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开始只是被催着去相亲,本意是挑一个染发男劝退父母,没想到就那么奇迹般地过上了世俗生活,真好,真好。活了二十多年都不敢想象的情节,直到他在婚礼上优雅地牵住我的手,戴上那枚尺寸略大的戒指,听着司仪的主持稿走神。 要拥吻,我低声说错位一下,我现在没那个心情。 他眼里映着场地的光芒,看似感动实则嘲笑:什么机缘巧合与地摊货,烂透了的婚礼。 “找尺寸还是我在行吧………”他贴着我的脸颊讲悄悄话。我知道他是在炫耀,但现在连咬牙切齿都得保持笑容状态,只能和他秋后算账。 “不许提。”
准确来说我们不是陌生人,但你要问他学历、背景、薪资,那我确实是一窍不通,他的三围、体力、敏感点我倒是很清楚。我们只有夜晚联系的经验,虽然在床上拥吻得自然,但真要落实到结婚上却又好像变了味道。这就是我跟他的关系,一种带着安全感的距离,对彼此的现实生活丝毫不涉及, 所以我什么问题都可以天南海北地讲,一边做一边讲,释放压力一样痛快,他的怀抱安全又危险,带着我不可控制的疼痛。
当然也说了被催婚的事,到达忍受的顶峰那一刻我咬破了他的嘴唇,潮热的被窝里捂住了厚重的心事,这是头一次,连快感都无法解救我。 他很不经意地,“要不我来,”开玩笑一样,“我有信心能帮你解决。”
我盯着他杂乱的银发与疲倦的精神状态,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而事实上在我问他当真有把握推掉这桩破事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他会梳妆整齐来我家,会彬彬有礼地给父母介绍自己,会积极地在厨房客厅阳台间穿梭。后来他解释只是想显得自己烦一点而已,说什么都没用了,白纸黑字的姓名,都在一个红本本里。“真有信心,”我翻着白眼把结婚证怼到他胸口前,“这就是你自信的结果吗。” 他笑,“差不多嘛………还不是替你推掉了相亲。” 新婚过后的夜晚甚至不如平时更有激情,大概是装腔作势了一整天,疲乏得没有力气和姜太显拌嘴。 即便是不正当关系转正了,我还是指名道姓地让他去次卧睡。
表面夫妻,今晚不约。我尽可能地言简意赅。 “让我看看你。”
他说着摘下眼镜凑了过来,不是零距离却使人心悸。他大狗耍赖地躺下了。 “跟我睡吧跟我睡吧……” “今晚是从来没有试过的身份呢” 我看到他嘴型在喊老婆,那个我从前制止他使用的称呼。老婆老婆。 没完没了的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