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骏马拉动的马车徐徐在臧府宏大的朱漆门前驻足,臧君翌身姿矫健,如鹰击长空般跃下,紧接着他回身,一手恭谨地搀扶着端庄的臧夫人,另一手轻轻引着宛如春水含烟的臧诗凝下车。红衣如火的丫鬟红英与青裙飘逸的侍女青黛分立两侧,悉心照料,众人在一片和谐的画面中步入府邸深处。
在宽敞的正厅里,臧夫人身姿端庄地安坐于一张精致的黄花梨福庆有束腰扶手椅上,眉头微蹙,宛如一道隐现的川字,透露着内心的忧虑。
一旁,臧君翌神情肃穆,静静地立于厅中,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厅外,仿佛在沉思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沉重之事。
"臧郎,我心里忐忑。此次宫宴分明是皇家为那三位亲王挑选佳侣的舞台。咱们家大娘,家世上成,姿容出众,才情横溢,一旦她踏入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咱们的大娘未来又将何去何从呢?”臧夫人轻抚着身旁那张黄花梨木制成的精致束腰罗锅怅方桌,焦虑在指尖悄然传递。
她沉思片刻,素手轻轻绞动着手中的丝帕,秋水般的眼眸流露出深深的忧虑,期盼能从良人健壮的背后中寻得一丝安宁,“何不尽早为大娘安排一场良缘,一纸婚书便能释去我们的忧虑,你觉得如何呢?"
臧君翌微微抿了抿薄唇,一缕幽叹在浊气中逸散,他强忍住眼底涌动的涩意,缓缓合上眼帘。低沉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光的幔帐,轻轻呢喃:“卿,这或许便是无奈之选。只盼此策,能遂你我二人之心愿。”
皓月高悬,如水的月华轻泻庭院,似乎未曾察觉那宅邸深处主人的思绪起伏。
月影轻曳于幽月苑,丛丛翠竹如碧波荡漾,映衬着万紫千红的花卉,宛如一幅生动的画卷。一方玲珑的小池塘镶嵌其中,微风拂过,花香与竹韵交织,宛如大自然的低语。闺阁之内,一位女子端坐在罗汉床上,她蛾眉婉转,眸光如水,透着聪慧与灵秀。肌肤如雪,薄施粉黛,一抹淡红轻点腮边,更显娇媚。棕黑的发丝如瀑,高高束起,与那一袭青色儒裙相得益彰。纤纤素手轻翻细线,绣针在未完成的艺术品上穿梭,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宁静而专注的美。
“阿耶简直是太坏了,不带我去宫宴,哼。”臧铭宇蜷在精致的小茶桌旁,嘟起的嘴唇几乎能挂上一盏微怒的灯笼。他眼中的光芒,闪烁着对阿耶未邀他共赴宫宴的不满,那股憋闷的委屈仿佛能溢出满室的寂静。
臧诗凝轻轻侧目,秋水般的眼波流转,掠过那满脸不悦的阿弟,轻启朱唇,语带关切:“这又能怪谁呢?作业未完,却心向游乐。”针线在她手中灵巧翻飞,落下的是细腻的绣花,也是未尽的教诲。“若不拦你,只怕你会在嬉戏中惹出是非来。”
臧铭宇闻言,内心泛起无尽的懊恼,手中杯子被轻轻摩挲,目光不经意地投向窗外的天际。长久的沉默后,仿佛被某个记忆触动,他低声问道:“茯苓姐姐曾提及,这宫廷盛宴原是为几位亲王的娶亲而设。自你们踏入府门的那一刻起,我便察觉到了异样,难道这一切忧虑皆因此事而起?”
黛眉轻轻攒聚,手中的细针在月光下犹豫了刹那,臧诗凝抬起眸子,望向臧铭宇,轻声应道:“是的。”她略作停顿,声音如丝般细腻,“阿耶阿娘恐怕是担忧我步入那繁华背后的皇家深宫。”话音未落,她的视线已飘向窗外那一弯皎洁的明月,仿佛在月色中探寻未知的未来。
绣绷上的精细之作轻轻搁在古色古香的小茶几上,静默如诗,仿佛低吟着未完的故事。
“阿姊,可有心上人?”少年心中思索着,一个想法悄然浮上心头。
“还不曾有。”
少年狡黠地勾起唇角,戏谑地说道:“既然如此,阿姊的终身大事就放心交给我这个阿弟吧,定会为阿姊觅得一位心满意足的如意小郎君。”想到计谋的巧妙,他不禁眉眼含笑,轻啜一口香茗,满心欢喜。
女子闻声,那淡妆素裹的玉颜悄然晕上一抹绯红,轻轻拍打着少年的肩膀,宛如春水荡漾中的荷花,含羞带臊地绽放着她的娇媚。"臧铭宇!你这小子,如今竟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尚未束发的稚龄,竟还敢调侃阿姊我。"
"呵呵呵,阿姊别害羞啦,阿弟虽然不擅风花雪月,但打听各位郎君的消息可是一把好手呢。"臧铭宇嘴角挂着金铃般的笑声,嘴里塞满了香喷喷的金铃炙,举止洒脱地行了个礼,含笑告别道:“阿弟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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