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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娃娃

一辈子很长(乐玖念短篇小说)

陆九川,一个心狠手辣的总裁,为抢那一片林子亲自上山去查询那一块宝地,他从小在金贵的大家里长大,当过几时兵,有胆有识,在山林中巡查探究…

不料在回去时被两只棕熊围攻,他想尽办法逃脱,谁料它们不肯罢休,他拿出了枪恐吓,它们也只是退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经过几次战斗,拿下一熊,另一头熊见势不好逃了,他也受了重伤,抓痕咬痕到处都是,他走到一半却发现迷了路,只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的伤口催促他赶紧下山,垂直迷了路,累到虚脱的陆九川依着石头暂且休息着,耳朵不能丢,他敏锐地听着动静,谁知昏睡过去…

不行,他睡了就危险了,这样想着,猛的睁眼…

这是哪儿?

只见这里很简单,帘子搭在门前,桌上有一盏壶和几个杯子,他撑起身发现伤口都被重新包扎过了,靠在床端,望向门帘。

一位白衣男子掀帘而入,手中端着汤药:“公子醒了?公子受了伤,大可安心留下”

陆九川乍一听觉得奇怪:我是穿越到古代了?我死了?还是梦啊?

“你是谁!”他清醒过来道。

“在下沈清,常居此处,做个闲情药师”

“我叫陆九川”他打量着这人:太瘦了!

这人一袭白衣,很像古代的贵公子,但这单薄的样,却像个被人欺负的小公子。

陆九川接过沈清递过来的药嗅了嗅。

“公子放心,此药可防止伤口恶化”沈清看着陆九川一副怀疑的模样说。

陆九川一口饮下,看向沈清,把碗放到了桌子上,穿好鞋子在屋里闲逛:“你一直住在这儿吗?”

“不曾离开过”沈清顿了顿,把碗端了出去。

陆九川也跟着走出去。

这里看似还在山林里,这林子确实不太适合住人,还必须加瞭望塔,不然以后发生什么也无人知晓,还怕森林着火等祸难。

空气很好,陆九川深吸一口气,走向沈清熬药的棚子说:“你家里人呢?”

沈清收拾着熬药的桌台:“家父不久前过世,亲人也离我而去了”他说的不痛不痒,仿佛并不是他的事一样。

“你没想过出林子吗?”

他顿了顿说:“先祖皆居于此,我出了这里等于违背祖训”

陆九川算是明白了——他想出去,但家训告诉他,他不能离开…

陆九川跳到桌台对面:“那我给你讲讲外面的世界,你再看看想不想出去”

沈清挥手拍开陆九川伸向药渣的手说:“但说无妨…尽管出不去,也愿倾耳恭听”

“成…”陆九川又跟着他走到里屋架子边抓药,还抓了一根草药,假装研究:“外面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繁花…”

陆九川不停息的讲的故事,其中几次讲到他自己,把沈清也逗得嘴角上扬,沈清看着他开开合合的嘴,不该说话一样地倒了杯水给他,他喝下后又继续讲,仿佛要把这世俗的繁华、热闹,全部挤进这间冷清的屋子…

等他讲完一些,已经开始午饭了,他坐下还想再说什么,沈清夹了一夹菜我塞他嘴里:“食不言”

陆九川眸子下撇,望见那筷子,筷子上端是只玉手,洁白无瑕,像个白瓷一般的存在,他咽了咽口水,接过筷子吃了起来,沈清见状去给自己盛了饭。

陆九川吃着吃着就看向沈清,他坐的端正与趴桌上的陆九川天差地别,陆九川噌的一下坐直身板,边吃边撇沈清,发现他就像个瓷娃娃一样,经不得碰,仿佛一碰就碎,这时他发现自己好像对沈青有着不一样的情愫——他喜欢他,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一见钟情吧

后来在他养伤这段日子,天天陪着沈清,逗他闹他,沈清也常被他逗的笑出眼泪。但陆九川总归是要回去的,伤好后,他稍收拾了一下站在门口:“沈清…”

沈清从里屋走出来,手上拿着个盒子,递了上去:“九川,注意安全”

“好,撒拉嘿哟”

“撒拉嘿哟”沈清说着陆九川教他的“密语”…陆九川教的

陆九川抱着盒子下了山,回到硕大的别墅,生出了几分清冷…他想沈清了。

他拿出盒子,打开后看见里面是两个泥人,他喃喃自语,拿出了泥人,对高的泥人说:“你是陆九川”又对矮一点的泥人说:“你叫沈清”

说吧,收起了泥人,回到了公司开会,此次会议总结出两拨人,一拨不建议设置瞭望塔,一波建议设置。双方纠结了半月,最终决定不建设,这里面包涵了陆九川的私心,他不想让世人打扰沈清,他想去看他了。

但他的顾理公司,陆九川匆匆地干了半月的工作量,只为挤出半月去探望沈清,把公司暂且交给代理董事,自己收拾了些东西,抱上那个盒子上了山。

可当他来到沈清屋前,不但没人在,熬药的桌台也一片狼藉,他料想:不好!

陆九川冲进屋子也无一人,四周一片狼藉,坏的坏,碎的碎…那他的瓷娃娃呢?

他心里念着:瓷娃娃没碎,不能碎,沈清!你在哪?

他到处翻找着,唯一没找的便剩下床底了,他急忙跑过去一看,果真在这儿!

“沈清,沈清,你没事吧!”陆九川焦急地把他拉出来,可沈清畏缩着,捂着嘴不肯出来。

陆九川只得爬进去,沈清有点神志不清,嘴里念叨着:“不能挖!不可以!…陆九川…你在哪儿?…救我,帮帮我…我…”

陆九川心疼地抱紧他,怀里还是在发抖,突然开始剧烈咳嗽,竟直接吐出口血来,把陆九川吓坏了:“沈清!你怎么了!”

他盯着沈清,沈清疯了般推开他:“你是谁?你走开,不能碰这些,你走开!”

“九川!我是九川!陆九川啊!别怕,我来了!”沈清太激动了,陆九川拉住他肩膀喊着。

沈清似乎清醒了,扑进他怀中,抽泣起来,哭了一会儿,累了,便依在陆九川怀里睡着了。

陆九川想尽办法将两人弄了出来,抱起沈清自己坐到床上,沈清坐在他腿上,依偎着他,陆九川偷偷吻在了他额头,轻呼一口气:“九川回来了,不怕,九川一直在”声音慢慢淹没“我在…”。

沈清动了动身体,更加安心地躺在了陆九川的怀里,仿佛做了什么美好的梦似的。

沈清梦中从山崩地裂变成青青旷野,陆九川拉着他去到了山下,观赏着世俗…

陆九川见他眉头舒展,也放心下来,这一觉他睡了很久,睁开眼发现在陆九川的怀中,愣住了,他抬起手想确认这是不是他的星星,是不是他的陆九川…哦,他好像不是自己的…

陆九川听见动静似的醒了,看见沈清抬着手,抓住沈清缩回的手:“沈清,九川回来了”

沈清笑了

他把他的瓷娃娃修补好了,但那盒子好像修不好,那是他放星光、放月亮的盒子,他小心地护着,生怕让人打碎了…那是他的山间明月啊,是他不敢触碰的星光,被人打碎了,碎的一地都是,他想合上,去捡起那些碎片,小心翼翼地修补…

“沈清,我带你走,我们换个屋子,你放心,不出山”

沈清本想拒绝,但听见了“不出山”,便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陆九川带着瓷娃娃到了山的另一边,带上沈清的“一切”到那边去,做了个房屋,住了下来…

他尽力地去修补…虽然他尽力地去补,但那瓷娃娃还是有裂缝…去不掉了…

沈清病越来越重,到了只能卧床的那一步,什么活都让陆九川承包了,他只能躺靠着…

陆九川熬好了药端来坐在床边喂药给沈清“沈清…你有没有想过婚嫁之事”

“暂无打算”就算有,也不能,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难道让对方守寡吗?他这样想着,发现自己,好像在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了一个人,他望向陆九川,他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不属于他,只是见他无法之际,像一颗流星一样划过天际,让他许下了愿,他摸到了,但他知道,他不是他的星星…

沈清见陆九川眸里一闪而过的不高兴愣住了笑,伸出手抚摸陆九川的脸:九川,我不能这么自私…但我想自私一次…可我不敢…

陆九川愣愣地笑着看向他:“但我已有心悦之人”

“…”沈清缩回了手,但陆九川抓住了,把手往心口那摸去“沈清,你听见了吗”

沈清缩回手,他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这样,他也不敢想笑道:“九川,开什么玩笑呢?”

陆九川无法,端起碗放到外面,再进来时发现沈清趴在床边不断吐血,他慌了:“沈清!”他几乎是扑过来的,赶紧照料沈清:“怎么样?!”

“冷…”

“冷…?”陆九川急忙让他贴着自己胸膛,沈清倚在他怀中,可他竟然感受不到沈清的温度!

“九川…我…其实…我…”沈清终于大胆说出自己不敢说的话:“心悦…于…你…”言罢便再无声响…

陆九川颤抖着去摸他的脸,却没有摸上去,他怕自己弄碎他的瓷娃娃,但他不知道怎么办,久经风沙的他居然连此刻该干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敢哭出声,怕吵醒那梦中人…

他不敢轻抚他,怕弄碎那瓷娃娃…

他不敢……,他怕……但他的瓷娃娃终究是碎了一地

最终还是抱着沈清哭得泣不成声…

后来他用沈清的骨灰造了一套戒指,戴在那两个泥人手上,其余的骨灰淹没了泥人…他在庭院后面的空地下埋下了那个盒子…他的瓷娃娃哪怕碎了一地,彻底修不好了,他也要拾起碎片,保存千年…

盒子上方的土地上种下了一颗常青树…

多年后

一位长发花白的老者站在那棵常青树下,写着什么…他身着一袭白衣,挽着发,动作缓慢地将写好的条子困在树上…那棵树挂满了条子,全是他的愿望…这条条子挂在其他条子够不着的上方…

远远望去,看清上面的字:希望我的沈清下辈子能够长命百岁…

陆九川坐在地上,靠着那棵常青树,闭上双眼,良久,不知是在问那棵常青树还是怎么的缓缓道来一句:“知道我为什么要种常青树吗?”

因为我的沈清没有长命百岁…

——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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