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骤然变得灰暗的很,坐在外面的陈行生察觉到了一丝危险,蒋程风的手下已经来到,为何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陈行生的瞳孔猛地收缩,从脊柱上蔓延的凉意让陈行生呼吸都紧凑了些。
他缓慢站起身,四肢僵硬般转过身,仓库里面漆黑一片,原先能看清楚的纸箱此刻也被掩埋进了黑暗,看起来恐怖极了。
他不知道是否该进去,犹豫了会儿才决定进去,就在他要进去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陈行生猛地转头:“谁?!”
那人似是害怕极了,哆哆嗦嗦地钻出草丛:“我…我叫肖良…”
没听过。
“你来这做什么?不对,你怎么进来的?”
记得蒋程风叫人封锁这了,难不成记错了?
肖良长相非常显小,陈行生都不由得语气温柔了几分。
“上山捡柴…”
“那你来这做什么?”
陈行生紧蹙眉头,不解似的问道:“上山的路离这远着呢…我看你不是来简单的捡柴吧…”
“其实是有人叫我来的…”肖良从始至终都未曾抬头看向陈行生。
许是害怕,肖良赶紧补充道:“是有人要我来保护你…”到后面几句词他的声音几乎是猛地变小。
陈行生冷笑一声:“哼,保护我?我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保护我,谁叫你来的?”
肖良一直在抠手,像是做出了很大决定:“一男的,我只知道他姓…
蒋…”
北平这么多年有这个权利与威严的除了蒋程风…就剩他那个狠毒的爹了…
陈行生冷笑:“果然是他。”
思考半晌,玩笑似的开口:“既然…他叫你来保护我…那你就陪我进这个仓库吧。”
肖良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但眼底尽是胆怯:“我…我听别人说这个地方里面有吃人的怪物!还有…腐肉的恶臭味…”
陈行生再一次怔住,假笑道:“这年头怎么还信这些鬼神之说啊?”
肖良再次低下头,这一举动让陈行生感到很不爽:“啧,叫你来保护我怎么自个儿害怕的不成样儿?!”
总算是进去了,但是没有手电筒,只能自己摸索。
陈行生怕肖良走丢,只好牵着他。
可能是太黑,一个人不小心绊倒了,陈行生立马询问:“怎么了?!”
许久不见回应,刚才绊倒时二人的手就已经松开,现在更是找不到。
陈行生只好自己一人进去,走了半天只有一处有着微弱的光,还是红光。
有楼梯,是向下的,陈行生推测是地下室。
他胆战心惊地推开门,眼前的景象可以说是冲击力非常大。
里面只有一张椅子和一张桌子,椅子上有人,桌子上有一把枪和一张报纸,但是被颜料涂了。
陈行生抬起头,看向椅子上的男人,他先是观察四周,目光锁定一堵墙,上面全部都是手掌印,有血腥味,在最上面有一排字母,写着…
“Game on…(游戏开始)”后面有几个极小的字母,是“My love(我的爱人)”
陈行生只感到了无尽恐惧,他僵硬地转向头上带着黑色布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他尽力不去想是谁。
伸出手缓缓伸向他,陈行生甚至能感受到他自己的呼吸,他一动不动,猛地一扯,熟悉的脸浮现在眼前。
是蒋程风。
黑布一扯,蒋程风脸上的血全部滴了下来,整张脸只有一只眼睛周围完好无损,其他部位肿的发白。
陈行生就差一翻眼晕了过去。
他摸索着门,去在一间极为明显的门面前停留,他拧了把手,推开门后一股恶臭,看清楚里面后身为法医却也想呕吐。
看到了什么呢?
是一个浴缸,地板上都是符印,浴缸两端分别系了红绳和白绳,屋顶上方也有,还加了一个铃铛,四周写满了红色的“ I love you!(我爱你)”
浴缸里零零散散,陈行生上前看了看,总共有8双手,可是却有五只左脚,右脚只有十三个脚趾头,几缕毛发漂浮在水面上,每一双手几乎都有明显的割痕。
但力度不够,有几处没有割下来,被水泡的发白,皮肉都朝外翻开了,脚趾盖全部被拔了下来,血刺哗啦的非常吓人。
看到这陈行生顿感不妙,只好背起奄奄一息地蒋程风跑了出去,在跑的过程中陈行生明显地听到了笑声。
到了大门,发现地面上也写着字母“Honey, we'll see each other again(亲爱的,我们还会见面的。)”
陈行生感到反胃,脚下好像装载了火箭,飞快地逃离了这个地方,一切等到安全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