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阴森的大厅中,时间仿佛凝固,只有“嘀嗒”声打破了死寂。红色的血花接二连三地在地上绽放,每一朵都像是命运的嘲笑,如同死神的足迹,一步步逼近。法的手心中静静躺着一颗黄铜色的子弹,它在白色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如同一颗冰冷的星辰,预示着终结。
法的影子被拉长,随着灯光的移动,逐渐覆盖了他的身影。他不顾腰间的伤口,撑着墙壁站起,耳边似乎响起了伤口撕裂的声音,那声音如同恶鬼的低语,撕扯着他的意志。
“咔嗒”,手枪上膛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如同死神的钟声,宣告着终结的来临。法举着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他闭着眼,仿佛是一位即将为众生牺牲的天使,他的身姿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悲壮,如同一幅永恒的画卷。黑影逐渐笼罩他,他的手指也搭上了扳机,准备扣下,结束这一切。
等我归来时已不是从前的法兰西,你们还会接纳我吗?
与此同时,英靠坐在墙边,右手捂着不断变化的右眼,痛苦的神情出现在他往日波澜不惊的脸上。“滴答”,一滴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也打湿了他的手枪,那泪水如同珍珠,滴落在冰冷的金属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不顾耳边回荡的低语,“咔嗒”,最后一发子弹上膛,黑洞洞的枪口抵在右眼的单片镜上,手指也搭上了扳机,准备结束这场无尽的痛苦。
抱歉,我无法保护你们了,愿上帝保佑你们。
而在另一个角落,俄半倚着墙壁,动作缓而僵硬地将最后一发子弹上膛。“咔嗒”,他随意地丢弃了冲锋枪,拿着仅有最后一发子弹的手枪。走入灯光之下,举起枪,一道斜挎背部的伤口狰狞地暴露在灯光之下,那伤口如同一张贪婪的嘴,吞噬着他的生命力。军靴走在地上的脚步声回响于走廊中,然而俄没有动弹,听着耳边的脚步声,紫罗兰色的眼睛中流露出坚决,手指也带上了扳机,准备迎接命运的裁决。
对不起,我无法与你们一同离开这里了,希望此时你们不要把我当成战友。
三灵的命运交织缠绕,紧密相连。他们明明不在同一个地方,却有着类似的情况,做出了极其相似的选择。“碰”,枪声响起,一时劲,分不清是谁先开了枪,又或是同时开了枪。这声音在大厅中回荡,如同命运的钟声,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也预示着新的开始。
六点整,英再次打开怀表,指针静止于六点整,秒针缓慢地走着,垂下眼帘将怀表收起,推开了前面紧闭的门。他们原本打算一步步来,但时间不允许,高风险高收益,所以他们决定先前往副厅。“法兰西,俄罗斯,跟紧。”话还未落,英似乎发现什么,猛地转身。那一瞬,一股巨大的推力压上胸膛,将他推入副厅之中。“碰”门关了。英立即站起,再次打开怀表,时针与分针仍静止不动,只有秒针在缓慢走着。
大门闭合前,他看到他身后一个灵都没有。英眯起眼睛,看来这是要将他们分开逐个击破。
法兰西愣愣地看着身后莫名其妙多出的墙壁,他刚才察觉些许不对劲,于是停下脚步,回头便看到眼前的场景。“英吉利。”法转身,那句“俄罗斯不见了。”还未出口便戛然而止,因为在他身后空空荡荡。法皱起眉头,三步并作两步快步来到副厅门前,用力一推。果然,推不动,他们三个是被分开了。正准备试试能不能发出什么动静让英听到时,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响起。
“咚,咚,咚—,咚。”
法迅速锁定了声音的来源,就是来自那堵莫名出现的墙。
“咚,咚—,咚。”
“咚,咚—。”……
“F、R、A、N、C、E。France!”法来到那堵墙,没有犹豫,也没时间犹豫,抬手用力敲下“Russia。”
另一头也反应迅速,“Here。”法深吸一口气,看来他赌对了。
“Happen。”法。
俄听到穿来的信息,停了停,组织语言,简洁地敲下了这几个单词。“Hear”、“noise”、“look”、“after”、“have”、“wall”。
没错,当时俄明显听到A区走廊中传来声响,好似脚步声。可当俄停住脚步,声响却消失了。俄觉得不对劲,正想告诉英和法,可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他们的背影而是一堵墙。俄抬手轻敲几下,很厚,子弹打不穿。或许分开他们的仅仅只是一堵墙,一个想法跃于脑中,说干就干,俄立刻使用摩斯密码,幸好没有什么危险,成功联系到法了。
“UK。”为了节省时间,俄决定敲他们正式名的缩写。法心里神会,“No.”,他等了会,没听到俄继续敲单词便转身离去。可刚迈出一步,有节奏的敲击声再次响起,这让法眼睛一热。
“Take care.”
法深吸一口气,异瞳中闪过一丝偏执。这里不是联合国,所以我们才是战友而不是敌人,可出去以后呢?我们还会是战友吗?应该没可能了。既然如此倒不如一起留在这吧,墨绿色逐渐蔓延上法的双眸,眼底的偏执与疯狂似乎要从中溢出。没错,只要我们一起留在这,我们就会一直是战友了,或者一起死在这吧,我亲爱的朋友们。
灯光之下,一道寒光从法手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