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台阶是大理石制成,但是在某一天,何清欢告诉我它是玉。
想想我当初听到这的表情,完全像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果然这就是钞能力。
何清欢的存款在我这至今还是个谜,就像个无底洞一样。
如果我的穿越是个故事的话,那干脆就把它叫做《穿越后我竟成为了霸道王爷的豪门阔太太》好了。
夕日欲颓,沉鳞竞跃,火烧云在天空蔓延开来,窸窸窣窣的河流淌着,它和周围的鹅卵石都被夕日染成了橘黄色,大街小巷人来人往。
繁华的京城内传来一丝违和的嚎叫,我没有跑过去看,而是留在月狸书等待何清欢回来。
我大抵是猜到了什么。
是今天茶馆里的那个女人。
她死了。
半刻钟后,何清欢乘着轿子回来了,这让我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
他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烟花在空中炸裂开来,别提有多美了。
“好看吗”他问。
“好看啊,虽然只亮了那么一瞬,但也足以让人们记住它一辈子了。”
他辩驳道:“也许它不止亮了一瞬只不过是你看到它时是它最美最耀眼的时候。”
我问他:“她死了,对吗?”
他应道:“嗯。”
硕大的庭院内只余我二人在风中凌乱,何清欢身后是璀璨的烟花,他猛地一回头看见烟花在空中绽放,惊扰了正在枝头栖息的寒鸦。
“为什么杀她”
“异世界之人,有来处却无去处,唯余死路一条。”
我微怔了一下,问他:“那也……不至于吧……”
“她碰我,我嫌脏。”
我傻了:我碰过他,是异世之人,还夺舍了他的爱人。
我……我……要死了?这三条加一起,都不知道够我死几回了,所以在他发现前我要尽快想个法子穿越回去。
可是……
他说的“有来处却无去处”
我决定殊死一搏对他坦白道:“其实我也是异世之人。”
毕竟这是他爱人的身体,他也无法立即杀了我。
他低语:“我知道”
那时候的烟花声音特别大,使人无法听清楚声音。
“什么?”
何清欢这次拼尽全力喊了出来:“我说,我知道!”
我走下玉阶一步一步走向他:“你怎么会知道?”
他拉起我的手向屋内走去。
“回屋说。”
回到房内后烟花不再像刚样那么嘈杂,冬季里的月亮像是会发出寒气一样,寒风把窗帘吹得瑟瑟发抖。
回到屋子后,他面色沉重的对我说:“我知道你是异世之人,至于是怎么知道的……”
下一秒,他又用玩世不恭的语气说:“自己去猜喽。”
我问他:“那你为什么偏要把我拉进屋子里说?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何清欢躺在我的榻上说:“没有,外面太吵,吵得我烦。”
“……”
好歹毒的一个人,感觉病的不轻。
我大步走向门外,对在榻上躺着的何清欢说:“我要出去看烟花了,你自己在这里歇着吧。”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想明白。
我爬到树躺在树枝上,回顾着这段时间发生的全部事情。
诡异,太诡异了。
何清欢是参明月的未婚夫,在早就知道她被我夺舍的情况下却不揭穿我,对此,我作了三个假设:
第一,他找了位世外高人来把我的魂魄驱逐出去,但是过程缓慢,需要在我不发现他知道我是异世之人的下情况下进行。
但是,明显矛盾啊,今天何清欢承认的那么坦然,也不像是不想让我知道的样子,所以,这个pass掉。
第二,何清欢其实想杀了我,但是这段时间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而今天正是他选择的好日子,打算让我死的明白些,所以告诉我这么坦然。
呃……这个也暂时pass掉,他也不能杀了他爱人的躯壳,除非他不爱。
第三,他一开始等的就是我。
这可能是我脑抽的情况下想出来的,但显然不靠谱啊,这个决定得pass掉。
所以,最终得出结论,他就是想杀了我,也根本不爱参明月,而之前那些婚书什么的,也都是他为了骗人的幻象罢了。
这我还不逃,还等什么?等死吗?与我一样的异世之人已经被他弄死一个了,难道我还不能够长记性吗?
想到这里,我便从树上下来逃出府外,一直向西逃。
然后,我迷路了。
走了两天,我走出了繁华的城内
我看到了一个农家小院,走上前去,这里的主人热情招呼我。
这里的主人是个男子,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衣着淡雅,手中还牵着一个小女孩。
那位公子外表斯文,身着绿衣,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他将我引进屋子后,从洗得发白的头巾中取出一块饼干,缓缓递给我:“还请姑娘莫要嫌弃。”我接过他手中的饼干,感激地说道:“公子肯留我在此,我感激不尽,岂会嫌弃?”
然而,我着实被如此之大的反差惊愕不已,明明其外表看起来并非出自穷苦人家……反而显得学识渊博、端庄典雅。
面对如此迥异的人家,起初我心存戒备,借故出门。随后,我掰下一小块饼干投喂看门狗,待确认狗无恙后,才放心回到房间大口享用。
那块饼干体积不大,与桃酥一般大小,因此没过多久,手中的饼干便被吃完了。
彼时,他与妹妹皆未得闲。他或是清扫地面,或是下地劳作,亦或是读书卷。其妹则与友伴纵情嬉闹,直至午后。
我于该处静坐一个下午,无聊时便去那公子房中抽取几卷书卷阅读。我必须承认,他似乎对学习甚是痴迷,竟然连我进入他房间取书卷都毫无察觉。直至晚间做饭前,他才从我口中得知此事。
这户人家着实贫困,晚餐仅以白粥果腹,竟不觉单调乏味,我略有不适应,或许是近日在月狸书享用佳肴惯了。
随后,我如饮清水般将那碗白粥喝完。
他又去看书了,那书中到底有何物,能令人如此沉迷。
进入他的房间后,我发现他并未读书,而是在背诵昔日科举题的答案。
我虽未受过这里的教育,对之不甚了了,但在何清欢的房间中也曾略有涉猎,略能读懂,其题型类似现今的理科题,故而背诵亦是徒劳。
我赶忙制止正在背题的他:“莫要再背了,科举之题皆不相同,贵在理解。”
他辩解道:“我无钱上学,不明那些学问,亦无力购置寻常教材,仅能偶尔购置三文钱的公开科举考试试卷。我虽不会,但渴望中状元,老一辈人常言努力即可,我深信不疑,故而每日背题。”
我不禁为他的愚行哑然失笑:“唉,你……”
我欲相助,然终无计可施。我未受现代教育,虽衣饰华贵,却不可典当,盖因不明其于何清欢之重要性,且此非我所有。若从商,则速为其所察。毕竟此人手眼通天……况我岂能上街劫掠。
有些人之梦想,宛如夏日梅花之飞舞,冬日牡丹之朝天,亦如繁星坠于我身。
“无事,公子可否容我再留一年?”
其喜道:“人多则家热闹,岂不美哉?”
“承蒙收留之恩,待吉日,明月必当厚报。”言罢,我悄然离去。
既公子肯留我,我亦当有所为……
翌日——
农家大公鸡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令人心烦意乱,真欲即刻宰杀之……
此身作息规律,约六点醒,因我穿越前为夜间杀手,执行任务皆在暗夜,故我先前之躯体此时已欲眠。
出门而望,公子正编竹筐,其妹亦未得闲,正喂牛。
于严寒冬日,二人仅着斗篷,其薄如现代冰丝窗帘。
我视其妹,小跑而至,取狐裘披于其身,系结如蝴蝶结状。
其手抚狐裘,难掩激动:“谢谢姐姐,这披风真暖和!”
“不过,我要回屋子里去啦姐姐,牛喂完啦,哥哥现在可能比我更需要它。”说罢她便把狐裘脱下来递到我手上。
我看着她渐渐跑回屋的身影愣了一下,妹妹和童年时期我的背影重叠在了一起。
好像自己幼时在山上的那段模糊记忆被唤醒了一般,可看的角度却是第二视角,并不是我以本人的视角来看的……
我怔愣了片刻,转身凝视着正在编织竹筐的公子,而后将狐裘重新披在身上。
他似乎忙碌异常,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仅穿着一件斗篷,却丝毫不觉寒冷,甚至还出汗了?为何编织竹筐会让人出汗?这难道不是一项轻松的工作吗?我不得而知,因为我从未尝试过编织这种物品,只是曾远远地观察过他人的操作。
此刻,他全神贯注,一双温柔的眼睛聚焦于一点,一对野生眉紧紧皱起,双手机械般地动作着。他编织竹筐的样子,与他背书时如出一辙。
我不禁又有些心疼他——心疼这个和我一样,自出生便输在起跑线上的人。
于是,我在他身旁坐了许久,看着他脚边的竹条逐渐减少,看着暮光映照在他淡绿的衣袖上,看着太阳归家,看着星河入局。
他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点竹条的编织,而此时的我昏昏欲睡,用手撑着下巴。在夜幕中,我仿佛回到了初来此地之时,何清欢在月下问我为何背过身去也能看见月亮……
他轻拍我的肩膀,缓言:“起来用饭了。”
原来我犯困这段时间,他已将饭菜备好。
我忙问:“为何此时才想起唤我?”
他答:“见姑娘适才睡意正酣,不忍惊梦。”
我对他微微一笑,未再言语,与他一同回屋用饭。
今日仍是白粥......
我兴致缺缺地喝着白粥,一手托腮,一手执勺,念及我在现代每日至少一菜一汤......
忽而,我问他:“可否请教公子名讳?”
那位公子应我:“我叫王清廉,小字正洁。”
王正洁的小妹亦兴致勃勃地自我介绍:“我叫王御安,小字睬尘,年方八岁,不知如何称呼姐姐。”
“正洁兄……睬尘妹……我名参明月,日后你们唤我明月便好。”
正洁……不似男子名,此名深意我尚不得而知,不过“清廉”二字我却明了。小妹的小字意为理睬尘埃?非也,应是理睬红尘之意。
时光荏苒,待至万家团圆,灯火阑珊,烟火遍彻全国时,方稍作留恋。
于此些天,我与睬尘、正洁愈发熟稔,他们教我节俭,教我如何瘦身,试过,每日仅食白粥果然会瘦,然并无必要。
亦了解到他们每日的生活状况……清苦俭朴,每日食不果腹,做着最艰辛的劳作。
他们的居所地处偏僻,如此广阔的地方,竟只有他们居住,着实可惜。
距过年仅剩两日,正洁难得赶集买了些肉回来,还顺带买了柿饼和糖葫芦等小吃。
他们言道,二十八这天理应蒸馒头,便做起了馒头,然而这些馒头与平素所食却不相同,其形状各异,其中最多的是蟾蜍和鱼。他们以红豆作眼睛,于蟾蜍爪处塞一颗红枣,将鱼的尾部对半剪开,于中间塞上红枣,最后将剩余的面捏合即可。
这两种形状的馒头皆由正洁哥制作,一旁的睬尘则制作其他形状的馒头,如小花状等。
我难耐寂寞,也去做了一个馒头,可惜成品或许“有碍观瞻”。忙活半天,因面不如黏土般具有较强的定型能力,诸多想做之物最终都以失败告终。最后,我做了一个圆形馒头……自觉厉害,忍不住自夸了两句,睬尘和正洁则在一旁发笑。
二十八蒸的馒头要留到三十吃,即便我对这别样的馒头格外垂涎,也只能再等两日。
这两日无比漫长……我们做了许多事情,若不说是两日,我还以为已过了两个月。
所幸,年三十终是被我盼来了。
这是我首次与他人一同过年,心情愉悦。
清晨,我便看见正洁将一幅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画,挂在了正堂正对门的墙上。画中有两人端坐其中,似一男一女,俯瞰着众人。在两人所坐之处的外侧,是繁华的街道,有卖糖葫芦的、剪纸的等等。
不仅如此,地上还摆放着一些烧纸、一块垫子、一个中间镂空的金元宝状烧纸盒。
下午六点——
“饺子来了!”睬尘端着一盘饺子走来,她确实是个活泼的孩子,端着盘子时,我真担心她会突然蹦跳两步,不慎将饺子撒落。
她把盘子放在木桌上说:“明月姐姐,你先吃吧,我们还要先去山上祭拜老祖,要等会儿才能回来。”
然而,在我的世界里,一些专家却以“污染环境,加剧温室效应”为借口,呼吁人们不要放鞭炮。在一些大城市,甚至严禁燃放鞭炮,这让那些因路途遥远而无法与家人团聚的人更加失望。因为即使远距离看着烟花和鞭炮齐鸣,也能让他们联想到自己的家人。如此一来,本就不热闹的除夕夜变得更加冷清,这难道不是在降低春节的存在感吗?最终,春节可能会像元宵、清明一样,失去节日氛围,被人们遗忘在历史的长河中。许多人只是将其当作普通的一天来过。反观那些老外,他们过除夕却热闹非凡,仿佛在过自己的节日。难道全世界只有我们国家需要保护环境吗?
我实在难以理解这些。虽然我没有家人,但若能在除夕夜远远地看到震耳欲聋的爆竹和绚丽多彩的烟花,内心也会感到满足。
【先生】曾下令:除夕夜、春节、元宵与清明不得见血。
彼时,我以为此规矩仅因他喜凑热闹,而后,在跟踪目标时,我无意间瞥见先生手捧两束肃菊,霎时,我仿若醍醐灌顶,豁然明悟。
昔日,先生之女常来公司寻他,与我年岁相当,然自我六岁后,便再未见过。
为证心中所想,我特意前往他扫墓之地查看,果不其然,其女已离世。而在女儿墓碑旁的那块,若无猜错,应是先生之妻,碑上刻着:相思永存,梦方见尔。
此后,我特意调查了此碑主人,果真是人妻,生前荣誉无数,却因难产而逝……
先生自然是手眼通天之人,故当年少的我鬼鬼祟祟调查他妻子时,他心知肚明。
他对此事并未多言,仅催促我尽快完成任务。
待任务目标殒命后,他再度前往扫墓。他发现趴在树上偷看的我,说道:“下来吧,你不必躲藏,若想知悉往昔家事,我说与你听便是。”
我从树上下来,问他:“何以频频扫墓?””
他回答:“任务目标不仅是我商业上的头号强敌,更是让我的爱人饱受痛苦的禽兽。”
他接着说道:“他夺未成年时漫欧的清白,还以此要挟,扬言她若敢报警,就将她的丑事公之于众……可那时年少的她与我本就情投意合,我又怎会厌弃?当她坚信我不会离她而去并向我坦白时,一切都已太迟”
他低吼:“十一年过去了,我们仍未找到确凿的证据!”
我十分困惑:“那她当时为何要害怕?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啊……”
“先生”声音哽咽着:“自然是因为现代女性所背负的枷锁太多,才不得不将清白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他已哽咽得说不出话。
黄昏时分,重逢故人,却是阴阳两隔。也许,他的妻子就在这里,静静地、悄悄地看着他哭泣,亦或许,她看着他哽咽着讲述他们的故事,嘲笑自己的愚蠢,转而又痛哭流涕,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不能保护女儿免受厄运。
在清白受到威胁时,她或者她们不得不向施暴者屈服,就如看见陌生人给糖的小孩子一般,毫无抵抗力。
许久之后,月亮爬上夜空,繁星闪烁,俯瞰着世间百态。他是否已经释怀了呢?大概不会吧,这件事,将成为他永远的伤痛。
他说:“我的女儿死在除夕夜,我的妻子死在元宵节,都是中毒身亡。清明节是她们鬼魂返回人间的日子,而春节,是她们最期盼的节日,所以……这几天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杀任何人。”
此后之事,历经岁月洗礼,我已淡忘,想来应无要事。
后来,「先生」命我所杀之人,多为有案底的资本家,另有部分未留案底者,乃是尚未落网之徒。
他们皆犯下同一罪过:性侵。
「先生」善用阴损招数对付敌手,唯有当他查明对手曾多次性侵未婚少女,才会命我将其赶尽杀绝。
他绝非正人君子,然被捕时,却替我隐瞒了一切。
最终,我为避祸,只得逃至郊外,死于那场百年大雪。
“明月姐姐!”睬尘边叫边向我奔来。
我笑着问她:“何事?可是又被狗撵了?”
此前,睬尘被狗追至家门口,见我在此,便躲到我身后求救。最终,那狗不咬了,转头离去。
其实是我找出一个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骨头扔到远处了,自「先生」被捕后,我便暗暗发誓不再杀生。
她跑上炕钻进我的怀里,一股瞬间凉意袭来,想必是给孩子冻坏了吧。
不一会正洁回来了,一边走一边对睬尘说:“兔崽子看把给你冻的,磕完头就立马跑回来了,那千里马都没你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刚刚做亏心事了呢!”
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平时的他明明都是细声细气的,想来这次是真的急坏了吧。
“哼,我可不像你,跟铁打的一样,都不觉得冷,你在爹妈的坟前傻站了那么长时间,我都快冻死了!”她脱离我的怀抱,跳下炕轻触了一下正洁的手,她不自觉得向后缩了缩随后骂到:“手这么凉,你是鬼啊!”
正洁脱下披风命令睬尘吃饭,睬尘穿着棉袍在炕上瑟瑟发抖,多么鲜明的对比啊,一个是铁人,另一个则是无毛的雏鸟。
他们也没有继续争斗,都坐下来吃饺子了。
只是,睬尘突然端着盘子走向炕头,我已猜到缘由,炕头乃是整炕最热之处。
“冻死我了,哥哥能否再往火炉中加点碳,家中温度与土炕温度相差太大了。”
“咱们家必须节省开支,否则就会像爸妈那样……”
“嗯……”
我虽不明他们所言何事,但此话题定然沉重无比……
我依旧在此过着贫苦却还算安稳的日子,直至端午节,大雨倾盆,淹没了农民们数月的辛劳成果。
在此期间,我想通了很多。看着眼前颓废的二人,我平静地说:“多日叨扰,我也该离开了。”
睬尘急忙跳起:“姐姐,我家还供得起三个人的……”
见我去意已决,正洁去西屋取了些桃酥,用布包好递给我:“姑娘若执意要走,我们也不便强留,只愿姑娘此后一路平安顺遂。”
我已给他们添了诸多麻烦,每日白吃白住,实在不宜再留。
我决定,返回寻找何清欢。目前来看,他知晓我的身份,却未立刻将我杀掉,而是等我自己坦白,也算是仁慈。我曾以为他在试探我,但在我坦白身份后,他并未有何举动,可见他并无害我之意。
此处距月狸书不远,仅四亩之隔,我须臾便跑了回去。
尚未叩门,我便察觉有人于门后等待,莫非……有人知晓我归来,蓄意在此候我?
我轻叩那扇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何清欢那张清雅明净的脸。
实则,他相貌平平,无丹凤眼,薄嘴唇和锋利的下颌线,然看上去却莫名给人以干净舒适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