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能行吗老头子,她怎么还不醒?”
“哎呦我都说了,看她造化看她造化,你别急啊。”
“不行,人你铁定要给小爷我救活。”
“你小子忘记谁救的你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
好吵,谁在说话。
我的脑子沉沉的,身子说不出的痛,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能缓缓睁开眼。
一张放大的脸将我吓了个机灵。
“醒了,醒了!”
狗剩激动地拉着个白胡子老人到我跟前。
老人吹着胡子叫他别急,转过身来和蔼的对我说,“姑娘,且先勿动,老夫为你把个脉。”
他将手绢附在我腕上,四指点上,半晌放下来,“相比前几日已是恢复很多了,只是伤势过重,身上恐会留下顽疾.......但这也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狗剩凑过来,想拍拍我肩却又不知从何处下手,最后只得挠挠头,安慰了句“无碍无碍,活着就行。”
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纱布裹成了“粽人”,就连脸上也是。不过此刻我已不在乎这些,我只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我爹娘在哪里。
老人向我介绍自己,说他是一介赤脚大夫,十几日前正好游历至此处,正巧发现我们村子遇到走水,村民伤势惨重,于是便停下来为村子疗愈伤员。
狗剩从一旁插话,“你不知道这老头可厉害了,你伤的那么重,几乎没一块肉是好的,我们都以为你死透了,结果他一来,直接给你...叫什么妙手...妙手回春了!”
我看向老人,因行动不便,只好沙哑着声音道了句“多谢,不知何以为报。”
“不必不必,医者仁心,况且这小子不嫌麻烦将你背过来,老夫又怎会不尽力救治呢。”老人摆摆手,红润的脸颊看着十分喜感。
“狗剩小子,你看着点姑娘,我去煎药。”
“放心吧老头。”
看老人合上门出去了,狗剩搬了小凳子坐过来,迟疑道,“周......”
我提示他,“我叫周扶絮。”
“哎对,周扶絮,你看吧,小爷我说要报恩就会报恩,你救我一命我也还你一命,怎么样,感不感动?”
我盯着他看了两秒,没说话。
狗剩也觉尴尬,挠挠头也沉默了。
“我爹娘呢?”
他抬起头,“你娘在村子里帮忙修葺破损的房屋,你爹......已经下葬了。”
我躺在榻上,望着屋檐,不知是喜是悲。
“我爹是怎么死的?”
“你爹?当然是被火烧死的啊,走水了,村子里大部分人都被烧死了。”
“不对,”我要坐起来,却又被钻心的疼痛摁下去,“我爹是七窍流血,他是被人杀死的。”
狗剩不明所以,“那时候火那么大,大伙都想着逃命,不可能有人去杀人的。”
我红着眼问他,“狗剩,那晚村子里有没有看见一个青衣男人,腾在空中。”
“空中?没有啊,是侠客吗?”
我鼻子一酸,却已经流不出泪来,我安静的躺了回去。
似乎在所有人眼中,那场灾难只是一次普通的走水,只有我看见了那个人......他能称之为“人”吗,他是什么,是仙人吗。
原来世上真的有仙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