哥秦慕,欢迎大哥回国,来阿欢给我大哥敬一杯!”
我站起来爽朗笑了笑,“秦慕先生回国愉快。”
他点了点头,酒杯碰了一下。
“同愉。”
小晓看见人更抖了,我安抚小声说:“你坐我位置。”
秦慕坐在了我旁边。
他腕上的红绳刺痛了我的眼,八年了,也该褪色了。
周围男男女女舞的起热,秦慕等着切歌时问我。
“方欢,我释怀了。”
我和秦慕认识的时候,是我刚上初中。
那天阴沉沉的,楚雪带着一群小太妹把我揍了一顿,我一瘸一拐的走回去时,半路就下起了大雨。
雨把五区的路,打着稀烂。
我拖着行李箱走在黑漆漆的道路上,脑袋里不断会想着白天楚雪威胁我的样子。
“我告诉你,你离秦慕远一点,你也配?"
"你这个狐狸精,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要你死。"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惹怒了她。
我的脑子被打得嗡嗡直响,耳朵听不见声音,眼泪鼻血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一滴滴砸在地上。
我想哭,可是我知道我哭没用。
我没有资格哭。
我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家。
我妈在门口削着东西,一个劲的数落我。
“你不去惹人家人家会打你呀。你们老师跟我说了,你在学校跟一个男生嗯相处紧密的很呢,是不是在跟他谈恋爱呀?我问你,你明天你就不用去读书了,直接去打工,票都给你买好了。”
我没吭声,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扔,关上门躺下睡觉。
"你这是干嘛?"我妈尖声问道。
我不说话。
我妈气愤地拿起手机给老师打电话,我不管,我只想睡觉。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我在一条漆黑的街巷里奔跑,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男人从后面追了上来,他的手指掐住了我的脖颈,恶狠狠地对我说道:"你个小贱蹄子,你竟然敢勾引秦晟,还敢勾引他的朋友!"
我想喊救命却发不了声音。
第二天早上,我还是走了。
这些故事就像言情小说一样狗血。
我去了花场,一步步走上巅峰,我设局将秦晟勾引了。
我垂下了目光。
“大家都长大了,楚雪也好。你也好,都忘了吧。”
后来我接到一个电话,是秦晟。
秦晟说,
秦慕死了。
我笑了笑,毕竟他也快死了。
我找上了颜欢,把一些不可以描述的事情告诉了她,她去找了秦家老爷子,老爷子发了脾气,秦晟的二弟趁机上了位。
我得了一部分钱开了一个机构,用来包装还没有出道的小明星。
大概是以前初中时期受到校园霸凌的缘故,我喜欢给那些人的人设安排一条:霸凌线。
真是可笑,真心被虚伪埋在地下,真相也在地里。
我午夜梦回时会梦到秦慕。
秦慕是我杀的。
我摆弄着手上的刀子。
现在我也要去死了。
很多时候我老是梦回我和秦晟刚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秦晟才二十岁,我下了班后,他在我窄小的出租屋里做饭。
但是做的很难吃。
他会把锅烧糊,会把煲粥的锅拿去烧开水。
可是我不怪他。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二少爷,为了一个囗囗而做起了饭。
我很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