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病床上的男人睫毛轻颤,挣扎了好一会才掀开眼皮,入眼的不是一片白的帷幔,而是天花板,床边还坐着一位中年男人,霸气侧漏。
看见他醒来,中年男人依旧没动,而是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你又没受伤,竟然能睡了七天,清华也是,也睡了七天才醒。
这男的怪眼熟的,好像在哪见过。
一旁的岳清源见他坐起来了,在他后背垫了两个枕头问:“你感觉怎么样?”
出来乍到,沈清秋一脸警觉,飞快的扫视了一圈后并不讲话。
他可不会蠢到讲些“这是哪?”“我为什么在这?”之类的蠢话。
让他惊讶的是,自己居然没死,貌似被送到了别的地方。
话又说回来,这是哪啊?这男的又是谁?貌似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我爸。”教练九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但是脾气似乎不太好。
沈清秋:“……”
教练九这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王八蛋,你丫的把我当猴耍是吧!”
沈清秋:“……”
教练九:“别以为不说话就能当哑巴,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沈清秋再次阖上眼,屏息凝神,眼睛豁然开悟。
这次面前的场景换了,自己还在床上,却被一个男人搂着,生理上的不适让他一脚就把男人踹了下去。
柳溟风从地上坐起来,脑袋上还缠着纱布绷带,估计是舞蹈九打的。
“你又疯什么?”柳溟风重新坐回床上:“不是你自己非要爬上来跟我睡的嘛!”
沈清秋:“……”
舞蹈九在沈清秋脑海里道:“呃,他说的是事实。”
沈清秋:“……”
再次阖眼,再次睁眼。
自己正处于一个人山人海的大厅里,自己坐在观众席上,舞台上的一个女人拿着麦克风说道:“荣获年度最佳男主角的是沈九。”
雷鸣般的掌声在耳边炸响。
沈清秋还蒙在鼓里。
影帝九:“赶紧上去领奖。”
沈清秋两眼一闭,再次传送,经过多次传送,他大概知道了自己的情况。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自己能随意穿越各个沈九们的身体,但是沈九们却只能待在自己的身体,沈清秋就是一个没有躯体的孤魂野鬼,只能穿梭于各个躯体里存活,他压根死不了,除非他们全都生老不死,自己才能解脱。
“失望不?”发明家九调侃:“你这还不如在自己的世界好好活着呢,好歹自由度高。”
沈清秋冷冷一笑:“你还记不记得你们这有个意识海供我居住。”
发明家九耸耸肩:“你现在差不多也算肉体凡胎,想去吃点东西吗?”
沈清秋:“可以。”
发明家九:“就是不知道那小孩怎么样了。”
沈清秋耸耸肩。
清静峰上,晨风轻拂,草木含烟。
“小孩,快来扶我一把,这腰酸背疼的!”尚清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艺术九看着他,惊讶地问道:“你不是失魂落魄了嘛?怎么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像啊?”
尚清华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那当然是演给漠北君看的。临走前,那位写文的朋友告诉我:‘如果你想活下去,就必须继续演下去。不仅要博取同情,还得赌一赌他对你的感情。’我不相信漠北君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所以,我赌对了。”
艺术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佩服尚清华:“那你演的真像,我都信了。”
尚清华非常自豪:“那是,你五哥教的好,把自己代入一个人设当中,让自己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只要能够让别人产生共情,就算是假的,也能被演成真的。”
艺术九的脑袋瓜子转得飞快:“你好坏,骗漠北君的真心和感情,你对漠北君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尚清华耸耸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受害者是不可能会对施暴者产生情愫,如果真的产生了情愫,要么是不在意自己挨打,要么是已经病了。”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艺术九知道这个病:“四哥就有这种病。”
“啊?!!!”尚清华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再一次刷新。
尚清华怕小孩子学坏,赶紧道:“你千万别学这些,也别学我,老老实实当清静峰主就好。”
艺术九连连点头。
尚清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好像一点都不怕洛冰河回来哦?”
艺术九躺在床上:“我当然怕,但是大哥给我护体了,没人能伤到我。”
尚清华:“是肉体上的?精神上的?还是肉体外的?”
艺术九从没往这些方面想,木讷的摇头:“不知道。”
尚清华:“如果这三个都有,那你没什么好怕的,但如果只有其中的一个或两个……那就不好说了。”
艺术九有被吓到:“应该都有……吧?”
算了,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先好好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