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是一个乖乖孩子。
他们捂着我的口鼻,他们一遍一遍告诉我是一个乖乖孩子,他们告诉我要听话,告诉我要好好的听话。
一定要好听话,否则你要付出代价。
那些阴暗的角落里的话语变为藤蔓,缠住我的手脚,淤泥侵入我的嘴巴,腥臭味告诉我我是最肮脏的人。
今天伦敦下了雨,但是重庆阴沉沉的天并没有下雨。
——题记
很多时候人们在想着一件事情,和他们无所谓的事情,都与这些事情无关。包括我准备死亡,手腕上的疼痛告诉我还活着。
他还活着。
姚景元清清楚楚感受到,消毒水的味道环绕在他的鼻尖。他的胃里还泛着恶心和酸楚。
他无法去梦回昨夜。
浴缸里放满了红色的水,眼里只有满星昏色。
他叨叨道:“囚鸟,飞吧。”
当人落入深海里的时候,是看不见光的。我也一样,从未看过一丝光亮照耀与驱散内心深处的荒芜与黑暗。
我像一条在现代钢铁雨林下的一条狗,苟喘着气,在垃圾桶里翻找那些让我开心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我看不见光,也看不见太阳。
他们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你是人不是一条狗。
我不信,在以前他们都说我是一条狗。
他们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你是一个正常人不是一条流浪狗。
他们的声音吵吵闹闹,且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他们用统一和谐且洪亮的声音告诉我,你是一个正常人。
一个正常人应该要学会去思考自己的生活,去思考自己的未来。
“梦中了却又中醒复醉,我又混混噩噩活了数年。”
“你醒了,”母亲温柔的声音将姚景元唤醒。“ 刚刚我给律师打了电话,你放心在这里休息吧,嗯,公司我会给他们说明白的,你好生养病,妈妈没有怪罪你什么。”
姚景元喉咙滚动,哑声道:“妈我想好生想想,我有些累了。”
母亲摸了摸眼里的泪水,急忙道:“好好好,你好好去休息。”
可惜这场对话只是一场梦。
世间少有的纯白在娱乐致死的年代地成资本玩弄的一盒玩具,我只能无言执手凝泪,用叹婉惜的语气道一句:相安无事。可只是遗憾的是年少时期的热血与热爱被世俗磨得圆滑狡诈。我回去瞧那些年华往事,只是觉得世态苍凉。笔尖停顿间许,我望向那无边的长夜,也眯了长久长久的空,我穿过那泥泞堪臭的圈子,找到那个让人停足不返的盛夏。
一腔孤勇。
童年的经历也好,还是那些不安被揉进网络上的话题里。
千人千面在生活镜头前,挂着虚伪的笑。
喜欢虚伪的人。
演多了的东西也会成了真。
我生于混沌,丧于长风。
誓作长空鹰,鸣惊鸟,可只是人觉得的幻想。
不断告诉自己的只是憧憬着未来的幻影和那无上荣光。
炒作出来的喜欢是假的,荧屏前的每一次微笑向着合作炒情侣的人也会觉得恶心。我只想去逃
逃离这个恶臭,那怕是死亡。
“如群星闪逝而过的,只是那短暂光耀。”
狭窄的天空里只有逃离的飞鸟。
“谁会回去看顾以前,只是去看顾未来的少许光景。”
一切都是白白,白白花花的天,白白充亮的灯,还有白白茫茫的浓雾。
白色太多遮住了人的脸和眼。白白亮亮的灯照在人脸上,映在镜子上用嘴角扯出的微笑是恰好的,宛如一具。精致的木偶,如同行尸走肉般活行在世间,在花开花败里木然生活数年。
他将一盆盆冷水泼在自己的脸上告诉自己,你还好好活着,别再犯傻了,水珠从他脸上划过,他看着镜子里消瘦的自己,眼窝深深,一股死气。
姚景元翻看着还未看完的书,混混沌沌间,他好像听见了夜莺的问话:“你为什么说玫瑰是红色的?现在我知道了。”
当王尔德童话里的夜莺被青年人问起哪里会有玫瑰时?
夜莺也便明白了。
当胸膛刺尽玫瑰刺尖时,才会有一朵红玫瑰盛开。
大人真的是奇怪的动物。
“在这个星球上只有一朵玫瑰,他十分珍惜用玻璃罩子将它超过起来,可是,在一天玫瑰的花瓣落下了几瓣他很伤心,去条个星球去找,但都没有找到一朵玫瑰。可有一天,可惜有人告诉在一个星球有朵玫瑰和他的玫瑰一样,但是用夜掌的血染上的,同是有一个谈我年人会与他竞争。他会做什么呢?”
“他放弃了,回归于无尽纯白里面。”
“他信这个世界还有玫瑰。”
这是留给他的最后期许。
也是我的希望。
希望会落空。
“他成为了木偶。”
只是为了斩断牵连的线负出了几乎所有的
“他不再是木偶。”
“雪会融化,枯木也会逢春,当一场雨淋透这一座城市时,盼望着的都会来。”
春天会来。
所有的言语被人的嘻笑怒骂而并收,白昼与黑夜成为交替,纯白的世界也会有除红色以外的颜色。
我无法成为木偶。
他扯着嘴角笑起来。
膨——镜子破碎,姚景元头皮破了,血迹斑斑点点,他躺在地上看着那白花花的灯。
哟——你看着白花花的灯好讽刺哟。
南国的雨下的有些大了,沾湿了街头粉玉锦团的簇拥。
他出了院。
母亲站在一旁絮絮叨叨给在电话那头的父亲讲着他的病情。他盯着一朵落花,肩头被雨沾得有些湿透,但他还是接住了。他幼稚的笑了笑。
母亲瞧见了慌忙把伞给护工,让他把姚景元罩着。
他知道从他离开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
“今天你会一下五区,那里清静。妈妈和爸爸会来看你的。”
他嗯了一声乖乖答好。
五区的昨夜下了一夜雨,把那烂透了的路沾湿,车行过带走了一轮胎的泥水。
姚景元睡得不好,昨夜的雨淅淅沥沥拍打着窗棂让他有点失眠,他松醒着眼,汲着拖鞋来到冰箱前,冰箱有些空空荡荡,几根吃剩下的空心菜在那里略显得有些单调,叶片有些泛黄,他哀叹一声关上了门。
他在这里住了好久,母亲以前会经常来看他,可是现在呢?自己成了弃子了,无人在意。
桌子上摆着的抗抑郁的药他吃了一颗,脑袋现在有些混混沌沌,微信上几个网友在那里咋咋呼呼说着昨天TF家族出道战的情况。
他好久没有了解过了。
自从自己与公司解约后。
桌上充着电的手机嗡嗡作响,他一接听,话筒里刘耀文的声音有些失真。
“喂你好,我是刘耀文,我现在在TF家族出道战的决赛现场,你听着见吗?”电话那头的刘耀文一身短袖短裤,站在舞台上,舞台还没有打灯一切都黑乎乎的,“我现在站在这个舞台上,明天我要和我的好朋友宋亚轩一起搭配一个舞蹈,这里先不告诉你,这事我和宋亚轩两个人的秘密。”
电话那边有些吵闹,“现在我来到了我们的后台,这是我们的严浩翔同志,严浩翔同志来,给我们的姚景元同学打个招呼。”
“喂,小姚同学你好,我是严浩翔同志,祝你在未来天天开心,一路顺风顺水顺如意。”刘耀文接过了电话,“明天我要出道战啦,你来看么?”
姚景元靠着门上,笑道:“我不来,我明天要去复查,五区这地方确实有点差劲。这几年谢谢你了。”
他在五区生活这几年,最初的样子是对生活没有保佑希望,直到有一天他开煤气自杀,被人发现,在医院遇见刘耀文来体检后才改善。
“我们一直都在等你呀。你看看现在网络上对你的风评已经好多了。”
姚景元在电话那头,拔着发财树的叶子。“你安心彩排吧,我出去吃点东西。”
“行吧。”刘耀文勉强挂断电话。
贺峻霖凑过来,好奇地问道:“他的病还好吧。”
“还好,”刘耀文道,“至少现在没有什么问题。”
“他能有什么问题,不就是装出来的吗?”
“不是你他妈什么意思呀?我操,你他妈不开始这样想,别人现在生病的颜值就是一个简单的关怀你怎么这样呢?我糙周渠,你有是什么毛病,幻想症又犯了吗?”
周渠一拍桌子,嗖的一下站起来,道:“老子就是酸他,怎么了,我就是不服气,说他是资本的玩物又怎么了,不是他说他有病他就真有病啊,抑郁症还不是可以演出来。你们这群人有实力了不起呗,我算个什么东西啊,真的是。”
“妈的你再叫一声,”刘耀文气不过抓住人的衣领子,“老子问你你在说什么了,啊,听不懂话是不是,不会礼貌吗?”
周渠眉一挑道:“我说你们都是他的走狗怎么了?他自己不接受公司的安排自己活该。怎么你还想尝尝这个滋味?”
周渠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面对刘耀文微笑道:“回见。”
“我操,这人好贱,他是谁?”
“周渠,从上海来的,投资商塞进来顶替姚景元的。”刘耀文咬着牙。“妈的,这人还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