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虞夫人和江澄在码头目送金夫人和金子轩的离去。
“子轩很喜欢阿澄?”
“也就一般般。”
金夫人与金子轩的对话在渐远的船只上随风吹散。
日子一晃两年过去了,江澄的十岁生辰已至。
“少宗主,小姐唤您去清漪园。金夫人和金少宗主已至莲花坞。”
江澄想到前些日子金子轩寄来的一封信,信上赫然写着要前来莲花坞为他庆生。
江澄哑然一笑,随金珠一道前往清漪园。
“江澄,生辰快乐!”
江澄将将踏入清漪园的门便被紧盯着院门等待江澄到来的金子轩看到,一声真诚欢快的“生辰快乐”随着金子轩的笑脸一同将福气传递给江澄。
江澄走进,向金子轩展露一个笑颜,随后面向虞夫人和金夫人行晚辈礼。
“阿娘,金夫人。”
“阿澄,来。”金夫人将江澄招揽到自己身边,拿出一枚透亮的玉佩挂在江澄的腰间,说:“子轩一直念叨着要来为你过生辰,这枚玉佩与子轩身上所佩的同出一块玉,世上唯有两块。子轩那枚玉佩也是在十岁生辰那日我送予他作生辰礼的,如今这枚就当是金姨予你的生辰礼,可好?”
江澄看了一眼金夫人身旁坐着的虞夫人,见阿娘没有反对便就此收下,行礼作揖道谢:“多谢金夫人。”
江澄看了看虞夫人,又看了看金夫人,他本想告诉阿娘他已经结出金丹,却未曾想到金夫人与金子轩来得这般早,转瞬江澄又想,十岁结丹想必也瞒不了多久,金夫人与阿娘关系甚密,想来知道了也是无妨。
“有事直说,何须扭扭捏捏像个姑娘家。”
知子莫若母,虞夫人见江澄的神色便知其有话要说。
“阿娘,我结丹了。”
江澄的话如一颗石子扔入平静的水面,漾开圈圈波澜。
“当真?”虞夫人的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
江澄在虞夫人、金夫人和金子轩三双紧盯的眼睛下点点头。
“好!好好!不愧是我虞紫鸢的儿子!”
“金珠,传令下去,庆祝少主结丹,莲花坞所有弟子赏银五十两。”
“阿娘,无须如此的。”
虞紫鸢笑着看向江澄,说:“你是云梦的少宗主,该有的排场不能少。”
“十岁结丹,阿澄可谓是这一辈结丹最早的了,当真是少年英才。”
金夫人的脸上也是笑意满满,真心在为虞夫人高兴。
“江澄,恭喜你!”金子轩面带笑意,却掩不住心底的丝丝失望。
察觉到金子轩的失望,江澄轻轻拍了一下金子轩的肩,说:“子轩,我相信金陵台不久后也会传来好消息的。”
金子轩莞尔一笑,傲娇地昂了昂头,说:“自然,我很快就会追上你的!”
“那可说好了,你好好修炼,日后我可还靠你保护我呢!”
江澄的一句玩笑话,金子轩深深记在心里。
金子轩此行便是为江澄送上生辰贺礼的,“你一个江氏少宗主什么都不缺,我思来想去不知道该送你些什么,索性就自己做了一个兰陵金氏的通行玉碟。凭此玉碟,除了宗主书房,金陵台的任一处你都可随意进出。”
金子轩将精巧的木盒双手奉上。
“多谢子轩。”
江澄双手接过木盒,致以谢意。
“好了,我和母亲这次前来莲花坞就是为了给我们江大公子送生辰贺礼,如今心意已经送到了,该回金陵台了。”
“这么快?”江澄也没想到金子轩竟是特意来给他送生辰礼的,这种被人惦记的温暖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不然呢!你当我每日闲散度日?”金子轩傲娇地瞥了一眼江澄,没好气地说道。
“好好好,我们金大公子日理万机,此去珍重。”看着眼前这般孩子气的金子轩,江澄笑道。
“自然,你亦是。”
江澄向金夫人和金子轩行告别礼,目送他们离开莲花坞。
当日傍晚,虞夫人为江澄洗手做羹汤,热腾腾的长寿面蒸腾出缕缕热气,将江澄包裹,热气氤氲,爱意在翻滚。
直至夜幕天明,清漪园和泉熙园也未等到江宗主和江大小姐的光临。
许是忘了。
江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