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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和十七回去时，小六已经坐着等他们了。小六一看十七手里拎着一只山雉，立马乐了：“好好好，十七生火！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许愿给小六打下手，把山雉收拾干净，把野蘑菇和野葱填到山雉肚子里，抹好盐，洒了点梅子酒，用大叶子把整只山雉包好，封在黄泥里，埋到篝火下。

算着时间到了，小六把烧得坚硬的泥块拔拉出来，用力一摔，泥土裂开，扑鼻的香气。

许愿竖着大拇指：“六哥，挺厉害啊！”

小六边用木勺搅拌着刚做好的汤，边笑着说：“我在山里混了好几年，能吃的不能吃的都吃过，在山里跟着我，保你吃得好！”

几人吃完手上的东西在溪边洗了洗，许愿找不到擦手的，刚想在衣服上胡乱抹两下，就有一块手帕递了过来，是十七。

许愿接过，“谢了。”

清晨，许愿醒来时，十七已经生了火，烧好热水。小六也把昨夜剩下的山雉剁成块，放进热水里煮成汤，从背筐里拿了块大饼，分给他们，就着热汤吃完，灭了篝火，继续爬山。

小六采的尽是些不常见的药草，只有这些才能卖个好价钱，最快筹到屠户高要的聘礼。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歇过了三天，小六拍拍许愿的肩：“阿愿，累不累？”

累，当然累，走了三天两夜了，怎么可能不累，但是她不能说出来，毕竟是她死活要跟过来的。

“不累的。”

小六笑着说那就好，又走去前面带路了。

十七一个人背着他们的所有家当，许愿跟着他的步子走，伸手想要拿些东西出来，减轻他的负担。

不曾想十七身子一侧，就把许愿的手躲开了，“不用，你、好好、走。”

许愿也不再强求。

这时他们已经进入深山。

小六蹲在地上，盯着一小坨动物粪便，眉头微微蹙着，好似有什么难以决定的事情，想了一会儿，站起说：“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要独自去找个东西。”

许愿连忙拉着小六：“不行，独自一人容易有危险。”

小六拍拍她的手，“不让你们去，不是因为有危险，而是那鬼东西太机灵了，一点气味就会惊走它，远遁千里。只能用它的粪便抹在身体上，才能接近它。粪便不够，只能我一个去。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若捉不住立即回来。”

许愿的手还拉着玟小六，心中在考虑小六说的话的可行性。

十七上前一步抓住许愿的手臂，继而又变为环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向小六点了点头。

小六抓起地上的粪便，特意走远几步，小心地涂抹在裸露的肌肤上，边涂边对远处的二人说：“是不是有点恶心？在你们出生长大的环境中从来没见过吧！其实没有那么脏了，不少好药材都是动物的粪便，望月砂是野兔的粪便，白丁香是麻雀的粪便，五灵脂是飞鼠的粪便。”

小六大剌剌地笑着，许愿莫名有些心慌，千言万语只得变为一句：“小心。”

小六束了束腰带，潇洒地挥挥手，“我走了。”

“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十七轻轻拍打着许愿的肩，就像在告诉她，没事的，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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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