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离开烟花之地后也没有闲着,思及他结丹不久,御剑亦是不能同时带着薛洋和孟瑶,于是便提前租好了马车,待明日与虞舒宁碰头交换后就回莲花坞。年节将至,他不该在外面待上太久。
江澄走后,孟诗回到自己的住所,孟瑶仍在苦读母亲去时给他的书籍,尽管他知道这些母亲花费大量银子买来的修炼书籍多是招摇撞骗,他仍是选择读下去,母亲辛辛苦苦栽培他,他不能让母亲失望。
“阿娘!”
听见门从身后打开的声音,孟瑶立即从木凳上站起来小跑到孟诗面前,上上下下检查孟诗是否有被人欺负。
孟诗半蹲,伸手摸着孟瑶的发顶,说:“阿瑶,收拾收拾东西,阿娘带你离开这里。”
“阿娘,可是父亲来了?”孟瑶看向孟诗,眼神里有些许的惊讶。在这等风尘之地,他早已不期待阿娘口中的父亲会来接他们母子二人回去,可是阿娘执拗地要在这里等父亲,如今阿娘松口要带自己离开,莫不是父亲来了?他竟然会来?一个个问号盘旋在孟瑶的脑袋里。
孟诗强撑着一抹笑容,语气柔和,说:“不是,你父亲在一次夜猎中为妖兽杀害,托一位公子来接我们离开。”
孟诗知道自己必须编造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来隐瞒孟瑶他的身世,金光善的私生子这个身份永远是见不得光的。如果她的阿瑶要在云梦江氏立足,要在仙门百家立足,就必须瞒住他的身份,永远地瞒住。
孟瑶有些狐疑地看了看阿娘,说:“被妖兽所杀?何时?那位公子又为何此时来?”
孟瑶此人本就聪慧非常,加之身在烟花之地敏锐度更是极佳。
“五年前,你父亲本打算夜猎结束来接我们回家,谁知一时不慎死于妖兽的爪下,而你父亲所托的那位公子彼时尚且年幼,加之你父亲死得突然,能告诉那位公子的讯息极少,因而才生生拖到了今日。”
孟诗眼中泛着泪花,给口中说出的话增添了可信度。
孟瑶接受也相信了阿娘的说辞,奶呼呼地用小手轻拍阿娘的背,无声地安慰阿娘。他以为阿娘是在伤心父亲离世的噩耗,却不曾想到这是孟诗在告别她曾对金光善的一片痴心。
天色已晚,零碎的星辰点缀在墨色的夜空中,花楼的一处风亭里,孟诗细细为老鸨和身旁的姐妹思思分别斟了一小杯酒。
“妈妈,思思,孟诗这些年在花楼多亏了你们的照顾。”孟诗手指间捏住杯身向老鸨和思思敬上一杯,长袖掩面,和着无色无味药露的酒水沾湿她的衣袖。孟诗心下安定了几分,因着她的余光瞥见老鸨与思思对着酒水一饮而尽。
安定而后有几分愧疚默默爬上孟诗的心头,妈妈、思思对不起,为了阿瑶,我别无选择。
次日晨天蒙蒙亮,孟诗和孟瑶已然穿戴整齐,收拾好细软书籍等待江澄的到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江澄来得也很快,避免夜长梦多,多生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