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五哥,沈五哥……”副总裁尚气喘吁吁地赶到影帝九一行人身前,满脸焦急,“二爷他……他要杀人了……”
影帝九眉头微蹙,语气却异常坚定:“小六有分寸,不会轻易夺人性命。”
副总裁尚脸色苍白,声音颤抖:“我明白,可是那些人对秋海棠下手,他忍不了?”
影帝九沉吟片刻,随即目光一凛,迅速招呼身旁的特种兵九一同前往制止。
然而,一切还是迟了……
四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沉默。
没见过大风大浪的影帝九,被眼前这番血腥景象弄得反胃不已。
副总裁尚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教练九,递上一条干净的手帕:“二爷……”
教练九默默接过,擦拭着手上的血污:“你们清理现场,报酬不会少。”
赶来救援的三人沦为打工仔。
吐过之后的影帝九,只觉得浑身膈应,浑身都难受。
“我先走了,双倍报酬会给你们。”他有洁癖,先溜了。
副总裁尚:“……………………”
特种兵九:“你叫人帮你清理现场,这才是你的目的。”
副总裁尚心虚的反驳:“这荒郊野岭的,我害怕也正常。”
特种兵九:“你怕的不是这,是他。”
他口中的“他”指的是教练九。
副总裁尚浑身一颤:“你猜我为什么叫他‘二爷’。”
特种兵九恍然大悟:“原来他是黑道的?!那家产也不就是……”
副总裁尚:“一半是……”
教练九浸泡在温泉之中,身上的斑斑血迹已被清澈的泉水洗净,升腾而起的热气在他脸上缭绕,使得他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双臂随意地搭在身后粗糙的石台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我还以为,你的双手是不会沾染半点血腥的。”沈清秋缓步走近,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如果你这么想,那只能说明你对我一无所知。”教练九的声音低沉却有力,“我手上的鲜血,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你混黑道的?”沈清秋继续问道。
教练九:“横跨黑白两道。”
“两边通吃?”沈清秋有些好奇。
“我家那老头,表面上是风光无限的集团董事长,暗地里是某黑帮的龙头老大。老头子要我能回去继承家业,我坚决不从,跑去替警方当卧底……”教练九道。
沈清秋似乎明白了教练九的意思:他的父亲表面是商人,暗地里是匪徒,而他却选择了为官方效力。
“大义灭亲!”这四个字在沈清秋脑中轰然响起,他真是自愧不如。
教练九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翻了个足以让天空都感受到不满的大白眼,像是在说:“我灭你个大头鬼!”
“自那一次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就像现在这样。”教练九缓缓举起他那只似乎仍残留着斑斑血迹的手,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沈清秋不言也不语。
中医九位温润如玉的青年,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原则——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无论何时何地,医者的天职就是救人。对于生命极为重视,对身边人也是如此,他不喜欢对其他人发火,只要不违背原则的事情,都能够忍耐,但这不代表着他没有脾气。
在金兰城的一隅,中医九开设了一间医馆,招牌上明晃晃地写着“治不好不收费”,他本人更是风度翩翩,举止温文尔雅,仿佛春风拂面,令人如沐暖阳。
这样的翩翩佳公子,又有谁能不心生好感呢?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
医馆才刚刚开业没多久,便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踢馆者。
面对这群气势汹汹之人,中医九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毕竟,平日里只知悬壶济世的他,何曾经历过这般阵仗?于是,他只得用最温和的语气劝说对方,试图以理服人:“君子之争应以口舌而非拳脚来解决。”
但正是他这份与世无争的态度,反而让那些人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紧接着,从医馆深处传来的阵阵哀嚎声,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刺耳……
沈清秋站在屋顶上,看着地面横七竖八倒着几名彪形大汉,中医九坐在门边的桌子前,温声细语的告诉病人注意事项……
温文儒雅≠不会打架。
“哎呀,柳清歌真是越来越难缠了。”教练九轻叹道。
当十二峰主们发现自己手中的剑已被调换时,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沈清秋。
副总裁尚轻风轻咳一声,缓缓说道:“有句老话你可曾听说过?最了解你的往往不是那些亲近之人,而是与你针锋相对的对手。”
教练九闷哼一声,心中颇为不悦——计划中的每一个细节竟都被柳清歌一一洞悉,这让他感到异常挫败。
“那岳清源呢?他又是怎么怀疑到我头上?”
“身为一派之主,岳清源自然懂得防范,但他却从未想过要防备我。”沈清秋猛地抽出架子上的玄肃剑,寒光一闪即逝,旋即又将其归入鞘中,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真是蠢到家了。”
教练九的目光落在那十把被上百张镇定符咒压制的剑上,疑惑地问道:“你要这些剑做什么?”
沈清秋语气平淡却坚定:“换命。”
教练九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什么意思?”
发明家九替沈清秋解释道:“简单来讲,就是将玄肃剑的负面效果转移到他自己身上。
“什么负面效果?”教练九追问。
发明家九瞥了眼沈清秋,缓缓说道:“会折损寿元。”
听到这里,教练九立刻表示反对,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不拔剑就不会损耗寿元,修雅剑我已经两年没动了。”沈清秋深知如何说服教练九,“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在吗?”
这番话让教练九耳根泛红,最终勉强点头同意。
沈清秋在心底冷笑,小孩就是小孩。
“沈清秋……”教头九轻舔了一下干裂的唇瓣,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斤重担。
沈清秋抬眸望向他。
教头九继续道:“这次之后,我们走吧……”
这话语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击中了沈清秋的心房,让他心中一震。
教头九接着说:“如果你不喜欢苍穹山,我们就离开这,去哪都可以,只要你高兴。”他目不转睛地注视著沈清秋,眼中满是真诚与坚定。
去哪都可以,只要他高兴。
这句话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却又在沈清秋的心中激起层层波澜。
他的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表,非喜非悲,非乐非愁,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他既没有欢欣之情,也没有哀伤之意,有的只是深深的迷惘。
他都已经放弃自己,放弃挣扎了。为什么突然要将他拽回去……
此刻,沈清秋的心中仿佛有一场风暴正在酝酿,而他则站在风暴的中心,不知该何去何从。