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认主

凌云轻推开门。

江野瞬移到门口，强压下慌乱，一本正经道：“我找你有事要商议。”

说罢就要带凌云离开这里。

“等一下！”凌云看了看江泠月紧闭的房门道：“我要送点东西。”

“不急于一时。”江野不多言，施法离开这里。

待凌云回过神已经到了酒楼的一个包间里，“有事说事。”

江野听得出来她很不满，自顾自道：“你是我师姐的徒弟，往后在江家打算以我师侄的身份还是以婢女的身份。”

凌云如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江野，说道：“你想要让云天门来要人？”

灵武圣人飞升的消息已经彻底传来，此刻再来一个灵武圣人大弟子的徒弟是云天门大小姐的侍女，云天门不得连夜把那名侍女给接回去好生培养，再把清舒道人给挖出来当客卿供上。

江野故意调侃道：“不好吗？当个仙门客卿的弟子总比一个侍女好多了啊。”

凌云哽住，又面不改色道：“舍不得大小姐。”

江野似笑非笑道：“是吗？想不到师侄也是个重情义的人。”

凌云假笑回道：“自然。”

和这两位待久了，凌云反没有了当初的偏见，也忘却了外界根本就不知灵武圣人有徒弟，更别说江野在传言中一向是浪子的形象。

反应过来，凌云有几分不自然。

江野眉梢一挑，到底没反驳“我家人不知道我是灵武圣人的徒弟，他们要是问起来我可以随便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号，所以师侄大可不必担心。”

江野有意拖延，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这里离江家有十里远，凌云出来没有拿剑，走回去得花上不少时间。

他这么想着，心情不禁愉悦起来。

“不用了。”凌云再次拒绝，像是怕了江野话多，再一张传送符离开了这里。

看江野的样子，她也猜到是江泠月还没处理好傀儡的事，得赶快回去逗逗江泠月。

江野只见面前白光一闪，面前也就没有凌云的身影，自顾自道：“我去！传送符？……师姐啊～我尽力了……”

令凌云失望的是，待她赶回来，江泠月已经处理好傀儡了，见她推门进来佯装镇定的坐在板凳上吃着葡萄干。

凌云把面往她面前一推“你要的面，吃吧。”

江泠月看着面前的素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等下吃。”

她吃了那么多糕点，现在胀的不行，哪里还塞得下这面碗面。

“冷了就不好吃了。”凌云说完看她一眼，看起来有些失望“难道你是故意拿我寻消遣？”

江泠月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没有……”

凌云转过身去，偏头用一种陌生人的语气道“我知道我只是一个低微的婢女，是没有资格质问主子的。”

江泠月忙去拉她，语气有些急切，说到后面便有些羞赧“不是的，我没有，我只是……”

凌云对着她的额头轻轻一弹“只是吃饱撑得。”

“你故意的？”江泠月松开手，“哼”一声坐回凳子上。

凌云没有反驳，走回去挨着她坐下，故意道：“你几天不曾见我，就不好奇我去了哪里？”

江泠月被问的怔住，想着该回答好奇还是不好奇，犹豫一番，吞吞吐吐道：“好奇。”

凌云对她狡邪一笑，吹吹了茶杯中浮起的茶叶“不告诉你。”

“……”江泠月冲她翻了一个白眼，道：“你再问一遍。”

凌云喝了一口茶，顺着她道：“你几天不见我，就不好奇我去了哪里？”

江泠月再次肯定道：“好奇。”

凌云有些意外，对上她的眼睛多了几分心虚“为什么？”

“我怕你在外面惹上了仇家，到时候一起死。”江泠月道。

“……”凌云心中的愧疚消散了不少。

……

时间很快来到夜晚，乔装后的江泠月来到与凌云约定的地方。

凌云等候多时，站在树下看不清神色。

一把神光熠熠的剑化在黑夜中好似一道白光，发出“铮铮”的剑鸣，落在凌云面前。

凌云抬头一看，一人一袭黑衣戴着古怪的面具在空中看她，不用想她便知是江泠月。

江泠月立在空中，抱臂看她，没有说话的打算。

凌云狐疑的回看，随后拔出地面上的剑“你的剑？”

江泠月没说话，等着流光剑对凌云的考验。

凌云眼前一黑，陷入无尽黑暗之中，慢慢的出现一团光。

画面清晰起来，看样子是一个老年人抱着小孩面对一个中年人的逼迫，只是他们都不过是黑影，看不清面容，只在这光中尤为清晰。

中年人喝道“老贼，当年你杀害我全家，我在米缸中目睹了全过程，你可曾想过还有今日。”

老年人不说话，只顺着怀中哭泣孩童的背，似是在安抚。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凌云也知晓了七八分。

不等她反应，自己便成了画中人。

看着面前的两团黑影，她很快做出选择，毫无犹豫将其斩杀，只留自己在原地。

黑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明亮，随后一个声音响起，听起来他很震惊“怎么会这样？你和她一样？不，不一样她一个也没留。”

凌云很好奇他嘴里的她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她。

“为什么？！为什么？！”

“斩草不除根，只怕来日春风吹又生。”凌云淡漠的吐出一句话。

“你这是诡辩，若是你能放下执念又哪里来的春风？”

“你想要的只是那份一成不变的答案。”凌云不与他过多争辩，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又划破手指将血滴在上面。

江泠月见她这么快清醒过，还以为她通过了流光的考验，谁知流光剑再次以剑气面对想要它认主之人。

凌云面不改色站在原地，丝毫不顾剑气握上了剑柄，强行占有了流光剑。

剑气划过，凌云毫发无伤站在原地。

流光剑慢慢被一抹白光包围，待光散去，流光便有了剑鞘，也就代表流光已彻底认主。

江泠月豪不意外，只为她高兴“你也是踢到铁板了，凌云是先天剑骨又有传承的神印就算现在不屈服也能禁锢到你屈服。”

当初她没再强求，不是因为不能凭修为拿下，而是她不喜欢强求得来的东西，不过对于凌云来说只要能变强皆可一试。

凌云站在原地，细细欣赏着世间难得的流光剑。

再抬头看向江泠月时，莫名想到了江泠月是如何面对流光试验……

几个黑影在面前不动，思索一会儿，江泠月成了画中人。

剑尖直指面前的黑影，当这两个黑影散去之时，她也自刎了。

对于流光剑来说凌云的答案已经算是离谱了，而江泠月便是离了个大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