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是被四周的窃窃私语吵醒的,他从地上坐起,这是哪?法四处张望,走廊中红光闪烁,许都国灵围着他站着,看他醒来后像避瘟神一样退后几步。他刚刚干什么来着?法晃了晃头,嘶,头有些痛。
四周的窃窃私语在法醒来后更加大声了。法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烦躁。
“别吵了!”法怒吼出声,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就连跟英吵架都没有这么愤怒。
在他怒吼出声后窃窃私语的国灵安静了一会,但仅仅只是一会,他们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更加的肆无忌惮。
“你看看他,啧啧,凶巴巴的。”
“真的是,就他这实力还好意思出现在这。”
“就是,要是我,我都没脸见人。”
“五之耻。”
“如果不是他还有点用,五哪需要他。”
“估计正眼都不会给他一个。”
“就是就是。”
法环视着周遭充斥的恶言恶语,仿佛每一声都化作了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令他的呼吸变得愈发艰难。那些话语如同一层密不透风的薄膜,将他彻底包围。随着声音越发尖锐刺耳,它们在空气中回荡,震得法的耳膜阵阵生疼。
“你看他那样是做给谁看。”
“啧,恶心”
“别说了!”法受不了了,他的手紧紧捂住耳朵,好像这举动能隔绝这些恶语杂言。
“五之耻!”
“下两场常!”
“住嘴!住嘴!”平日含着浪漫的眼睛这时变得疯狂,蓝红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墨绿色。法掏出军用小刀,就朝旁边的国灵刺去。
可是刀还没落下,眼前的国灵的身体不断变大、变扁,在法惊鄂的目光中竟然变成了一幅巨大的画!
画布上栩栩如生地描绘着法兰西的身影,只见他优雅地站立于古铜色的镜前,手中轻握着画笔,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中闪烁着浪漫的光芒,而那一缕随意在脑后扎起的发丝,则为这位国家之灵平添了几分不羁的魅力。
然而,在那面古老的镜子中却映照出另一番景象:画面中的法手持着一把残破不堪的剑,剑轻抵在自己的脖颈之上,他的眼神不再如镜前那般灵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与死寂;面容冷漠,再也寻觅不到任何笑意的痕迹。
《镜子》!法惊恐地往后退着,仿佛在他前面的不是一幅画,而是张牙舞爪的怪物。法想远离这幅见鬼的画,可没退几步,他的后背装上了东西。法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拿着刀转身就往后插去,可他的手刚举起就被无形的力量抓住,此时法也看清了眼前的东西。又是一幅画!
大大小小、各式各样以及有张开或闭合的嘴巴铺满了整张画,只要是一个密集恐惧症患者看了都会晕过去。在这满天的嘴巴之下一个蜷缩的小人映入法的眼中,法好像看到这个小人抬起了他的头,露出了脸,法看到了自己的脸!
紧接着那些嘴巴开始张张合合。
“没想到他是这种国灵。”
“自杀?呵,懦夫!”
“我看他不配待在这!”
法感受到背后的画正向他靠近,他想往左边跑,可又出现了一幅画挡住了他的去路。
画卷中的景象压迫着法的神经,只见那位国灵正翩翩起舞于冰面之上,前方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仿佛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不慎坠入。然而,这位国灵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就在这时,画中的国灵竟然动了起来!他猛然转头,那双法再熟悉不过的眼眸里闪烁着一抹戏谑之光,仿佛在无声地向法发出挑战。
“五之耻。”
《滑冰者》,法转头就跑,可是如出一辙,又是一幅画挡住了他的去路,不对!是两幅!
画布之上,红、黑、绿等诸多色彩杂乱无章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艺术家内心的挣扎与冲突直接倾泻而出。这些色彩碰撞、融合,却又格格不入,构成了一幅令人心绪难宁的画面。法看到此画,那混沌一片的色调让他回想起那段不见天日的岁月,那份压抑与沉重仿佛又重新萦绕心头。
《疯狂》!法想正欲振臂一跃,突破重重围困,却在此刻一幅画出现了,那突如其来的画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抽空了他体内蓄势待发的力量。
纸上勾勒出一张扭曲的脸庞,色彩杂乱无章,以至于连五官都模糊不清;唯剩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眸,透出死寂之感,整幅画面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在这张脸庞的一侧,一根羽毛静静地躺着,尽管它自身也显得残破不堪,但这却是画中唯一能给人带来些许安宁的存在。
《扭曲》
法的视野里浮现的是昏黄摇曳的灯光,画室内一片凌乱无序。在这纷乱的环境中,他沉浸在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中挥动画笔。每一笔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挖掘而出,带着无法言喻的痛苦,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只有色彩与情感交织的世界,忘我地涂抹着,全然不顾所谓的绘画法则。
不可能!这些他明明都销毁了!
“啧啧啧不得了,你看看他,这窝囊样。”
“我看这种国灵的存在都是污染空气。”
法抬头,画上的嘴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画的束缚,漂浮在空中,围着他,围着他转,围着他说者恶语。
法试图用刀砍死这些嘴巴,赶走也可以,可是这无用的反抗换来的只是更加猛烈的攻击,更加刻薄的话。
"闭嘴,闭嘴……" 法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全身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的手指在空中无助地摇晃,手中的刀随着一声清脆的“哐当”落地,那声响仿佛成了压垮他心灵的最后一根稻草。
法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眼神空洞而涣散,嘴里不停地重复着那两个字:“住嘴……”一行清泪悄然从眼角滑落,沿着脸颊的轮廓缓缓流淌,如同锋利的刀刃割裂了他的面具。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法蜷缩着身体,继续捂住耳朵,任由泪水肆意流淌,仿佛这是他唯一的无声抗议。
在法快崩溃时,吵杂的声音消失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怀抱。
法的目光渐渐凝聚,缓缓垂下的双手停滞在半空,四周的声音仿佛被无形之手掐灭。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帘,一抹纯白跃入视线——那是羽翼,一片片羽毛如同雪花般轻盈,在眼前轻轻摇曳。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触及那羽毛,触感异常柔软。这对洁白无瑕的羽翼将他轻轻拥入怀中,为他筑起一道屏障,隔绝了所有的恶意与恐惧。
羽翼展开,法也看到了羽翼之外站着的国灵。
是他。
法抹去泪水,声音还有些哽咽,“你是谁?”
眼前的法兰西笑了笑,神情温和,手里拿着法丢掉的帽子“我是你。”
**了愣,而法兰西继续说。
“你很难受对吧。”法点点头。
“那些恶语伤人,不论谁听了都会难受。”法没有说话。
“他们很可恶,对吗?”法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这里很吵,这个世界很聒噪,对吧。”法低下头,再一次点点头。
法兰西上前一步,把贝雷帽放在了原本的地方,纤细的手指抚摸上法的脸,迫使他抬头。
“那我带你去一个安静的世界,好吗?”法兰西的指尖轻抚过法的睫毛,将上面的泪水拂去。
法静静地看着他,法兰西身上的鸢尾花香包裹着他,让他崩溃的心逐渐平静,眼前的国灵声音带着诱惑,让法想遵循他的意愿,跟他奔向个安静的世界。
“好。”
法兰西笑得更加温柔了,身上的鸢尾花香更浓了。他从腰间拔出短剑塞进法的手中,温暖的手包裹住法的颤抖的手,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法兰西握着法的手,将短剑抵在法修长的脖子上,然后松开手,眼神温柔。
“只要一用力,就可以到那个安静的世界了。”
萦绕在鼻尖的鸢尾花香让他的脑袋更加混沌,法抬眸看到法兰西无比温柔的浅灰色眼眸,双手握紧手中的短剑。
等一下,他的眼睛什么时候是灰色的了!法意识到这点瞬间清醒,可他没有表现出来。呵,搁这等他呢!法露出满足的笑,在对方愈发温柔的眼神中,剑锋一转刺进了法兰西的胸膛。
“你!”法兰西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还挂着泪痕的国灵。
“你的演技不错,下次记得戴个美瞳。”法漫不经心地抽出短剑,法兰西眼中掠过一抹决绝的狠戾,他的身形仿佛被夜空中的星光一点点吞噬,逐渐消散于无形。伴随着这一过程,法内心的无助与迷茫也如同被星光带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法兰西消散后,不远处出现了一扇门。法抬起短剑,看到短剑上的倒影,我真帅,但不论怎么样还是要装逼的。
法握着短剑往旁边用力一挥,巨大的力将上面的血甩了出去,短剑发出银色的光芒。
“五常之耻?”法突然大笑,他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甚至比看到英收到咸味的茶还要高兴,四周漂浮的嘴巴紧紧闭着,没有再开口。法收起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谁没曾辉煌过?”
他往前走着,来到门边,随意的把这把宝剑往后一扔,连带着他的心结“哪怕我跌落神坛,你们也高攀不起。”语气平静,好像在说这一个不容置疑也无法质疑的事实,哦不对,这就是事实!
法蹲下身,小心地捡起门边破碎不堪的羽毛,轻缓地别在帽子上,惊奇的是那原本破碎的羽毛开始发出淡淡的光,破碎的地方犹如生长的植物缓慢恢复。不一会,洁白的羽毛、圣洁的羽毛静静地待在法的帽子上。
法按下门的把手,微微侧头,轻笑出声,“终归是你们不配。”推开门,走了出去。门再他的身后关上,还有他不堪回首的过去。但这次不一样了,先前他是在逃避,而现在他是放下。
刺眼的光出现,法闭上眼睛,在意识消失的那一刻他想。
被自己帅晕了该怎么办?
嘿嘿,他们的声音找到了。
《该隐》(许向宁)——美
《凌晨三点的乌鸦》——英
《荣耀向我俯首》——法
《Can't buy my loving 》(Faik)——俄
当然这有可能在以后会被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