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京都府,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了不少外地人前来光顾,人群拥挤,街道如流水。
一座十分雅致的阁楼矗立于十字街的正中央,取名为望幽阁。这里是整个B市最豪华的地段,能在这个地方修起这样一座豪华的亭台楼阁,可想而知家底颇厚。
然而贵阁的主人这时候正在与一个小商贩讨价还价,“这是什么大牌子,怎么价格这么贵?”
“兄弟,你这可就不知道了,本店已经是这条街上的十年老店了,价格从来都是按品质来定的,你看这上好的鹅绒,冬季首选啊……”
商家还沉醉于自己的吹嘘中,殊不知眼前这人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鹅绒好不好,不应该是我们穿了再说?你介绍得再怎么冠冕堂皇,穿着不舒服也是白说。”
商家被张雨初的话搞得哑口无言。“是,是,您说得对,顾客就是上帝,还是得您说了看。”
没多说什么,张雨初用手指划过一周,身后的助理徐宸上前一一从架子上取下,让店员打包,刷卡。
“您好,一共35万8千,请问现金还是?”
“刷卡。”一张略带银光的黑卡从徐宸的手中落下,递到店员手中。
可以看到店员眼中满是诧异,这黑卡至今她也只是听说过,这分量之重不言而喻,还好没有让眼前的这位公子哥不满意,不然今天就会成为她厄运的开始。
当看着他们走出店门,也是松了口气。
“小张总,咱们接下来是不是该回公司看看了?”
“嗯”
男人没说什么,闭眼躺在豪车后座的靠背上,直到汽车驶入地下停车库,他缓缓睁开了眼,眸子中多少带有几分清冷。
“你先上去。”
“小张总,您?”
她了解张雨初的性格,从来不会多说一个字,就算自己是出于好意,他也不带搭理的。
她就这么静静的待在原地数秒,看着他高挑清冷的背影朝远处走去,好久才回过神。
再下意识看去时,他早已消失不见。
黑暗的地下停车库深处,一股恶臭的味道萦绕其中,张雨初走到一处破烂的管道旁,停了下来,点了一支香烟,吮吸吐出一缕青烟,“不打算出来吗?”
“张大少爷,赏支烟抽抽?”
他随手从口袋中拿出一整包黄金叶,扔到眼前这个脏兮兮的中年男人手中。
“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男人也不含糊,直言说,“老大说让你去一趟C市,最近他在海外,部门里有一点和C市相关的商贸需要你去一趟。”
“被扣留了?”
“不是,据我所知哈,这批货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老大的意思是只能你亲自去一趟,其他人他信不过。”
“猫叔,他信过我?”
“小张,你要知道,干这一行的,别太感情用事,会短命。”
“我知道,今天就出发?”
猫玖深吸一口香烟,眼中夹杂着莫名的思绪。
“小张,还是那句话,越早越好。”
回到副董事长办公室,助理徐宸将刚泡好的咖啡端到他面前,见张雨初眼神有点恍惚,细声问道,“小张总?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吗?”
恍惚间顿了顿,他只是简单应付,“没事,最近脑子总莫名其妙的痛。”
徐宸缓步走到他身后,流光透过窗玻璃照射进来,白嫩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在张雨初的太阳穴上,他没有拒绝,很多时候是眼前这个貌似亲人一样的秘书替他收拾了很多烂摊子,性格从小就高冷的他,给了周边人一定的距离感,可唯独她,总是像大姐姐般照顾他,渐渐的,这种感觉变得再平常不过了。
“舒服点了吗?力度合适不?”
“好多了,谢谢你,宸姐,你先去忙吧。”
最近这几日总是阴雨绵绵,街上的人也变少了,大家都不太喜欢这种鬼天气,也许是晴空万里和大雨倾盆习惯了,少了些许兴致,自然愿意待在家里。
夜临,B市一处豪华路段——勿忘路,公交站牌边,张雨初一手撑伞,一手抱着一束鲜花。静静等待着末班车的到来,伞上的雨滴不停的从他耳边滴落,精致白洁的面庞划过一条耳机线,少年不像在听歌,更像是在听风声,听雨落,与这夜景形成了好一幅独到的景致。
雨势渐小,轮子从水中滑过溅起的水花击打着路旁的石墩,驶往召意的318路末班车缓缓驶入站台,很晚了,车上除了即将下班的司机外,就只剩下坐在车尾巴上靠着窗边的张雨初了。
末班车稳定的行驶在小雨朦胧的马路上,夜越来越暗沉,四周寂寥无声,能听见的只有汽车独行的轰鸣声。
这是一栋坐落于市郊的小镇,占地面积并不大,可装饰却极为豪华,有一股欧美古典的风味。小镇站台,从公交车上下来的张雨初,伸了伸懒腰,一改平日的高冷气质,踏着雨夜晚风,朝小镇深处走去。
“少爷好!”
管家丘雨桐早早就和下人一同在别墅外等待了。看见张雨初的那一刻,她眼中就像放了光一样,异常激动。
“林姨睡了吗?”
“少爷,夫人听说您要来,一直吵着说要出来等你,今晚天冷,劝了好久,才愿意留在屋里。”
“做得很好,雨桐。以后大家都别出来等我了,天冷了,早些休息。”
“是,少爷!”
众人散去,张雨初正准备往屋里走去,下意识回头时,邱雨桐却还在原地呆呆的站着。
“去休息吧,雨桐。”
“少爷,我还不困,要不让我陪您一起进去吧。”
他点了点头,默许了。
黑夜的晚风呼啸而过,屋内烛光葳蕤,壁炉中的火光给人以暖意融融的感觉。
别墅内部空间很大,整体构造为三层,除了一层的大厅,二楼是已故的林姨老公生前的书房,里面也存放着一些手稿,他生前是搞科研的,还有他平时出于自己的爱好收集的古董油画。三楼除了林姨和平时照顾她饮食起居的邱雨桐的卧室,两间房间相邻,以便于应对一些突发情况,有好几间空房没人住,平时也显得很空寂。
“雨初,是你来了吗?”沙发上坐着的老人听见了声响,声音显得很急促。年龄大了,再加上眼疾,林姨现在看不到距离太远的东西,全是重影,就连最心疼的人,也只能靠听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