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荤

我在南山路的灯下，低头轻吻你。

——题记

凌晨的街道很安静，车辆很少，两人一摇一晃的压马路，路灯亮的很。

宋亚轩小心翼翼刘耀文的手，生怕人摔倒了。

“我有一点头晕，”刘耀文摸了摸自己的头，“晕晕的，好疼呀。”他揉着脑袋，声音里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脆弱感："你能扶我到前面那家咖啡厅吗？"

他手指着街角对面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

宋亚轩不敢怠慢，立即答应了。

两个人来到咖啡店门口，刘耀文抬起头看着玻璃门上映照出来的自己，眼睛里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眼圈红红，仿佛要淌下泪来 ，看起来楚楚可怜极了。

宋亚轩没忍住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额头，试图替他减轻痛苦，但他的动作太过温柔，刘耀文感到有人在他额头上轻轻按压，感到一阵舒适，用头蹭了蹭。

他突然挣脱开宋亚轩的手，转过身背对着宋亚轩坐下，双腿交叠在一起，双臂抱在胸前，脸色红了脸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宋亚轩被刘耀文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急急忙忙道：“你没有事情吧。”

刘耀文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看着刘耀文，心想这个时候他应该会很生气吧，毕竟自己是在占他便宜。

可是他没想到，刘耀文竟然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像是一个犯了错误却又无法得到原谅的孩子一样。

宋亚轩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也拉着走到刘耀文旁边坐下。

"我想点一杯热茶，还有一杯蜂蜜水，谢谢你了。"他对服务员说，他把手中的单子递给他。

服务员微笑着说好，并且把宋亚轩的热茶递给了他。

宋亚轩喝着热茶，寒气消散，一股暖流瞬间从心底升腾而起。

刘耀文端起被子喝了一口道，“好甜呀，”他笑起来，眼弯弯的，像月牙。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的夜景，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路灯昏黄地洒在地面上。

他忽然觉得，这就是一个梦。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刘耀文问。“我喜欢轩轩宝贝，结了婚，我们就可以过一辈子呢！”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

但是宋亚轩还是很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心脏漏掉了一拍，差点就从嗓子眼蹦了出来。

宋亚轩转头，看见刘耀文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目光清澈，没有任何异常。

宋亚轩松了一口气，刚才那股紧张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

"你说什么？"他故意装傻，"我怎么没听懂呢。"

刘耀文笑了，笑得很纯粹，很阳光。

"你没听错，我是认真的，"他说："我想和你结婚了。"

这一次，宋亚轩听得一清二楚，确定自己没有幻听。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宋亚轩开玩笑说："总不能等到明年的今天吧。"

"我们今天就订婚，"刘耀文说："明天就结婚，就算明天不结婚，你一辈子都是本王的爱妃，你一辈子都逃不掉。"

宋亚轩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刘耀文说的是"我们"，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他语气故作难为情，问刘耀文："我们两个都是男的。"

刘耀文沉默片刻，抬起头，看着宋亚轩的眼睛："但是我想娶你。爱是不关乎性别的。"

"你疯啦！"宋亚轩故作皱眉："我们现在连朋友都没有耍，你说要娶我，我怎么嫁你！"

"我知道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刘耀文笑了笑，"但是我们已经发生关系了啊。我不会强迫你的，我只求你能和我交往一段时间，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们就结婚，你愿意吗？"

“我们什么时候发生了关系？”宋亚轩心怦怦跳。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答应刘耀文的请求。

他虽然喜欢刘耀文，但是还没有做好要跟他共度一生的准备，因为他害怕。

他不知道他们将来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是否能在站星光耀眼处，也不敢保证刘耀文对他的感情是否真心实意。

"你考虑一下吧，"刘耀文说："我不逼你，也不会勉强你。而且我相信你不是会辜负我的渣男。"

"谢谢你，"宋亚轩说："你对我真好。"

可惜大家都醉了，说的也是玩笑话。

"我也不知道，我只想对你好，"刘耀文笑了笑，说："我从来没对哪个人这么好过，也没想过要和谁结婚，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什么都愿意。"

"你真的不介意吗？"宋亚轩跟着他的思路问："你会不会后悔？"

刘耀文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会。"

"可是......"宋亚轩叹了口气："你这样用真心待我，会让我觉得很愧疚，何况万一我真的抛弃你怎么办？。"

"我知道。"刘耀文说："我们是互相喜欢，你不会抛弃我的，如果你抛弃了我，我不需要你为此而愧疚，因为我觉得是我自己做的不好。"

醉话不能听，宋亚轩在心中道。

"我们就这么决定吧。"刘耀文打断了宋亚轩，说："如果你真的觉得你还不是那我喜欢我，那我就努力对你好，不要让你失望。"

宋亚轩点点头，心里像有一万头小鹿在乱撞翻滚，他不断提醒自己这是醉鬼的话，就像仙女教母的魔法，一到天亮，魔法就会消失。

他不知道刘耀文这番话究竟是出于怎样的想法才会说出口，但是他知道刘耀文是一个很重视感情的人，他的性格虽然有些强硬，但骨子里却是倔强而固执的。

他有些酸酸。

这一点，从他在宋亚轩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改变过就可以看出来。

"那就先吃饭吧，"刘耀文说："我饿了。"

服务员这时正好端来了一些蛋糕。

宋亚轩看了看桌上的餐盘，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蛋糕，他的肚子早就已经唱起了空城计。

自己和他就喝了几罐酒吃了几口面包，何况刘耀文这醉鬼还拉着他一直走了好久，自己早就饿疯了。

宋亚轩吃了个半饱，去前台结了钱 ，回来时发现刘耀文眼巴巴盯着人看。

"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刘耀文拉着宋亚轩站了起来，说："去吧，去吧。"

宋亚轩拗不过刘耀文，只好跟着他离开了咖啡厅。

他们沿着大马路漫步，不一会儿，来到了一条比较偏僻的街上。

"我们来这里干嘛？"宋亚轩问。

刘耀文笑了笑："来玩儿啊。"

"玩儿？"

"嗯，"刘耀文说："走吧，我们去看看，"他停下脚步，看着前面的一座大桥说："这座桥是我们小学时候走过的。"

宋亚轩顺着刘耀文的目光看了过去，这座桥的造型有点类似于中世纪的城堡，桥的四周都是青砖砌成，上面还雕刻着各种各样栩栩如生的花纹，桥的中央有一座拱形的石桥，通体雪白。

"这座桥，我喊他叫天使桥”，"刘耀文解释说："是我六七岁的时候，那个时候特别崇拜天使的东西，当时我还特意在上面画了一幅画，挂在墙上，每天都在念叨着它们的美丽与高贵。后来上小学的时候这座桥修起来了，我就喊它：天使桥。当时我和一堆小朋友在这座桥上许了愿，希望能够成为它的守护者，一辈子守护着它。"

宋亚轩闻言，不禁莞尔：“你那个时候真的好幼稚。”

现在也幼稚。

"那时候我还小啊。"刘耀文笑着说："但是现在我长大了，我想你也能明白，"他顿了顿，接着说："我想和你一起，守护着这座桥。"

宋亚轩的心跳骤然停止。

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实在太熟悉，他有些呆愣喉咙有些干渴。

他紧张了。

他甚至都忘记了该怎么回应，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刘耀文，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刘耀文也看着他，脸颊微红。

“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守住这座桥。”

过了很久，刘耀文打破了沉寂。

“我可以轻吻你吗？”

话语间，刘耀文头底下来，扶住了人的肩。

软柔处贴合，热气涌上来。

他们在路灯下轻吻。

昏黄的灯光，风的声音，还有桥下的水声潺潺。

半晌，刘耀文放开了宋亚轩。

宋亚轩脸红心跳，站在原处不动。

他的心跳得好快。

这个大傻子，在干嘛呀？

啊啊啊，他受不了了。

真的，这个大傻子。

红晕蔓延上耳垂。

宋亚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僵硬地开口：“你干嘛这样呀，这很突然了。”

本想恶狠狠的指责人家，气势软了下来。

刘耀文有些得意，“我喜欢你呀，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你是我的宝贝，是我的老婆，我怎么不能亲了？”

“可是……算了，”宋亚轩开口。

“咱俩扯平了，”他小声嘀咕着，“这傻子还说自己不是gay。这可不是吗？gay爆了好吧。”

刘耀文凑过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宋亚轩吓得一激灵道：“没什么没……没什么的，走吧，我们回家。”

公交车上。

车辆的光时不时从外面散过，晃得很。

刘耀文眼闭着睡得香，宋亚轩心跳静了下来。

这几个小时就像一场梦里。

梦里什么都有。

他自己在梦里幻想着，可惜梦外的人脆醉醺醺的知道，但过夜晚也忘了。

他无法像灰姑娘一样，在舞会结束后奔下楼留下一只水晶鞋。他没有仙女教母留给他的南瓜魔法，就算他今夜对自己再怎么暧昧，可惜终究是会错过的。

在柔和的灯光下，刘耀文疲惫地靠在宋亚轩的身上，他的呼吸逐渐平稳，像是一只疲倦的小猫咪找到了温暖的窝。

他的脸庞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在梦中也在与世界对话。

刘耀文歪头，温柔的呼吸喷洒在人的耳边，宋亚轩侧头，温柔地注视着。

车身一个晃动，宋亚轩下意识地护住了刘耀文。

不管是否今夜会有仙女教母的南瓜魔法。

毕竟勇敢的人先享受这个世界的好，物、感情，试一试才好。

宋亚轩扶正了人的头。

暗恋是苦果，是他自己非要去尝。

成熟后是否是酸是甜自己一盖不知。

只能珍惜今夜的醉酒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